‘’你知道為什么海水是藍色的嗎?‘’2.
‘’因為海里有魚‘’
‘’有魚跟海水是藍的有毛關(guān)系‘’
‘’因為魚會吐泡泡。?!?br />
‘’??‘’
‘’吐泡泡就是。。卟嚕(blue) 卟嚕(blue) 卟嚕(blue) 卟嚕(blue),就把海水給染藍了‘’
有一位病人來找精神科醫(yī)師。3.
病人: 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只鳥。
醫(yī)生: 喔?那很嚴重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病人: 從我還是一只小鳥的時候
“有一只兔子掉進了一個箱子里面,出來的卻是一只鴨子,為什么呢?”4.
“因為箱子里有個變鴨(壓)器”
神經(jīng)病院有一位老太太。 每天都穿著黑色的衣服,拿著黑色的雨傘,蹲在神經(jīng)病院門口。5.
醫(yī)生就想,要醫(yī)治她一定要從了解她開始。于是那位醫(yī)生也穿黑色的衣服。拿著黑色的雨傘和她一起蹲在那邊。
兩人不言不語的蹲了一個月。那位老太太終于開口和醫(yī)生說話了。
‘’請問一下。。 你。。也是香菇嗎?‘’
‘’你知道一顆星星多重嗎?‘’
‘’??‘’
‘’八克,因為星八(巴)克‘’
有一個人特別喜歡講笑話,有一天他跑到海邊去講笑話,結(jié)果一去不復返,這是為什么呢?7.
因為海笑(嘯)了
有個蛋糕在森林了迷路了,走不出去了。。你猜是誰鼓勵他出去的?8.
是豬。。
因為朱古力蛋糕 。
有一個神經(jīng)病,不知從哪里弄到了一把手槍,他走在一條小黑色胡同里。突然遇上一個年輕人。
神經(jīng)病二話不說將其按在地上用槍指著他的頭!問道:1+1等于幾?年輕人嚇壞了,沉思了許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等于2
神經(jīng)病毫不猶豫的開槍殺了他!然后把槍拽在懷里。。冰冷的說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blockquote>9.
一老太太看完黑人百米賽后,抹著眼淚說:嚇死人了!幾個挖煤的跪成一排被槍斃,沒瞄準就開了槍,娃兒們嚇得那個跑呀,繩子都攔不住哇!10.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包大人對著魔鏡說: 魔鏡魔鏡,請問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人是誰?
然后魔鏡說: 誰!?誰在說話?。空l呀?誰在說?
哇,居然1.4k贊了耶。。感動!
安利一下我在另外一個問題下回答的笑話,這是一個真·笑話。不冷的。。
Kkathy:誰能給我講一個瞬間就想笑的笑話?
作者: ggdddaa 時間: 2020-10-13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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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美麗霞光 時間: 2020-10-13 13:00
話不多說,直接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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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詩軒 時間: 2020-10-13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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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郁寒沫 時間: 2020-10-13 18:04
轉(zhuǎn)載自“弱智”吧,部分來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
1.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原因竟是四舍五入。
2.老王憤怒的打開水龍頭,因為開水龍頭燙到他了。
3.色盲在妻子的幫助下,成功看到了綠色。
4.“丟死人了!”王老漢一邊喊著一邊把尸體扔下了樓。
5.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王老漢指著沒信號的電視說到。
6.“批癮犯了?!币煌砼耸畟€班作業(yè)的王老師面對采訪時解釋道。
7.出門打架如果派出所有人,那就不需要派出所有人。
8.官府懸賞梁山眾人的人頭,豹子頭林沖僥幸躲過一劫
9.為了讓自己文雅一些,拉面改名叫方便面。
10.大法官通過排除法,從而順利當上大官。
11.皮諾曹不停的說著“我才不要朋友”用長出來的鼻子做了許多小木偶人。
12.食人族帶文學家稱最優(yōu)美的詞句是“恰同學少年”。
13.被斬首的小明及時說出接頭暗號順利復活。
14.小明在浪費大賽時勤儉節(jié)約,浪費了獲得冠軍的機會,最終獲得了冠軍。
15.法官出示了圣經(jīng)中“上帝無處不在”的章節(jié),推翻了上帝的不在場證明,目前上帝已被判處死刑。
16.這家店很詭異,在外面看,它掛著“營業(yè)中”,進店里就變成了“已打烊”。
17.越王勾踐第一次看到一身是膽的趙云就淪陷了。
18.我眼淚總是不爭氣地往下流,如果爭氣的話我眼淚應該往上流。
19.真是遠親不如近鄰。找來所有親戚都無法和病重的兒子骨髓配型,最后還是鄰居大哥成功了!
20.聽信“一分干掉一千人”恐怖分子發(fā)奮讀書高考考出好成績。
21.小明的炮友叫什么?透明人
22.女媧旱季捏人不慎睡著,數(shù)百泥人悉數(shù)成為沙雕。
23.愛國的小明為縮短日本人均壽命加入日本國籍后自殺。
24.去年駕鶴西去的李先生已經(jīng)有一年駕齡了。
25.寧波真的好大
26.“內(nèi)個多少錢???”“對不起朋友,現(xiàn)在買賣黑奴是違法的?!?br /> 27.老王是個十足的壞蛋,每次買鞋子都要買五雙。
28.“我有個朋友出意外死了。”“你說的那個朋友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29.仔細觀察五小時后王警官最終斷定死者于一小時前死亡。
30.普通的貓有9條命而精通計算機的貓有1001條命。
作者: 小雞號 時間: 2020-10-13 19:58
有個神父開車在路上見到路旁有個修女,便停車主動載她一程。她進車后便翹起腳來,讓她可愛的美腿從長袍中露了出來。神父看了一眼高興的差點讓車子出了意外。在控制車子后,他偷偷摸摸的將她的手往美腿上移動。修女看了看他便說"神父,記得圣詩129嗎?"
神父臉紅連忙道歉,他被迫移開他的手,但是他的視線卻離不開他的美腿。在幾次換檔之后,他的手又再次滑向美腿。修女又說"神父,記得圣詩129嗎?"神父又在一次道歉"對不起,姊妹,肉體是虛弱的。"
到達修道院后,修女下車給了他一個寓意深長一眼就走了。當神父回到教堂他急忙拿出圣經(jīng)想找出圣詩129是什么。
圣詩129節(jié):"走向前并尋求,再更深入一點,你會找到榮耀的"
最后,再裝模作樣正經(jīng)的講一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對待工作要保持熟悉~
這笑話我用了好多年,真的是又老又冷的笑話.....?(? ???ω??? ?)?害羞
作者: iphone4 時間: 2020-10-13 22:29
美國有一部瓊斯法案,再過幾天就是這部法案的100周歲生日了。
這部法案規(guī)定,美國國內(nèi)航線必須用美國船,美國船只能美國造。(川大統(tǒng)領(lǐng)點了贊)
這就導致了美國國內(nèi)航線船舶造價高得離譜,2019年美國下水的Kaimana Hila號,每標箱造價5.7萬美元,同年韓國下水的MSC Gülsün號,每標箱造價0.58萬美元。
高昂的造價直接反映在航運成本上。
集裝箱從洛杉磯運到夏威夷,由于是美國國內(nèi)航線,只能用美國船,每集裝箱運費5900美元。而如果從洛杉磯運到悉尼,由于是國際航線可以用外國船,每集裝箱運費只需要1900美元。
由于造船業(yè)利益集團的阻擾,這一百年來幾乎無人可以撼動瓊斯法案的地位,參加過2008年總統(tǒng)大選的麥凱恩,算是美國頂級的政界大佬了,也拿這個法案毫無辦法。
但是,歷史上有一位外國政治家做到了。
請看原文:
締約此方之船舶,應許其在締約彼方對外國商務及航業(yè)開放之任何口岸、地方或領(lǐng)水內(nèi),起卸一部載貨,再將余貨運往上述之任何其他口岸、地方及領(lǐng)水,無須繳納異于或高于本國船舶在同樣情形之下所應繳納之噸稅或港稅。沒錯,這就是1946年的《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條約》。
空一格千古。
現(xiàn)在你知道為啥現(xiàn)在兔子做夢都想和美國再續(xù)簽這個條約了吧?
看到冷笑話這個關(guān)鍵詞第一個就想到這個了。
果然夠冷。
1946年果黨政府和美國簽的這個條約,大致類比你和鄰居簽一個停車位互用協(xié)議,規(guī)定你和鄰居可以免費互相用對方家里的停車位。但是,你家一輛車都沒有,而鄰居家有兩家車可以換著開。等于你家的停車位免費讓鄰居用了。
現(xiàn)在鄰居家沒有車了,你家有了兩輛車,你再去找鄰居說要續(xù)簽這個協(xié)議,鄰居說今天天氣不錯啊……
這個冷笑話的笑點在于,當你真的人畜無害的時候,即使貪婪如美國人也會在字面上給你讓點利的,就像500元勞斯萊斯抵用券一樣。但如果你真的買得起勞斯萊斯并且真的要買的話,不但連這500元抵用券都不給你,還要加征車船稅燃油費(貿(mào)易戰(zhàn)),還要想辦法塞給你事故車(香港動亂)。
很喜歡評論里的這句話:
這樣跨越幾十年的現(xiàn)實之幽默真是比一些小冷笑話更令人回味啊。
想想我們80后這批讀中學的時,教科書上是把這個條約作為果黨賣國的證據(jù)的,還拿來做考點。結(jié)果才20來年,這個條約居然變得對我們有利了以至于我們做夢都想續(xù)約。
如果這時美國人主動說可以續(xù)約,恐怕兔子最頭痛的是怎么和不太懂外貿(mào)的老百姓解釋吧。
作者: ha15960714240 時間: 2020-10-14 00:18
有。
作者: 一寶Lily 時間: 2020-10-14 02:38
表白
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為會顯得手很黑
有個老頭,姓鐵,突然得病了,全身上下一根毛發(fā)都沒有。他這是得了什么???
老鐵沒毛病
這天晚上,媽媽走進房間,看見兒子縮在床頭:
“媽媽,床底下有一個小孩”
媽媽彎下身子看床底,看見床底下有個小孩,和床上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咧著嘴笑道:
“媽媽,床上有一個小孩”
于是
媽媽就把這對雙胞胎打了一頓
早上八點我還在睡覺,老媽打開房間門:“太陽曬屁股啦!”。多虧她的提醒,我給屁股抹了點防曬霜。
帝國主義侵略我們,奴役我們,還要把我們的地瓜分掉,等等
他們?yōu)槭裁匆治覀兊牡毓?/blockquote>
“你是gay嗎?一大男人涂什么粉紅色指甲油,你看老子這藍色的多穩(wěn)重。
???(, 下載次數(shù): 33)
???關(guān)于放炮問題,記者采訪了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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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陳玉林 時間: 2020-10-14 03:22
我是你的什么?通房丫頭。啊,原來我只是丫頭啊。這樣我就可以把你留在房里了。
「你說我是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瞧著面前的人。
「通房丫頭?!?br /> 他生怕我聽不清似的,字字清朗,聲聲擲地。
罷了,他指了指我,笑瞇瞇地重復:「你是通房丫頭!」
「通房?通誰的房?」
他翻轉(zhuǎn)手腕,又指了指自己,沖我擠了擠眼:「自然是本王的房?!?br /> 「本王……」我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默默念叨了一句,「你是……王爺?!」
「元元是吃酒吃傻了?」他湊過頭來在我頸間嗅了嗅,「聞著倒沒多少酒氣?!?br /> 我瑟縮著往后退了退,裹緊身上的被子,屋里的暖爐燒得旺,還泛著香,我卻汗毛豎立,冷汗涔涔。
我這是穿越了,穿成了九王爺景晏的通房丫頭,元元。
這景晏是個笑面虎,談笑間便能將人吞吃入腹,最是個不好擺弄的主,我也真是苦命得很。
他見我躲他,反倒欺身而上,從被子縫隙中伸手進來,捉了我的一只手腕,含著笑將酒氣都渡進我耳里。
「元元躲什么?本王是不吃人的?!?br /> 我抽了兩下手,非但抽不出,還險些掙落了被子,露出一片肩膀來。
他反倒是好整以暇,甚至頗為君子地為我將滑落的被子重新拉好。
我惱羞成怒,也不知哪里來的橫膽,瞪著眼睛駁他:「王爺怎么不吃人?不過是吃法不同罷了!」
說完了,我才覺出這話里有些曖昧意思,容易叫人會錯了意。
他聽了反而松開了我,拍著掌大笑起來,笑足了,他點了點我的鼻尖,對我說:「元元,本王最喜歡你聰明?!?br /> 真喜歡,也不會僅是個通房了。
然而這話是能想不能說的,說了,便是十成十的蠢貨。
「王爺明日還要早朝,還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早告過假了。」
他半道截住了我的話頭。
「我前幾日染了風寒,王爺不要渡了病氣……」
「風寒?那更要出些汗,好得才快?!?br /> 他伸手扣住我的脖頸,我便如同被拎住了后頸的貓兒,再耍不出什么小把戲。
「王爺!王爺!」我慌不擇言,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我身上來著,不吉利……」
我聽出自己帶了哭腔,身子只隔著一層被,貼在他胸口發(fā)抖。
「真的?」
他狼一般的眼睛盯著我,嘴角的笑如一把彎刀,架在我脖子上,容不得我說半句假話。
「真的嗎,元元?」
他的手無聲地滑進被子里,摩挲我喉嚨處脆弱的骨骼和血管:「元元,本王才剛夸過你聰明,你就拿本王當傻子嗎?」
我終是被他給嚇哭了。
「不是……不是……」
我搖頭如撥浪鼓,抖得更厲害了,期期艾艾地流了一會兒淚,我抬起頭來,委屈地看著他:「王爺,我今晚是逃不過了,是嗎?」
他聽了我的話又笑,粗糙干燥的手掌撫過我的臉:「這話說的,倒像是本王叫你去赴死?!?br /> 「王爺,這帝城之中誰不知道,晚芍郡主是太后娘娘為您選好的佳人,將來是您的王妃?!?br /> 晚芍郡主是太后娘娘的外孫女,因著受寵,性子毒辣得很,最是晴雨難測。
她對這九王爺一片癡心,倒是真的,曾有個婢女不過是在景晏面前多戴了一只絹花,便被晚芍下令,綁著青磚丟進了護城河。
「元元,你是怕本王,還是怕晚芍?」
「自然是都怕?!?br /> 他聞言輕笑一聲:「你倒實在?!?br /> 「王爺……」我趁著這個空當,裹著被子跪到了床畔,討好地抓了他一側(cè)衣袂,低眉順眼地求他,「王爺,您翻手為云覆手成雨,自然是要什么都成的,何況是女人的身子,只是……」
我強抑住顫抖的身子,仰面看他,啞著聲音哀求:「只是,求您趁夜放我走吧?!?br /> 他看著我,只笑,不語,看得我毛骨悚然。
「王爺,落到晚芍郡主手上,元元沒有命活的?!?br /> 他單手鉗起我的臉,迫使我與他直視,臉上還是掛著笑:「放你走,可以?!?br /> 我深知他的為人,伏在地上靜待他的后半句。
「只是,本王不聲不響地放你走了,要如何與人交代呢?」
「王爺,這偌大的王府,沒了區(qū)區(qū)一個通房,哪還需要什么交代?」
景晏輕哼一聲,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區(qū)區(qū)一個通房的確不算什么,可我景晏的床上死了女人,若傳出去,豈不是敗壞了本王的名聲?」
他根本就是不想放我走。
我死心地松開他的衣角,認命地靠在床沿流淚。
「元元,本王是人,不是鬼,你不必怕成這樣?!咕瓣陶归_手,示意我給他寬衣,「你方才說,本王想要什么都成?」
我抬起空洞的眼睛,愣愣地看著他。
他笑著看我,面孔被燭火映得忽明忽暗,蒼白的皮膚配著森冷的聲音,倒真像是鬼魅一般。
「問你話呢!」他的音色冰涼,如蛇吐芯子,卻又蠱惑人心,像烈酒灼心,「要什么都成?」
我的心驀地一沉,手指抓緊了身側(cè)綢緞的被面,閉了眼睛,哆嗦著將錦被扯落。
屋子里不冷,空氣挨著赤裸的皮膚,卻像在扎人。
我閉著眼,聽胸腔里如擂鼓一般的響動,血涌心跳,簡直令我按捺不住地想吐。
等來的卻是景晏的笑聲,這笑聲并不陰森,甚至有些悅耳。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笑了好一陣,笑聲伴著腳步聲向我靠近,停在離我極近的地方,輕薄的衣料若有似無地挨蹭我的身體。
我不敢睜開眼睛,我怕這悅耳的笑聲背后,是一張冷漠陰鷙的臉。
「元元?!顾氖种笓荛_我凌亂的頭發(fā),再劃過我冰涼的臉,「本王沒你想的那么缺女人?!?br /> 那日我睜開眼時,景晏早已離開,只留下赤身委坐在地上的我,和一句不咸不淡、不輕不重的話。
他說:「元元,你是本王的人,要聽本王的話?!?br /> 他這話擺明了有弦外之音,只是我此時驚魂未定,尚沒有閑心去琢磨。
我是穿越而來,自然知道元元的命運。
元元是通房丫頭,是王府的丫鬟里地位最高的一個。
而我,只是府里最低微的婢子,跟在元元身邊伺候,連景晏的樣貌都不能得見。
元元是由景晏親自選的通房,這夜之后,便做了妾。
三日后王府走水,元元葬身火海,連著我也命喪其中。
這事不消想,也知道是晚芍郡主的授意,可元元想不明白,死到臨頭還叫著王爺救她。
王爺哪里會救她,她不過是主子們解悶的玩意兒罷了。
天意弄人,世事難料,如今,我竟成了元元。
景晏對我說,要聽話。
除了聽話,我哪里還有別的選擇呢?
這里是王府,以景晏為天,想活下去,必定要依附于他。
景晏本沒有妾,這些日子,卻一次納了三房妾室。
一房,是皇帝選的,地方進貢的舞女——綾宜。
一房,是太后選的,宮里養(yǎng)著的繡娘——織歡。
另一房,就是元元了。
不錯!他就是這個意思!
我醍醐灌頂,忽然想明白了他話中深意——綾宜是皇帝的人,皇帝忌憚他的勢力;織歡是太后的人,太后厭恨他的母妃,只有我……
只有我是他的人!
只是,為何偏偏是我呢?
我想不明白。元元資質(zhì)平平,更沒什么才智勇謀,景晏選她做自己的心腹,實在沒什么道理。
更何況,景晏曾聽之任之,縱容晚芍將其活活燒死。
元元這顆棋子,景晏究竟想如何擺布?
他這人城府太深,心思太重,令人捉摸不透,實在是可怕得很。
夜巡的更夫又在敲小鑼了,我仔細聽了聽,已是四更天。
我剛要起身,卻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夜風伴雨,頗冷,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伸手去抓散落在身側(cè)的被子。
景晏的眉細不可見地蹙了一下:「你怎么還是這副樣子?」
他穿戴整齊,我卻衣不蔽體,看著倒像是我在勾引他。
我將身子伏了下去:「王爺,四更了,元元伺候您更衣上朝。」
「不必了,本王告過假了?!顾厥株P(guān)了門,坐在榻子上,居高臨下地睨著我,「去找身衣服穿上。」
「是……是……」我披著被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退回了自己的小臥。
所謂通房丫頭,其實就是夜里頭貼身伺候的丫鬟罷了,是因如此,我的臥房與景晏的相通,僅用兩塊軟帳子隔開。
「元元,本王抬你做妾如何?」
景晏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在系扣子,手上一緊,竟是將一顆盤扣硬生生扯了下來。
「王爺……」我只著了一件單衣,便挑開帳子走了出去,在景晏面前跪下,「王爺,元元不愿意,元元只想做通房。」
景晏挑了挑眉,發(fā)出一聲細不可聞的輕哼,玩味地看著我:「為何?做了侍妾,給你在別院挑一處別致的小閣,不好?」
我將身子伏得更低了:「還是通房方便伺候王爺?!?br /> 他輕笑:「你幾時伺候過本王?」
「既然沒有伺候過,就更沒有做妾的名分了?!?br />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么說,竟有片刻的失語。
我額間泛汗,緊盯著地面,不敢看他。
少頃,他站了起來,邁了幾步,在我面前站定。
他抬起一只腳,用一塵不染的鞋尖兒碰了碰我的右手:「手里拿的什么?」
「回王爺,拿的扣子?!?br /> 我攤開泛白滲汗的手掌,露出那顆被我扯下的盤扣。
他淺淺地笑了幾聲,道了句:「看出來,你是真怕了?!?br /> 我不敢搭茬。
景晏緩緩蹲下身子,與我對視,端著我的臉打量了一番,忽又含著笑,伏在了我耳畔。
「元元,你的確聰明,去別院并不安全……」他頓了頓,話中的笑意更濃了,「不過,本王的身邊……就安全嗎?」
至少一把火燒了王爺?shù)呐P房,晚芍還沒這個膽子。
前狼后虎,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景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晚芍卻是逮誰咬誰的瘋狗,當務之急,是躲過三日之后那一場大火!
「元元是王爺?shù)娜耍匀皇峭鯛斣谀睦?,元元就在哪里?!?br /> 我深知景晏此人深不可測,在他面前,裝傻充愣,賣弄伎倆,是萬萬沒有好下場的。
唯有小心行事,和盤托出,才是唯一活路。
「王爺?!刮覊阎懽幼搅怂恢皇?,強迫自己與他對視,「王爺,元元聽話,王爺要守,元元就是您的甲;王爺要殺,元元就是您的刀!」
不出我所料,景晏在我這一番話中瞇起了眼睛,他森涼的音色慢慢悠悠,伴著眼神在我臉上游弋。
「元元,你剛剛這一番話,可是要犯死罪的。」
我強勾出一抹笑來,緊緊地盯著他:「王爺……難不成想過要放我活嗎?」
若我沒有猜錯,打他選我的那一刻起,便在心中盤算著,何時殺我。
這枚子,是一枚棄子;這步棋,是一步死棋。
或許是夜里風涼,吹得我的滿顱燥血也漸漸冷了下來,景晏的用意,我也越想越明白。
他問我,是不是他要什么都成,他想要的是我的命。
他納了三房愛妾,晚芍必定會起殺心,可綾宜和織歡是動不得的,饒是郡主,也不敢跟皇帝、太后造次。
可我不同,我是籠中豢養(yǎng)的小雀,任人生殺予奪。
我申冤無道、雪恨無門,唯有于烈火中啼出一腔血,隨著熙攘的人群踐踏,干涸黯淡,不可辨認。
晚芍必定會殺我,是景晏將我送給她殺!
所以,我問他:「王爺……難不成想過要放我活嗎?」
他瞇著眼睛,嘲弄地扯了一下嘴角,鉗住我下巴的手緩緩下移,如愛撫一般攀上了我細弱的脖頸。
他的手稍稍收緊,眼睛卻一刻不緩地盯著我,銳利的目光像生出爪牙,探進我的眼底,幾乎將我剖穿。
我咬緊打顫的牙齒,不許自己露出一絲恐懼的表情,用盡全身力氣搖了搖頭。
「不是,王爺不是要我這樣死?!?br /> 聞言,他果然放開了我。
他重新站起,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我瑟縮成小小的一團。
「元元,你說本王想殺你,可本王為什么要殺你?」
「還沒想明白。」
我伏下身去,額頭碰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實說。
他卻被我這回答給逗笑了,轉(zhuǎn)身回到椅子上,舒服地坐下:「那就再好好想想吧?!?br /> 我輕輕抬頭,偷偷看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并未在看我。
「元元?!?br /> 他忽然叫了我一聲,嚇得我慌亂之中又低下頭去:「是……是……」
他聲音里帶了點笑,不像之前那般陰森詭怖,卻像是將獵物玩弄于股掌之間的興奮。
「元元,你要幾天才想得明白?」他漫不經(jīng)心地將目光移回我的身上,挑眉笑望著我,「你要幾天……才猜得中本王的心思?」
他心思縝密如絲,我哪敢夸口說要猜中?
他卻似乎洞悉了我的躊躇,不輕不重地拿話推了我一把。
「元元,這是你的機會,知不知道?」
景晏說得沒錯,這是我的機會,讓我活得久些,可這也是我的劫數(shù),一著落錯,滿盤皆輸。
「那就……五天?!?br /> 「三天。」
我不是能夠跟他討價還價的身份,于是順承著答應下來:「好,就三天。」
他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哼笑,話鋒一轉(zhuǎn),似乎說起了不相干的事:「最近風沙勢猛,聽說這護城河的水,也是又深,又濁?!?br /> 我卻明白,他這是在掂量我,要是我不能陪他玩好這個游戲,護城河里那個戴花的女人,就是我的下場。
我深知不能在他面前裝糊涂,于是攥緊了拳,壯著膽子答道:「是的,風沙勢猛,尤其夜里,將滿園的芍藥都給打蔫了?!?br />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并不掩飾臉上的驚訝,看了我一會兒,他又笑起來:「你是膽子小呢,還是膽子大呢?」
我沒有答話,恰好更夫敲了五更鑼:「我去吩咐小廚,端些膳食上來?!?br /> 「不必了?!咕瓣虆s站起身來,往門口走,「本王去別處用膳,也好給你留些時間,想想正事?!?br /> 景晏走后,我回了小臥,才跌坐在床上,如篩糠般抖了起來。
想起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混過了第一關(guān)。
我穿越而來,這之前尚能摸著石頭過河,這之后卻只能靠自己,再無石頭可摸。
可我得活著,才不枉老天垂憐,給了我這一次機會。
景晏,景晏。
我咬著食指的骨節(jié),在疼痛中一遍一遍用低啞的聲音念著他的名字,喉間發(fā)出困獸一般的嘶鳴。
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是景晏的敵人,也不能是他的玩物,我只能做他棋逢對手的伙伴,做他平分秋色的戰(zhàn)友。
我對他不能有愛,也不能有恨,我必須時刻冷靜,算計籌謀,與他一樣,做一個掌局的局外人。
三天,我只有三天。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遍一遍地抽絲剝繭,試圖看出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然而卻是徒勞,任我怎么想,也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鬟,為何就非死不可。
一夜的無眠和與景晏的周旋已耗去我許多精力,盤根錯節(jié)的故事如一團亂麻,叫我找不到任何頭緒。
我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元元!」
我循聲望去,是個丫頭趴在窗欞上看我。
我認得她,她叫木嬋,也是府里的大丫頭,跟元元玩得最好。
「元元,快過來!」她又叫了我一聲,「你怎么樣?」
我強擠出一個笑來:「你這丫頭,當這里是什么地方,還敢來?」
「王爺出府去了,且要一陣子才回來呢!」她吐了吐舌,機靈得很,「你快告訴我,王爺是怎樣的人?」
「王爺?」我斂了斂眼睛,答道,「我沒敢細看?!?br /> 「瞧你那點出息!」木嬋揶揄了我一句,又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咋咋呼呼地叫了一聲,「呀!」
她拿帕子掩住半張臉,另一只手指著我:「元元,你這領(lǐng)口缺了顆扣子,該不會……是王爺扯的吧?」
我心中一緊,瞪了她一眼,低聲呵斥她:「別出去胡說!」
她不以為意地笑我:「瞧你,還害臊了!你這是攀上高枝了,姐妹們可都羨慕你呢!」
「是嗎?」我心中忽然升騰起一抹異樣來,低頭笑了笑,輕聲問,「你呢,木嬋?你也羨慕我嗎?」
「我?」她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問,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又笑嘻嘻地說,「咱們是姐妹,你好了,我自然也能好!」
「嗯……」我點點頭,握住她的手,「木嬋,咱們是姐妹,我好了,你才能好?!?br /> 她愣了一下,旋即打了我的手背一下:「怎么了你!」
我笑了笑,輕輕放開了她,轉(zhuǎn)身去屋里取了個東西出來,捏在她手里:「木嬋,你記得,別人靠不住,你要靠我。」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東西,又看了看我,沒有去深究我的話,反而問:「這樣好的面料,這是我能用的東西嗎?」
「王爺賞的,你藏好就是。」我捏緊了她的手,壓低聲音對她說,「等過幾年,你二十五歲出府去了,可以給自己換些嫁妝。」
「好!那我收下!」她又沖我笑,扯了一會兒閑,跟我說她要給別院準備午飯,就先走了。
我目送她走遠,隔了一會兒,關(guān)了窗,倒在床上小憩。迷迷糊糊的,還發(fā)了夢,夢里光怪陸離,又是水,又是火,實在難受極了。
晚些時候,景晏回來了,帶著少許的酒氣。
他揮退了房里其他下人,單單使喚我:「元元,給本王倒杯水來。」
我依言倒了水,他又展開手:「元元,寬衣?!?br /> 我只得挪到他身側(cè)去,默默地為他盥洗更衣。
「元元,你來聞聞,本王的身上可有脂粉味?」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打算,只得裝模作樣地嗅了嗅他的袍子,還真是有一點香。
他從袖兜里掏出一方小小的粉盒來:「送你?!?br /> 我并未推辭,接過這一盒脂粉,甚至打開聞了聞:「這味道倒真罕見,多謝王爺,元元很喜歡。」
他輕笑一聲:「喜歡就好。對了……」
他話鋒一轉(zhuǎn),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可在屋里收拾出了一個水藍色的荷包?」
「沒有。」我頓了頓,又補道,「許是收拾得不仔細,待明日再看看?!?br />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忽然發(fā)出一聲哼笑:「好,若是找到了,記得告訴本王。對了……那荷包上,繡的是一株芍藥?!?br /> 「元元記住了?!刮彝艘谎厶焐鹕黻P(guān)了窗,順便滅了幾盞燈,只留下他床側(cè)的一盞,「明日還要早朝,王爺休息吧?!?br /> 景晏今日倒沒有為難我,我無事地退到小臥,許是白天睡了一會兒,此時并沒多少困意。
我屏息,在黑暗中睜著眼,聽著軟帳之外的動靜。
良久,聽見景晏低低地叫了我一聲:「元元?!?br /> 不待我應答,他又問:「想明白了嗎?」
「還沒有?!刮掖稹?br /> 「有頭緒了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敢說?!?br /> 帳子外果然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元元,你還有兩天?!?br /> 是啊,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想,我還有兩天。
「啊——」
說不清什么時候,我從夢魘中驚醒,四周還是漆黑一片,像一團濃霧裹挾著我。風聲鶴唳,猶如鬼泣,碎沙拍打在窗上,發(fā)出如厲鬼撓門一般瘆人的聲音。
身上濕黏一片,頭發(fā)也被汗浸得打綹,黏在臉上。
景晏那側(cè)的小燈倒是先燃了起來。
「元元,你做什么?」
透過帳子看去,他的剪影立在那里,正在看我。
我驚魂未定,胸口起伏,生硬地答道:「王爺恕罪,元元發(fā)了夢魘?!?br /> 「過來。」
我心中一緊,卻又不敢不從,只得挑了帳子,走到景晏的面前。
待我到他面前站定,才發(fā)現(xiàn)他枕下露出半截刀柄,看來我剛才這一聲喊,竟是讓他在睡夢中去摸枕下的刀。
「過來。」
他似乎不滿我站定的位置,依然是重復這一句。
我又往前磨蹭了兩步。
他不耐煩了,單手扯了我過去,我沒有防備,也不敢防備,只得僵著身體在他懷里坐下。
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很沉穩(wěn),貼著我的背,鼻息卻有些灼熱,在我耳畔低聲說:「元元,你這么個喊法,外頭的人會以為本王把你拆了?!?br /> 這話實在露骨,可我如今的身份,卻沒有反駁的立場。
他察覺到我的僵硬,又發(fā)出了那樣譏誚又低緩的笑聲:「你夢到什么?」
「夢到護城河,水又深,又濁?!刮疑詈粢豢跉?,如實相告。
他還是笑:「聽你這意思,倒是本王嚇著了你?」
我不答話,以退為進。
「那就在這里睡吧?!?br /> 他卻半步都不容我退,像拎貓一般將我塞進了被窩。
夜深燈滅,身旁的鼻息漸漸平緩下來。
原來我總聽元元說,主子們的床那樣寬、那樣軟,可此刻我卻覺得這樣的狹窄逼仄,稍稍一動,就會碰到景晏的身體或四肢。
我盡可能將自己蜷成一個小團,不與他接觸。
「你究竟要干什么?」
或許是我三番五次亂動,擾人清夢,景晏真的有些慍怒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輕聲說:「元元……想讓王爺睡得舒服些?!?br /> 景晏聞言忽然笑出聲來,跟之前都不一樣,他這次笑得有些輕佻。
「你想讓本王舒服,是嗎?」
此情此景,這話真是叫他說得變了味。
我心一橫,索性伸直了胳膊腿,閉著眼睛像死魚一般平躺:「王爺說是,我還能說不是嗎?」
我能感覺得到,景晏的目光灼灼,想在我臉上找到我的破綻。
我怕,可我絕不能夠讓他看出來,否則他會靠這檔子事拿捏我一輩子!
他的手順著我的腰線緩緩上移,勾住我小衣的帶子,將拉不拉,像貓玩弄老鼠一樣戲弄著我。
良久,我才聽到他含著笑伏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句:「不錯,元元,你有長進。」
我聽了這話,也閉著眼,摸索著伏上了他的耳朵。
「王爺,這下……是真讓您嚇著了,我……我內(nèi)急。」
景晏半真半假地笑了我?guī)拙?,便放我走了,我也正好借故出來吹吹風。
其實我心里知道,景晏并不相信我的說辭,他一定知道我撿走了那個荷包??伤麉s未必知道,那個荷包早已不在我的手上。
就連現(xiàn)在,我對他說我內(nèi)急,他也一定猜到,這是一句假話。
如今,我在夜風里猜忌著他,他也一定在房中猜忌著我。
此刻,我唯一能利用的東西,就是他的好奇。
我是被他丟進叢林的小兔,而他想看一看,兔子被逼急了,是不是真的有膽子咬人。
我撥弄了一下額前的頭發(fā),視野中卻還是一片混沌的黑,離天亮還遠著。
「元元?」遠處,木嬋挑了燈籠,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確定是我,才走上前來,「你怎么出來了?」
「折騰了半宿,王爺這會兒才睡下?!刮艺f,「你今晚值夜?」
「嗯,同人換了?!顾酶觳才隽伺鑫?,低聲說,「我剛剛……聽見你在里邊喊了?!?br /> 「嗯……」我不置可否,只含混地答,「當主子的,都不知道心疼人?!?br /> 她不承想我會說得這樣直白,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我與她更是無話,站了一會兒,就跟她道別,回房去了。
進屋時,景晏背對著我,燈還沒滅。我試探著回了自己的小臥,他并沒說什么,過一會兒就吹了燈。
我算準了,剛剛和木嬋說話的地方就在他的窗下,他一定是聽到了。
我想要他幫我一把,可不知道,他會不會接我這一茬。
翌日,四更天,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去叫景晏起床上朝。
他卻擺了擺手:「不去了?!?br /> 我怔了一下,又問:「今天也不去了?」
「不去?!顾粗遥琅f是一臉戲謔的笑意,「折騰了半宿,怎么去?你這當丫鬟的也不懂得心疼人?!?br /> 他這話噎得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算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他聽清了我昨夜的談話嗎?
那精明如斯,他又是否猜出了我這么做的用意呢?
「王爺,我斗膽猜猜……」我沉了一口氣,輕聲問,「明日您也不上朝,是嗎?」
他瞥了我一眼,要笑不笑:「不上。」
「今晚,您還是誰的房里都不去,是嗎?」
他不再掩飾臉上的笑意,轉(zhuǎn)過頭來專心致志地打量我的表情:「不去。」
我點點頭,又問了最后一句:「明日,您白天不在府里,是嗎?」
「不在?!顾髁朔餍渥樱种篙p輕地叩擊在桌案上,「元元,本王不喜歡兜圈子?!?br /> 「元元不跟您兜圈子?!刮覕科鹧劬Γ皖^笑了笑,「王爺,元元想明白了?!?br /> 景晏不說話,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我。
「王爺?shù)舻哪莻€荷包,若無意外,明天就能找到。」我頓了頓,看了他一眼,「等明天貴客登門,就能找到?!?br /> 「好啊,那本王等著?!顾σ獠粶p,我卻聽出了他聲音里的危險。
「王爺?!刮乙巡恢肋@是第幾次跪在他腳邊,「若明日貴客來了,我沒猜錯,您能……」
我牙齒發(fā)顫,雙手發(fā)抖,壓低聲音哀求他:「您能救我一命嗎?」
他俯視著我,還像第一夜似的,不語,只笑,看得我毛骨悚然。
他眼中分明有話,可那雙眼太深,我竟看不明白,這句話是救,還是不救。
短短兩天,我不敢說摸清了景晏的脾氣秉性。我只知道,他這個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走每一步都是運籌帷幄,絕不為旁人所動。
他是否會幫我,我說不準。
說他不會幫,可他有些行為實在怪異。
可若說他會幫,他看我的眼神卻又那么森冷。
那個繡著芍藥的荷包,分明是他故意遺落給我的,我撿到時便仔細瞧過,面料上乘,絕對是宮里的東西,繡工卻說不上有多么好。再加上上頭繡的是一朵芍藥,我?guī)缀醮_定,這是晚芍郡主贈予他的信物。
可它卻出現(xiàn)在了我的房里,靜靜地躺在我床邊十分醒目的位置。
木嬋認得荷包的面料,可她不認得上面的圖案嗎?她一定是認得的。
那她是想不出個中的曲折?不,她也一定想得出。
可這么燙手的東西,她竟敢收,還要藏在自己手里幾年之久?我并不信。
她不對勁。
不對勁的還不止是她。
景晏連著三日不去上朝,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乃至皇帝,都必有微詞。
細究起來,這三日,景晏冷落了兩房愛妾,卻迷上了一個通房。
這樣私密又不成體統(tǒng)的風流韻事,王孫貴族最是喜歡,消息不脛而走,不多時便會傳到晚芍郡主的耳朵里。
景晏并不介意,他巴不得這故事傳得再離譜些,故事里的他越荒唐,故事外的他才越安全。
而晚芍盛怒之下,難免犯蠢,要么上門來興師問罪,要么,就是像之前一樣,妒忌殺人。
她越是憤怒,越是不顧,景晏才越能揪出王府中的異己,排除更多旁人的耳目。
而這通房的丫頭是活是死,是元元還是木嬋,對于景晏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一切尚是我的猜測,可光是猜測,已令我恐懼萬分,因為即便我猜的都對,以我的身份,也依舊束手無策。
所以景晏才會那樣看我,那樣嘲弄又興奮,那樣輕蔑又期待。
他在玩弄我,可我說了,我要活下去,就不會做他的玩物。
第二日,景晏一天都在書房,到了晚上才回來,依舊是揮退了下人,只留下我。
他沒再問我關(guān)于三日之限的任何問題,甚至是旁敲側(cè)擊的提醒,都沒有。
唯有第三日晨,他出門時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最近大魚大肉,吃得人身上發(fā)膩,吩咐小廚房,今天備些清淡的小炒,不等晚上了,日落前就備好吧?!?br /> 我愣了一下,旋即答道:「是?!?br /> 或許是我沒藏住臉上的笑意,景晏本要走,卻又折回來,對我補了一句:「元元,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br /> 我怎能不喜!聽景晏這意思,應當是日落前就回來了,且他一回來,就會來找我!
抑或說,救我。
他走時是大清早,午后,貴客就來了。
來人衣著華貴,氣質(zhì)驕縱,一臉的恨意,應當就是晚芍。
跟在她身后的,果然是木嬋。
我沒猜錯,她這次是真氣著了,竟然親自找上門來。說來也對,她一定想要看看這個傳聞中把景晏迷得昏頭轉(zhuǎn)向的丫頭長什么樣子。
晚芍前腳剛踏進門檻,身后兩個婆子就關(guān)了門,一邊一個,像逮牲口一般將我按在地上。
「你就是那個賤婢?」晚芍從鼻間冷哼一聲,不可一世地看著我,「你可知我是誰?」
一想到我與元元便是命喪其手,心中便升騰起一股火來,燒得我心肝兒發(fā)顫。
我強壓下心中的不適,裝作怯懦的樣子:「奴婢……奴婢不知道?!?br /> 「賤婢,本郡主就是當今太后的外孫女,皇上的外甥女,晚芍郡主!」
「是……」我的后腦被人按住,臉緊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倒讓我清醒了不少,「郡主息怒,奴婢可是做錯了什么事?」
她再發(fā)出一聲冷哼,咬著牙,陰惻惻地問我:「你可知道兩年前,這王府里有個跟你一樣的賤婢,是怎么死的?」
她伸出手,手上掛著一枚水藍色的荷包:「這個,你可認得?本郡主一針一線,真心實意,王爺竟給了你這么個賤婢!」
我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喊道:「奴婢認得!奴婢認得!這是王爺遺失的東西,王爺還說,這是郡主您贈予的,叫奴婢務必找到!可奴婢找了兩天也沒有找到,為此,王爺還責罰了奴婢!」
「你撒謊!」還不等晚芍說話,木嬋先沉不住氣,喊了起來,「你明明說這是王爺給你的,你才給了我!」
「木嬋,枉我同你姐妹一場,你怎能這樣血口噴人?」我說著說著便落下淚來,掙脫了婆子,哆嗦著指她,「你撒謊也要打個草稿!若真是王爺賞賜的,我又豈敢隨意送人?你也不看看這上乘的面料,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饒是我敢送你,你也敢要?分明是你偷的!」
「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木嬋顯然慌了,口齒不清地沖著我喊叫,「前天夜里,我都聽見你喊了!喊得那樣大聲,還說王爺不心疼你,你也不嫌害臊!」
「郡主,晚芍郡主,不是的。」我簡直泣不成聲,口中卻都是編好的說辭,「是王爺看奴婢沒有找到您的荷包,責罰了奴婢,奴婢是說了一句氣話,可絕不是木嬋所說的那樣啊……」
「你……你!元元!你這殺千刀的丫頭!」木嬋是氣急了,她撲通一聲跪在晚芍的面前,抓著她的腿,紅著眼睛發(fā)狠,「晚芍郡主,奴婢親眼看見王爺扯爛了這丫頭一件衣裳,郡主,是奴婢親眼所見啊!」
晚芍倒還真讓她拱起火來,再度恨恨地看向我:「賤婢,你還真伶牙俐齒,這次又想了什么說辭?」
「子虛烏有的事情,奴婢無從辯駁?!刮倚读巳淼牧?,癱坐在那里,無力地說,「木嬋,她是恨毒了我,才要這樣污蔑我,編出如此惡毒的瞎話來?!?br /> 我往前跪爬了兩步:「郡主,奴婢是王爺?shù)耐ǚ?,不假??刹徊m您說,王爺對奴婢并不中意,奴婢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若不信,您身邊也帶著婆子,拉奴婢去驗身就是?!?br /> 木嬋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晚芍的眼中也有了變化,她們似乎都不相信我能有這樣的底氣。
事實上,這也是我最后的一步棋了。
破釜沉舟,釜底抽薪,若晚芍還是鐵了心要殺我,我依舊逃不過。
「你個賤婢,還敢詐我?」晚芍譏笑一聲,示意我身后兩個兇悍的婆子,「給咱們這位元元姑娘松松綁,拖進去,看看她到底是塊完璧,還是爛瓦!」
跟在晚芍身邊的婢女小聲提醒:「郡主,這要是王爺問責起來,未免不好收場?!?br /> 晚芍揚了揚脖子,瞥了那婢女一眼:「怎么,你還怕王爺會為了這么個賤人同我撕破臉嗎?」
得了她這句話,兩個婆子便像得了圣旨,一人拽住我的一條胳膊,拖死狗一般將我拖進了小臥。
我像案板上的魚肉,被粗暴地剖開,連帶著自尊也被撕裂,我?guī)缀跻檠例X,指甲狠狠地摳進皮肉,才不至于在這些人面前發(fā)瘋,或是咬舌自盡。
不知過了多久,我?guī)缀醣怀樽吡税霔l命,才被兩個婆子拿碎布一裹,像扔紙人一般扔在了地上。
此刻,我已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木然地看著婆子沖著晚芍微微搖頭,而晚芍咬緊了牙,回頭一巴掌將木嬋打得趴在地上。
「賤人,你敢欺騙本郡主!」
我貼在地上,看著木嬋同我一樣,像死狗一樣趴著,她的眼中全都是恨,死死地盯著我。
她還在挨打,而我裹在這些破布里,身上撕裂一般地疼。
從這里剛好能看到一點窗外,太陽依舊掛在天上,景晏呢?
景晏真會回來嗎?
耳邊猶是木嬋撕心裂肺的求饒與喊叫,喊了幾聲,聲音便弱下去,只剩下血在喉頭含混的呼嚕聲。
我木然地低著頭,不理會殘破的木嬋,也不理會兇悍的婆子。
晚芍在看著我,像餓了三天的野狗,盯著一只受了傷的幼兔。
鐺——
金屬落在地面上,發(fā)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我抬了抬眼皮,是晚芍扔來了一把匕首。
「賤婢,你為了活命倒真費了不少心思。」她往前邁了幾步,將那把匕首踢向我,又說,「可你這張小臉,實在是叫本郡主放心不下?!?br />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我的臉不能毀,臉若毀了,我在景晏手中依舊沒有任何用處。
我緩緩地往前爬了一步,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抓了那把匕首,拔了刀鞘,余下刀刃在手里。
鋒利的刀刃貼在我滾燙的臉上,我閉著眼睛,口中喃喃:「奴婢明白,奴婢不給郡主添麻煩,不給郡主添麻煩……」
我用盡全力,手腕卻依舊哆嗦,不知我能拖延多少時間,不知晚芍能有多大耐心。
四周靜得出奇,仿佛只剩我粗重的喘息。
「芍兒,你要將本王的府邸掀翻嗎?」
這聲音依舊含笑,景晏不疾不徐,不慌不忙,閑庭信步一般,慢悠悠地跨了進來。
我手中的匕首卻應聲落了地。
好險!好險!
晚芍一愣,攥了攥拳頭,卻又不得不暫且擱下我,回頭沖著景晏作禮:「王爺?!?br /> 景晏輕笑,自始至終未曾掃過我一眼,他看著晚芍,意味深長地說:「芍兒,本王竟不知道你要來,若是知道,今日一定不走?!?br />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全憑聽者自己琢磨。晚芍是瘋子,可不是傻子,聽了景晏的話,倒是先服了軟。
「是芍兒沒有規(guī)矩了?!?br /> 「欸,本王可沒有這個意思?!顾D了頓,又說,「你不來找本王,本王也正有事找你?!?br /> 景晏不等她問,假模假式地嘆了口氣:「你送本王的那個荷包不知落到了哪里,本王房里的丫頭最是個笨手笨腳的,找也找不到,本王早教訓了她一番?!?br /> 這話與我的說辭不謀而合,看來他終是幫了我。
可晚芍也不傻,她未必聽不出,這話是說與她聽。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丟了倒也無妨?!顾屏艘谎鄣厣媳淮虻冒胨赖哪緥龋瑢瓣陶f,「緣是這丫頭手腳不干凈,竟盯上您的東西,芍兒才叫她長長記性?!?br /> 她拿出那個荷包,雙手遞上:「如今,物歸原主。」
這三言兩語,倒是將自己擇了個干干凈凈,可景晏是何許人也,自然是半個字也不會信。
他笑瞇瞇地接過,系在自己的腰間,順著晚芍的話頭,意有所指地說:「原來是這大膽的丫頭,本王竟不知道,芍兒,你真是好靈通的消息。」
晚芍一驚,還欲說什么,景晏卻先她一步,搶著說:「這兩個婆子看著面熟,也是本府的老人了,手腳麻利,人嘛……也老實得很,既然芍兒用著順手,就帶走吧?!?br /> 晚芍讓他架在了當場,只得硬著頭皮反問:「王爺,您懷疑我在您府里安插眼線?」
若不是我此刻實在無力,保不齊真會笑出聲來——這蠢貨全然不是景晏的對手。
果然,景晏喟嘆了一聲,裝著語重心長:「芍兒,你這話說得令人傷心,本王是心疼你身旁沒有體己的人,知不知道?」
晚芍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氣沒了腦子,咬著牙,騎虎難下,只得置氣:「好……好……既是王爺一片好意,那芍兒就收下。」
景晏笑意更深,幾乎是得寸進尺:「這個半死不活的,待會兒就找塊破席子卷了吧,沒用的東西,本王這主子當?shù)貌婚L眼,讓芍兒你笑話。」
這話簡直是擺明了罵她沒長腦子,若景晏不是王爺,這會兒怕是已經(jīng)被她一刀捅了。
「這個半死不活的,我不管?!顾а狼旋X地看著景晏,忽然又轉(zhuǎn)頭看著角落中的我,「那個半死不活的,我要帶走!」
「不成。」景晏慢悠悠地駁她,「這個,本王用順了手?!?br /> 晚芍急了,怒不擇言:「胡說!我已命人給她驗過身子!」
「晚芍。」景晏聲音不大,甚至很輕,聽起來卻更加瘆人,他一步步走向晚芍,緊盯著她,笑說,「晚芍,你想要的東西,本王高興了才能給你,你可不要作孽,自己把它弄沒了?!?br /> 晚芍喜歡景晏這個人,晚芍的家族也喜歡景晏這個王爺。所以晚芍才不敢在他面前胡來。
不胡來,她早晚是九王妃,可她若胡來,觸了景晏的逆鱗,景晏還真就能鐵了心,不娶她。
晚芍走了,走也走得盛氣凌人,雖是不情不愿,還帶著兩個婆子。
木嬋只吊著最后一口氣,口鼻中冒著血沫。
景晏邁過她,走到角落里,靜靜地看著我。
我也只是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其實我想了很多,我在想,若他是我的丈夫,此刻我就能撲進他懷中痛哭一場;若他是我的竹馬,我也能訴說一番心中的委屈……
哪怕,哪怕他只是我的情人,我至少能耍耍性子,向他討些好處。
可他是王爺,而我只是他有名無實的通房。
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沖他笑一笑,嘶啞著聲音對他說:「王爺,送走了貴客,找到了荷包,您這步棋走得妙,是我接得不夠好。」
若我沒有看錯,他臉上確實閃過了一瞬的錯愕。
他褪下袍子,彎下身將我包了起來,輕輕拍撫我的后背:「不說這些,元元,現(xiàn)在不說這些?!?br /> 我知道,這是他僅能給我的片刻溫柔,百無一用是溫柔。
可我卻必須陪著他,把這溫情的戲碼演下去,讓這鬧劇有個像樣的收場,再等他敲響下一出的鑼。
我攥緊他的衣袖,任憑身體在他懷中發(fā)抖,牽著他的手去觸摸我身上新鮮灼熱的傷痕,輕聲對他說:「王爺,我從未覺得如此羞恥,從未覺得如此屈辱?!?br /> 「是我求您救我?!刮覍㈩^靠在他胸膛上,繼續(xù)說,「可到了這會兒,我又在想,活著是不是真比死了好。」
景晏由我靠著,半晌才說:「元元,本王的確是低看了你?!?br /> 聽來如此薄情的一句話,可我已心滿意足了——虛情自然只能換來假意,景晏這么聰明的人,絕非我三言兩語能夠?qū)Ω丁?br /> 我恢復了一些體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木嬋還在地上伏著,時不時地痙攣,四肢扭曲成極怪異的姿勢,想來是已被打斷了。
我蹲下身去,看著她問:「木嬋,你說,活著真就比死了好?」
她的手指動了動,費力地指著我,口中噴出烏黑的血沫:「元元,姐妹一場,你害我……你害我……」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先把我賣了?!刮倚α诵?,輕聲說,「木嬋,我曾希望是我看錯了你,可到最后,是你看錯了我。」
木嬋竟笑了,露出猩紅的牙齒,惡狠狠地瞪著我:「你我都是下人,怎么你就那樣好命,要當主子?」
好命?
我差點笑出聲來,回頭看了景晏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用同樣的表情看著我。
那樣含著笑、發(fā)著狠、斂著眉、冷著眼的一張臉。
「木嬋,你當真覺得我好命?」我就這樣看著她,幽幽地問,「你可知道溺水而死,烈火焚燒,都是什么滋味兒?」
許是被我的話恫嚇,又許是被我的表情嚇著,木嬋用滿是血污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發(fā)癲一般地求我:「元元,是我糊涂了,我不分好賴,你饒我一次……你饒我一次……」
「木嬋……」我眨了眨干澀的眼睛,動了動疼痛的身體,「若今日你成了事,換作我趴在這,你會不會饒我一次?」
木嬋愣了一刻,松開手,擠出一個凄然的笑來。下一秒,她便如同一個破爛的木偶,人起身落,撞死在了我的面前。
濕黏溫熱的東西從她臉下流淌出來,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味道,紅的是妒忌,白的是愚蠢。
她瞪著那雙有些凸出的眼睛,不瞑目,似乎在看著我。
仿佛有一雙手抓住我的五臟六腑不斷翻騰,我兩眼一黑,終于控制不住地嘔吐起來,嘔到滿臉淚痕,身子發(fā)顫,卻仍覺得淤堵,恨不得一刀捅下去才能痛快。
「元元!」是景晏攬緊了我的身子,不停地喊我的名字,「元元!看著本王!看著我!」
真奇怪,我耳邊是他的聲音,眼中是他的面孔,周遭是他的體溫,卻仍覺得他遠。
「元元!回過神!」
這是我一生中在景晏面前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崩潰。
我無聲地屈起身子,如蝦米一般蜷著,終于沉默地嘔出了一口烏黑的血來,大部分都噴到了景晏的衣服上,有一些甚至沾到了他的手上。
「不礙事,不要緊,元元……」他就用那只沾了血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我的后背、臉頰和頭發(fā),「你哭出來,你哭出來……」
可我哭不出來,我只覺得累。
不過兩炷香的工夫,屋里便恢復了原樣,下人們各個面無表情,將四處收拾得一絲不茍,全無一點痕跡可循。
既麻利,又麻木。
景晏換了一身干凈衣裳,順便拿掉了那個繡著芍藥的荷包。
至今,我想起那個荷包,仍想苦笑——當日若我拾到不報,擱在自己手里,有朝一日讓晚芍知道了,一準兒活不成??扇粑沂暗胶蟾嬖V景晏,他也可以順水推舟叫我留下,到時候我就是想送出去,都沒了機會。
要不是木嬋邀功心切,任我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條,景晏這是要將我架在火上炙烤。
我清洗了身上,又特意拿涼水撩了一把臉,身上還有幾處隱隱作痛,可與狼同寢,實在容不得我矯情。
待我回屋時,景晏已在小桌前坐下,侍女擺好了桌子,正是他點名要的清淡小炒。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會意地走到他身邊,問:「王爺,給您燙壺酒來?」
下人們眼色極快,不多時便端上酒來,識趣地退下了。
我與景晏心似明鏡,兩人都不去提白天的事,卻似乎在暗處較著一股勁,所謂心懷鬼胎,大抵就是如此。
「元元,坐下喝一杯吧?!?br /> 我為景晏斟了一杯酒,他卻食指一動,將這杯酒推給了我。
喝酒誤事,我心中是明白的。
「喝了才好睡,要不你今夜……怕是又要夢魘?!顾€似從前一樣,拿話不輕不重地推我,「元元,你還要本王端起杯來敬你嗎?」
聽了這話,我算是讓他逼到了頭,端起杯來一飲而盡。
「坐,元元,陪本王說說話吧。」景晏將我的空杯移到自己面前,輕輕一點,示意我為他斟酒。
「元元去給您換個新杯子。」
「不必?!顾麉s截住我,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怎么,你還在杯子上下毒了不成?」
我聞言定在原處,咬著牙半晌才回過神,也皮笑肉不笑地回頭看著他:「王爺,您這話是鐵了心要害死我?!?br /> 我看出來了,景晏并不喜歡軟柿子,也并不喜歡硬骨頭。他只喜歡聰明人,適時進退,服從他又挑釁他,給他找些樂子。
我必須要做這個人。
景晏果然笑了,他笑著搖了搖頭,語氣頗為委屈:「元元,本王對你哪里不好,你怎么就認準了本王要殺你?」
我也不去管什么新杯子舊杯子,走回他身邊,拽出椅子坐下,為他斟滿面前的酒杯。
「王爺,喝酒誤事,您別貪杯?!?br /> 他慢悠悠地飲盡了杯中的酒,不等我,自顧自又倒了一杯:「元元,你是想說喝酒誤事,還是想說喝酒亂性?」
我發(fā)出一聲輕輕的笑,拄著半張臉看著他:「我如今這副樣子,王爺也吃得下嗎?」
我劈手奪過酒壺,掀開蓋子喝了一大口,喘著粗氣:「王爺還真是好胃口!」
景晏按住我的手,還是笑瞇瞇地看著我:「不要陰陽怪氣,元元,本王不欠你的?!?br /> 我的手讓他攥得發(fā)疼,可他臉上卻依然是云淡風輕,似乎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又喝了兩口酒,甚至越過他身前,拿他的筷子夾了幾口菜送進嘴里。酒足飯飽,我只覺臉上有些發(fā)燙,目光渙散地看著景晏。
「王爺,您讓元元陪您說話,您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他揉了揉眉心,微笑地望進我的眼里:「假話是什么?」
我晃晃悠悠地靠在他肩頭,有些恍惚地說:「元元不恨王爺,沒有王爺,元元活不過今天?!?br /> 我聽見景晏鼻間一聲輕嘲,抬眼看他,只見他挑起一側(cè)眉峰,又問:「那真話又是什么?」
「真話……」我如賴皮膏藥一般貼在他身上,雙臂環(huán)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窩,帶著酒氣的呼吸全撲在他臉上,「景晏,你現(xiàn)在敢給我一把刀,我就敢捅死你?!?br /> 還不待我說完,他就不可自持地笑了起來,笑得極大聲,引得我也發(fā)笑。兩人就這樣親密地貼在一起,因一句狠話笑彎了腰。
笑夠了,他像哄小孩一般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邊輕聲細語地說:「元元,別借酒裝瘋,也別來探本王的底線,我景晏不吃這一套?!?br /> 我的心忽然狠狠地一顫,因烈酒而有些渙散的血液瞬間就沖上了頭頂。
察覺到我的僵硬,他笑意更濃,兩指輕輕抬了我的臉:「元元,你這點小把戲,拿來對付晚芍是足夠了,在本王面前還是收起來,你說呢?」
這戲是演不下去了。
我直起身子,低著頭不敢看他:「是元元糊涂了,王爺?!?br /> 景晏搖了搖頭,還是笑:「你不糊涂,你最聰明。你只是醉了,醉話嘛,作不得真?!?br /> 聽他給我找了臺階,我自然是乖乖走下來,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
「你喝醉了,本王就先走了?!咕瓣陶酒鹕恚髁朔餍渥?,往門口走。
「王爺……」我鬼迷心竅一般叫了他一句,仔細思忖卻又覺得不妥,搖了搖頭,「無事,王爺慢走?!?br /> 他回頭,只一眼就看穿了我,輕嘆了一口氣,走回了我身邊:「元元,若你說你害怕,本王可以不走。」
「但你要說?!顾麪科鹞野l(fā)抖的手,輕輕握了握,「元元,本王要猜的事情太多了,不要讓我猜,你要說。」
景晏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指望他做情種,大概是不太可能。如今他能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也算是情真意切,我再端著,就是給臉不要了。
于是我適時反握了他的手,順勢投進他懷里。
「我害怕,怕得不敢閉眼,不敢睡?!刮噎h(huán)著他的腰,抓緊他身后的衣料,輕聲說,「王爺,您別走?!?br /> 景晏倒是愣了,任由我抱了半晌,才淺笑一聲,慢悠悠地說:「元元,下回跟本王打個招呼,好叫本王有個準備。你這溫柔一刀,叫本王險些沒接住。」
想來也是,我與他把酒言歡,卻又說要取他性命,我對他避之不及,如今卻又投懷送抱。我猜,他看不清我。
看不清才好,我也看不清他。
景晏吩咐我鋪好被子,自己卻取了枕下的刀,沉沉地擱在遠處的桌子上。
我嚇了一跳,一時間忘了動作,定定地看著那把刀。
「看什么?」景晏沖我擠了擠眼,半真半假地笑,「元元,本王也怕。本王也知道,你是真敢捅死我?!?br /> 他的玩笑話總是如此瘆人,讓人聽了也不敢笑。
三天之前,他也是這樣沖我擠眉弄眼,一副花花公子做派,說我是他的通房。
躲過了那一夜,這夜,也還是躲不過。
夜深,我躺在他身邊,不再那樣局促,反而一手挽著他的胳膊,一手握著他的手。
我細細地用手指摩挲他的掌心。
送我入險境的是這手,救我于水火的也是。
打巴掌的是這手,給甜棗的也是。
我的把戲,這手招招接下,這手不過輕輕一撥弄,我便節(jié)節(jié)敗退,潰不成軍。
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卻四兩撥千斤,化于無形。
是我對自己太過自信了,才錯估了他,我本想探一探他的喜惡,看看如今他能對我縱容到何種地步。
他不接招,輕飄飄一句話便戳破了我,還丟給我一句「不吃這套」。
想來想去,沒忍住,在黑暗里發(fā)出一聲輕嘆。
「別琢磨了,元元,趕緊睡?!咕瓣绦α诵ΓH為曖昧地在我腰側(cè)輕輕捏了一把,「怎么,看來我沒累著你?」
我怕癢,咯咯咯地笑起來,他更來了興趣,直至我出聲求饒才作罷。
翌日,我醒得晚,景晏也沒叫我,待我起來時,聽人說景晏已上完朝回來,這會兒正在書房。
他不找我,我自然不會沒事找事,等到了中午,還是屋里的婢女提醒我,我才不情不愿地提了食盒,到書房給他送飯去。
路上經(jīng)過別院,還看見凌宜和織歡兩人在小亭子里閑聊。
我的位分低,既然看見了,沒有不去問好的道理。
兩人都算是客氣的,倒沒視我為眼中釘一般,還叫我一塊兒坐下,嘗嘗她們房里的點心。
閑聊了一會兒,凌宜忽然問我:「元元,你身上這是什么香?」
「奴婢也不知道?!刮艺A苏Q劬Γ瑢⒕瓣趟偷哪呛兄勰昧顺鰜?,「王爺賞賜,奴婢便拿來用了。從小家里窮苦,也不懂得這些東西?!?br /> 凌宜接過盒子聞了聞,搖了搖頭,又還給了我:「我也不懂,不過王爺賞賜,必然是好東西,元元你有福了。」
一旁的織歡卻突然出了聲:「元元,你的食盒別涼了?!?br /> 我聞言,正好起身告辭,凌宜笑,織歡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自然知道她們?yōu)楹稳绱恕瓣趟臀业闹鄄⒎鞘裁聪『蓖嬉?,只是里頭摻了麝香,麝香氣味獨特,才要重重地用別的香料來壓。
涂在臉上的時候不知道,放在盒子里,卻還是一下就聞得出。
凌宜怎么會不懂這麝香的功效?她不過是覺得,景晏賞了這么個東西給我,意思再明白不過,我構(gòu)不成她的麻煩。
只要我的肚子沒動靜,對她來說,就是一顆定心丸。
織歡顯然不如她那樣好糊弄,看她第一眼我便覺得,她不簡單。
我拿著食盒到景晏書房門口的時候,屋里只有他與侍衛(wèi)兩個。
「王爺,侯府昨夜拖出了兩個婆子,剖了心肝,丟在后山喂狗了?!共恢@侍衛(wèi)是真沒注意到我,還是故意說與我聽,「那女人不是簡單人物,王爺,咱們留不得?!?br /> 我輕咳了一聲,進了屋,沒去看那侍衛(wèi),徑直放了食盒在景晏桌上:「路上耽擱了一會兒,您看看,要是涼了我就拿到后頭去熱熱?!?br /> 景晏笑著瞥了我一眼,又去看那侍衛(wèi)。
「這小狼崽子最是個記仇的。」他指著我,笑說,「嚴鋒,你要當心了,她已在心里記了你一筆?!?br /> 這個叫嚴鋒的侍衛(wèi)兇神惡煞一般,頗為鄙視地瞪了我一眼,抱著膀子轉(zhuǎn)過頭去。
我也懶得搭理他,給景晏拆了食盒就要走。
景晏果不其然叫住我,笑瞇瞇地仰在椅子上:「元元,急著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皮笑肉不笑地答:「我偷人了,急著去見?!?br /> 嚴鋒大喝一聲:「放肆!」
我回頭剜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偷的也不是你,你急什么?」
「哎呀呀,元元……」景晏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像唱戲一般地給我遞話,「本王可沒有招惹你呀!」
「不是留不得我嗎?讓那傻大個伺候您吃吧?!刮覜_著嚴鋒努努下巴,「以后他伺候您吃,伺候您睡,元元省事了。」
嚴鋒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我:「我奉命護王爺,護王府周全,豈是你一個丫鬟能夠比擬的!」
「王府讓您護得周全,那怎么還讓人闖進來,打死一個,傷了一個,拖走兩個去喂狗呢?」我嘴上是不饒人的,專揀氣人的說,「顧頭不顧腚,屁用不頂?!?br /> 「元元,本王這還吃著飯呢。」景晏站起身來,假模假式地摸摸我的頭,「給本王個薄面,算了算了?!?br /> 「蠢不可忍!俗不可耐!」嚴鋒氣黑了臉,臨到最后還要罵我一句,「卑職還當她是什么厲害角色,真是高看了她!」
好,真覺得我蠢才好!
我前腳氣走了嚴鋒,景晏后腳就指了指我,笑罵:「怎么不機靈死你!」
嚴鋒是一介武夫,腦子不靈光,可景晏是個人精,自然不會以為我是在同嚴鋒置氣。
他沖著我挑了挑眉,裝模作樣地輕嗅幾下:「元元真好聞,怎么這樣香?」
我也假模假式地搡了他一下:「脖子那里有印子,羞人得緊,只好拿脂粉遮遮。」
他手上親昵地攬著我的腰,眼中卻紋絲不動,只是用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反復端詳我的表情。
「別這么看我,王爺?!刮覍λσ恍?,狡黠地眨眨眼睛,「有時候真覺得,您也是荒唐人。吃不著的時候連哄帶嚇,恨不能把人戲弄上一百回,如今真吃著了,怎么還琢磨起來了?」
我話已說得很明白,也不妨再明白一些:「您是王爺,元元是您的通房,身份擺在這里,我難道還要羞憤難當、寧死不從嗎?照這個道理,王爺是不是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王爺,咱們倆誰在做夢?」
景晏瞇了瞇眼睛,我發(fā)現(xiàn),他思索事情的時候總是會這樣做,看了我一會兒,他輕聲發(fā)笑:「元元,都是你在說,本王可一個字都沒說?!?br /> 「王爺不用說,元元會猜。元元來說,王爺不必猜。」我同他貼得更近了些,輕聲說,「王爺,元元不給您編什么一片深情的戲碼,您也不要給元元立什么鏗鏘烈女的牌坊,好不好?」
我不會去奢求他的真心,他也不要來細究我的真意,什么情啊愛啊,那是小兒女間的東西,可我們是將腦袋提在手里過日子的人,情愛皆是累贅。
景晏摸了摸我的頭發(fā),指尖滑過我的耳后和脖子,最后停在我的臉頰上。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憐憫,還有一點溫柔,一點都不像他。
「你說的都對,元元,但你還小……」他頓了頓,將我的臉埋進他胸口,輕聲說,「你還小,你不知道,這些事情是由不得人的。」
這是什么話,他還能愛上我不成嗎?我心中不屑,暗自腹誹。
他還是那樣,仿佛只看我一眼就對我了如指掌,不緊不慢地補上一句:「元元,別會錯意,我說由不得人,是指由不得你,不是由不得我。」
鬧了半天,他是怕我會對他動真心。
我不說話,仔仔細細抬頭看他,他的皮膚很白,比女人還要白上一些,只是因為他那雙狼一般的眼睛,加上硬挺的鼻子,才不顯得陰柔。他的唇很薄,唇色也淺,嘴角總是向上勾著,卻說不上來是不是在笑。
他的氣質(zhì)絕不佝僂猥瑣,面孔更是跟難看不搭邊,但是,這雙眼睛不露出什么喜怒,這張嘴也不知哪一句才是真話。我自問是個謹慎的人,大概不會捧著一顆真心,交與這么一個摸不透的人。
「要看穿了,元元?!顾雎暣驍辔业乃季w,低頭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我,壓低了聲音,十分曖昧地說,「本王不只臉上好看,元元,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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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陳玉林 時間: 2020-10-14 05:19
烏龜受傷。讓蝸牛去買藥。過了2個小時。蝸牛還沒回來。烏龜急了罵道:他再不回來老子就死了!這時門外傳來了蝸牛的聲音:你再說老子不去了!
(, 下載次數(shù): 29) 在公園看大爺們下象棋,
我:大爺,你車沒了
大爺說:不懂了吧,那叫ju
我:好的大爺,你旁邊電動ju沒了
(, 下載次數(shù): 26) 一個男人臨終前告訴家人,他死后要把他扔進河里,切記不能穿任何衣服,家人不忍心 給尸首套了個花褲衩。十年后發(fā)生大洪災,河里躍出一條穿著花褲衩的白龍救了全村人
(, 下載次數(shù): 29)
晚上我偷偷問魔鏡:“我是不是世上最黑的人?魔鏡發(fā)出驚恐的聲音:誰?誰TM在說話?!”
(, 下載次數(shù): 27) “我要當上海賊王!”
“上海警察很厲害的”
(, 下載次數(shù): 27) 小時候我腸胃不好,經(jīng)常放屁,有一天晚上在奶奶家睡覺,突然放了一個三四秒左右的屁,然后奶奶和我說:快去開門,你二叔騎摩托車回來了。”
(, 下載次數(shù): 27)
你知道奶牛和黃牛叫聲的區(qū)別嗎?
奶牛是哞哞
而黃牛是"票子要伐?票子要伐?"
(, 下載次數(shù): 29) 有一天小火苗問火苗媽媽:“媽媽,為什么我們的火苗一動一動的啊?” 火苗媽媽說:“傻孩子,因為我們是精神小火?!?br />(, 下載次數(shù): 27) 我對象說:情人節(jié)去看場電影吧
象說:動物園不讓
(, 下載次數(shù): 24) 今天買了一盆含羞草,怎么動都不害羞,回去問老板,老板說:“可能你買的這盆不要臉…”
(, 下載次數(shù): 24)
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她就是她五毛錢一捆的呲花
(, 下載次數(shù): 33) 一個富人快死了,分別給兩個兒子一把鈍柴刀,說你們?nèi)タ骋惶斓牟?,誰砍的柴多,我就把家產(chǎn)都給他。
大兒子拿了柴刀,急匆匆就上山砍柴去了。
二兒子拿過刀看了看,找了一把磨刀石,開始磨刀。
沒過一會兒磨好了,拿著刀進屋對老爸說:快把錢都拿出來
(, 下載次數(shù): 26)
有一天,美杜莎把將軍的妻子石化了,將軍很生氣,怒斥道:“敢…敢石化賤內(nèi)?!” 美杜莎一愣:“恨…恨別鳥驚心??”
一只毒蛇和一-只蟒蛇在討論誰的捕獵方式最高效。
毒蛇:“我只需要咬對方一口,一段時間
內(nèi)它就會逐漸喪失行動能力,最后死亡?!?br /> 蟒蛇笑了笑:那還得等生效時間,我只需要纏住對方,就能立刻致它于死地。
毒蛇大怒:"你纏它身子,你下賤!
(, 下載次數(shù): 31)
東漢末年,曹操攻下冀州,納袁紹兒媳甄姬與兒曹丕為妻。盛夏,一日,操見丕臥草席乘涼,只見那草席紅頭綠尾蕾絲邊,中間一對玉蟒奪珠,操視之甚是喜愛,細問編席者何人,侍從告操編席者乃其兒媳甄姬也。操恐讓兒媳編席不雅。又問誰還能編,眾人皆不知。少時,人群中一人高聲答道:“甄姬爸能編”。
(, 下載次數(shù): 29) 花木蘭參軍回來后喜歡上了刺繡。
某日,花木蘭昔日戰(zhàn)友來到她家中,看見花木蘭真在刺繡,上面的女子跟花木蘭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太敢確認于是戰(zhàn)友試探性的問她:你秀你媽呢?
(, 下載次數(shù): 23) 傳聞學校里鬧鬼
屋子里經(jīng)常傳來孩子哭聲,女人的罵聲,男人的怒聲,狗的叫聲,開門聲,東西打落聲
一同學不信邪
在一個深夜里來到這間屋子打開門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扶尺而已
(, 下載次數(shù): 28) 看見有人點贊大半夜起來再更一些
(, 下載次數(shù): 31) 我千里迢迢跑到這里是為了聽你們叫我一聲靚仔
你們他么的居然喊我吊毛!
(, 下載次數(shù): 30) “雙殺、三殺、四殺、五殺??!哈哈哈我五殺了!你看我吊嗎哈哈哈”
“不看,暈針(=_=)”
(, 下載次數(shù): 27) 你是不知火舞的弟弟不知好歹嗎?
不,我是不知火舞的哥哥,不知死活。
(, 下載次數(shù): 25) 從廣東開往東北的某列火車上
有一個詭異的臥鋪
坐過軟臥的人都知道每廂軟臥有四個銷位
每批住在這廂軟臥的四個乘客都會丟東西
但不論怎么調(diào)查,試了多少種辦法
就是查不到小偷是誰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
乘坐過這廂軟臥的某個乘客聲稱在某天午夜十二點的時候
曾隱約聽到不知哪里傳來的詭異笑聲
據(jù)車上的老乘務員說
三年前這里發(fā)生過一起慘案
當時有一個喜歡用筷子順手牽羊的慣犯
他偷東西的作案工具是一雙筷子
這種人在道上也被稱為“筷牽”有一晚他正行竊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結(jié)果被抓了個正著
倒霉的是,這廂臥鋪的四人并不是什么善茬
二話不說就開始圍毆這個“筷牽”不論他怎么求饒,怎么道歉
這四人就是不停手
一拳一拳的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
就連其他圍觀的乘客也都拍手叫好
甚至嘴里還興奮的喊著
“打死他,打死他”
這個筷牽就這樣死了
到死,都沒有一人上前阻攔
據(jù)老乘務員回憶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個“筷牽”臨死前的眼神
那是無盡的絕望和滔天的恨意
而那詭異的丟東西事件
正是發(fā)生在這廂臥鋪里這天
小王在上鋪輾轉(zhuǎn)難眠
已經(jīng)快夜里十二點了,他還是睡不著
他心想,這個故事肯定是假的定是有人借此行竊!
想著想著,他竟然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
“以筷子這種東西順手牽羊四個人?太難了吧!而且這臥上都是人,誰能把四個人都偷個遍啊?"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打了個激靈股涼意遍布全身
因為
他隱約聽到了一個詭異的笑聲從他的背后傳來
他的背后
有人!!!!
就在這時!!!!!
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詭異的聲音:
“臥我偷,以筷牽四個,嘿嘿!”
(, 下載次數(shù): 21) 睡了睡了
——
沃日?一千多贊了?!
大半夜的再更一個?emmm珍藏多年?
(, 下載次數(shù): 28) 我對先生說:“下雨天,我好抑郁!”
先生把一塊尼泊爾毯子頂在頭上,說:“你看!我也很抑郁!”
“你抑郁什么?”
“我異域風情?!?br />(, 下載次數(shù): 26) 祖父外遇
祖母綠
(, 下載次數(shù): 32) 女朋友媽媽看不上我,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于是把我叫去她家,當著女朋友的面拿出100萬對我說:“拿走這筆錢,離開我女兒?!?br /> 呵,老掉牙的橋段!
但是我同意了,當我伸手去拿錢的時候,女朋友很驚訝的質(zhì)問我:“你身家?guī)讉€億,戴的手表都不止100萬,你為什么要為了這點錢離開我?”
“我的前任也這么問我”
(, 下載次數(shù): 27)
(, 下載次數(shù): 24)
(, 下載次數(shù): 28) 知乎小透明睡了睡了
——
突然看到一個在更一下
(, 下載次數(shù): 24) 我:談過戀愛嗎?
他:沒有
我:我告訴你,想談戀愛,得巧立名目,拉攏她的閨蜜,給她買禮物,把她當爺兒供著,要是她同意了,你們倆結(jié)婚后,她的錢你分文不取,要把你賺的錢三七分成
他:怎么才七成啊?
我: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還得看人家的臉色
他:誰的臉色?
我:她
他:她?我那么辛苦泡到了她,就是為了看她的臉色?
我:對
他:我好不容易賺了點錢,活出了個樣子
我;對
他:我還要拉攏她的閨蜜?
我:對
他:還要巧立名目
我:對了
他:還要看她的臉色
我:對
他:我不成了跪著要飯的嗎?
我:那你要這樣說,花錢談戀愛還真就是跪著要飯的。就這,多少人想跪還沒這門子呢!
他:我問問你,我為什么要單身那么多年
我:不知道
他:我就是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
我:原來你是想站著活著,那還是繼續(xù)單身吧
他:哎?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經(jīng)混的有頭有臉想談戀愛了,怎么還不如一個單身汪呢
我:普通人眼里,你是有頭有臉,可是在你追求的人眼里,你就是跪著要飯的,戀愛嘛,追別人,不寒磣
他:寒磣,很他媽寒磣
我:不寒磣,那你是想站著當單身狗,還是想談戀愛?
他:我是想站著,還把戀愛談了
我:談不成
他:談不成?
我:談不成
他(拿出一沓錢):這個,能不能談?
我:能,跪著談
他(拿出吳彥祖的照片):那這個,能不能談?
我:站著做單身狗
他:那這個加上這個,能不能站著把戀愛給談咯
我:敢問九筒大哥何方神圣
他:鄙人,魏無羨
(, 下載次數(shù): 28) 大力出奇跡
——
又是晚上哈哈哈哈忽然看到一個
豬八戒初被收服的時候覺得自己不懂禮節(jié),怕得罪唐僧,于是問孫悟空 自己該怎么做。
悟空說一會兒你看我怎么做,學著就行
二人見了唐僧,悟空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了下來“師父,受徒兒一拜!
八戒頓時心領(lǐng)神會,也跪下來喊道
師父,胖徒兒一拜!
(, 下載次數(shù): 25) 深夜再更
(, 下載次數(shù): 29) 我二爺說,伯姓有感知,如伯樂識馬
我二爺年輕的時候認識一個叫伯蔡,這個人是現(xiàn)如今僅存的能打出干將劍的幾個人之一。
他老說,他能感覺到劍在說話,劍要帶他去某個地方,我二爺幫他看過,是不是劍里有鬼物作怪。
但是老話說
哐當打鐵鋪,鬼怪不進門。
紅爐似地獄,鐵錘不留魂。
所以不是鬼怪作祟,我二爺一度以為是伯蔡的精神問題。知道有一天。
伯蔡提劍出門,來到了一個山谷,這次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劍在說話。就是片山谷,劍說:
“伯蔡,劍脈!伯蔡,劍脈?。?!”
(, 下載次數(shù): 22) 半夜胃疼.于是我和胃商量了一下,我:胃 你能不能別疼了, 胃說:我不叫胃 我叫楚雨蕁
(, 下載次數(shù): 25) 有天我走在下班的路上
撿到了一部手機
背面貼著字條
“我非常容易丟手機,如果你看到這段話,請用我的手機聯(lián)系此電話號碼,萬分感謝!”
那天,我打了一下午這個電話都是占線
等換我的手機撥打這個號碼時
撿到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天晚上
我一直在思考細節(jié)問題
究竟是他傻還是我傻
(, 下載次數(shù): 29) 《賣核彈的小女孩》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個核彈在街上一邊走著一邊喊著:買核彈了。街上沒有一個人買,她來到了墻角想點燃核彈取暖,她擦著一個火柴點燃了核彈,這下全世界的人們都看到了她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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