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鋒貝
標題:
【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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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妖貝聊科技
時間:
2022-11-20 00:01
標題:
【帝凰】
今天是我的登基大典,可惜被我未過門的夫君搞砸了,但我不會殺他,我會讓他親眼看著我成為女帝。
1.
我的父親是大周國的將軍,戰(zhàn)無不勝,所向披靡,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我深知每一個名垂青史的英雄都會經歷一番,我自然為父親驕傲,也想像父親那樣保家衛(wèi)國,受世人敬仰,可惜我身為女子,即使大周國民風開化,我也不能入伍。
我的母親亡故,對于母親的記憶早已不在,只記得父親曾說過,母親嫻靜溫和,出生高貴。
因貴族身份,我成了荻恒長公主的伴讀,長公主嬌蠻,宮里人人懼怕她,但她卻獨怕我,原因不過是她打不過我,皇帝也不曾斥責過我,我便越發(fā)喜歡教訓這個欺軟怕硬的長公主。
我爹說我膽大,許是因為還在娘胎里時跟著母親上過戰(zhàn)場,胎教如此,生來如此,以至于連皇帝我也不曾畏懼。
可我又時常疑惑,父親口中嫻靜溫和,出身高貴的母親為何會去過戰(zhàn)場。這話我自然不會問,免得父親總拿我早亡的母親來教育我,仿佛天下的女子都要像母親一樣,我著實無奈,我可是要成為女將軍的人,怎么可以和閨閣女子比較!
宮中的日子著實無趣,整日學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貴族禮儀,還有惱人的刺繡,也怪不得荻恒長公主這么陰晴不定。皇后出身書香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唯一的嫡女也極為嚴苛,每月初都要檢查作業(yè),長公主可不似皇后那般,她一概不通,整日愁眉苦臉,我倒是納悶,當公主這般辛苦,還不如當個平頭百姓自在許多呢!
這日,我在家中練槍,荻恒又來求我,央求我?guī)蛶退禾K禾,快幫我把百鳥朝鳳圖繡完,還有一副山水圖』
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
已經是月末了,她的作業(yè)還沒寫完,我若不幫她,我會被懲罰,我若幫她,皇后會懲罰我,我真懷疑這母女倆是上蒼派來懲罰我的,何苦來哉!
我沒搭理她,一身紅裝帶著行云流水的招式將院中的木頭人攪得稀碎。
荻恒親手倒了一杯茶遞上來 『求你了,蘇禾』
『明年的及笄禮我一定給你備上大周最稀罕的物件』
我興致缺缺,大周國哪有我沒見過的稀罕物?
荻恒挑眉,很是得意『這一次,你肯定沒見過』
我才不會上當。
『這次絕對是真的,若我誆騙你,我…我就把父皇賞我的神英槍送給你』
神英槍,這可是去年父親大勝歸來帶回的物件,據說是戰(zhàn)敗國大梁的寶貝,每一任大梁皇帝的配槍,皇帝倒是大方,給了荻恒這個頑劣公主。
『絕無虛言,本公主發(fā)誓』
2.
在我和荻恒因為皇后娘娘的責罰而抄寫女德時,荻恒可不是安生的主兒,雖然我也不是,但比起荻恒,我還是很守規(guī)矩的貴族小姐,除了武藝超群這一點在京中的一眾名門閨秀里屬實拔尖,皇帝也曾為此夸我是京中閨秀中與眾不同的存在,實話說,為這事兒,我飄了,我得瑟了小半年。
荻恒偏要偷溜出去,我自然是不允的,更不會幫她,可這個傻子,提起裙擺打個結,跨坐在窗子上,這可是藏書閣頂樓,足有七層,偏巧我們就在七樓被罰禁閉抄書,大門一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諱『荻恒』
或許是聽出了我抑制的怒氣,她訕笑,趕忙從窗戶上下來。
『蘇禾,上面有人』
我是在這時里到他的,窗外有一龐然大物繞飛,細看才知是一只機關鳥,通體烏黑,原本還未曾發(fā)現上面有人,只因他那日一襲玄衣和機關鳥融為一體,京中 機關鳥風靡一時,每日見到幾只不稀奇,我也不曾留意,只當是哪個皇子,誰知會是他。
楚瀛,與大梁質子一同來到大周。
他在大周已經三年,卻是我第一次見他。
他站得筆直,一點也不畏懼,控制機關鳥不似一般熟練。
清冷疏離的眉眼,一點也不像是朝氣蓬勃的年輕兒郎。
只一剎那,他看了我一眼。
那種感覺很微妙。
3.
我瞧著這雙本該拿起長槍上陣殺敵的手,認命似的拿起繡花針,芊羅見我嘆氣,遞上甜果,每當我不開心,總有甜食喂著,可我現在我連吃的心情也沒有。
我又想起了楚瀛,比我大不了幾歲,卻有歷經千帆的滄桑感,可惜了那副俊逸非凡的模樣,他在大梁應該也是神仙般的人物吧!
聽說楚瀛是質子的伴讀,那位太子天賦卓絕,常人難及,他的伴讀自然不會資質蠢笨,若不是大梁勢弱,大周皇帝點名要大梁太子,又有我父親這樣的神將,大梁自然不敵,只能乖乖聽話茍延殘喘。
想到這,我倒是有些惋惜,惋惜倆個資質上品的郎君在大周國供人驅使。
無關風月,我想見他。
『小姐,你去哪?』
『……』
我沒理會芊羅的呼喊,直奔皇宮。
烈日灼陽,我在太醫(yī)院門口找到他,大門緊閉,很明顯他被拒了。
『楚瀛』
他的額間淋漓,唇色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未愈,他不卑不亢朝我行禮,是了,我是大周國大將軍之獨女,他該如此,無論他是何出身,到了大周,質子是奴,他是質子的奴。
『質子病了』
他的聲音無力,我想著他也病了。
『為何同我說這些,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幫你』
烈陽之下,我一襲紅衣似火,比這灼日還要烈上幾分。他沒再開口,只是一直跪著不起,倒像是無聲的哀求。
我不得不承認對他我心軟了,我心下衡量利弊,此次太醫(yī)院之舉到底是皇帝的默許,要讓質子死在大周,還是其他人有意為之的作踐,可不論是誰,我也是無懼的。
我的父親在官場上光明磊落,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為大周國如今的輝煌踏過成千上萬的尸骸,換做是我,同樣會這么做,但我絕不能容忍大周子民凌辱苛待無辜的戰(zhàn)俘,大梁從未侵犯大周,兩國本無恩怨,如今的局面都是因為皇帝,我不希望父親成為幫兇。
我能做的唯有在適當的時候保住他們。
『你起來』
他倒是固執(zhí),一動不動,我心想他之前的恭順全是我的錯覺,好氣又好笑。
我佯裝冷臉『我會救他,你若再不起,當我沒說過』
4.
太醫(yī)院的人來了又走,幾波人反復,總算是將質子救了回來,聽說是從高處摔了下來,身子碎了好幾節(jié),太醫(yī)勉強接上,但以后能不能行動還很難說。
楚瀛一直守著,我瞧著他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幾分,順手拉住太醫(yī)給他看診。
『謝謝』聲音若有若無,像極了話本中病弱的小姐,我險些以為他要昏了過去,從未見過這么柔弱的郎君。
我想,仰人鼻息的生活確實會改變一個人。
他站起來,我以為他是和我道謝,沒想到是給太醫(yī),我又想,果然全是錯覺。
太醫(yī)說『天熱,有些暑氣,吃兩副藥便能痊愈』
四下無人時,他倒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難不成是在趕客,我心想做了好事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得到,此時離開又不甘心。
我率先打破沉默『沒有我太醫(yī)可不來,你該謝我才對』
他冷眼瞧我,和求我時判若兩人『大周大將軍破我城邦,擄掠太子,如今你救了太子,兩清了』
聽著是這么個理,細想之后又覺得荒謬,荒唐,這本質是兩碼事,怎能混為一談。
『我父親忠君愛國,為國效力本無過錯,奉命將你們帶來大周,一路未曾折辱你們,對你們仁至義盡』
『如今我見你們有難,施以援手』
『分明是兩次恩情』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樣子,仿佛我在講述一個天大的笑話。
見過他的清冷,如今的樣子顯得滑稽,我癡癡地笑,那位質子也醒了,冷眼瞪我,仿佛我是來看笑話的仇人,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了。
『別這樣,我說的是事實』
臨走時,我好心提醒『對了,我救了你們,記得要給我準備禮物,知道你們手頭拮據,禮物不用鋪張』
『……』
我仿佛聽到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過,于我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5.
我?guī)t(yī)去質子所的事情最先從長公主府開始傳揚,荻恒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跑來,抓著我的袖子不放,嘴里念叨個沒完沒了。
『聽說質子殘了,以后怕是……』
『這可怎么辦,若是讓母后知道了,一定以為我又做了什么壞事,你在替我扛』
『……』
我喝起茶,小口抿著點心,非常坦然『沒錯,我在替你扛』
『蘇禾,你可不能這么損』
『雖說我以前確實坑過你,可憑著我倆的情分你不會背后捅刀子吧』
我沖她眨眼『這可不一定』
『我給你補償還不行嗎?我把神英槍送給你,這可是我求了父皇好久才要來的』
我打量著神英槍,通體潤澤,刀鋒的冷光煞人,上手耍了幾槍,這手感果然是祖?zhèn)鞯膶毼铩?br />
『皇后娘娘公正嚴明,斷然是不會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責怪你,公主放心吧』
送走荻恒這尊大佛,我才靜下心來琢磨質子受傷一事。
那日,在藏書閣見到楚瀛后,不過五日,質子重傷,
很難想象這三年他們的日子,好奇心讓我不能靜心刺繡,我又不得不承認我確實不像個貴族小姐,不如她們優(yōu)雅穩(wěn)重,泄氣時腦海里蹦跶出荻恒這位頑劣,我又平衡了。
可想到我是荻恒的伴讀,這些年在宮中的事跡總會傳出去些,怕是在京中除了有顯赫家世以外,聲名不佳。
許是我時好時壞的樣子嚇到她了,芊羅忙湊近『小姐,你這是哪里不舒服』
『沒什么,我只是在接受現實』
我耐不住心詢問『你可知楚……質子這些年的日常?』
『聽說第一年日子尚可,不過……自從大梁起兵后日子開始艱難,到了去年大梁兵敗,京中的貴族子弟整日將他當奴耍玩,前些日子質子被綁去奴場…每次回來都是一身傷』
我有些擔心,原是不相干的人,竟讓我生出憐憫之情『那楚瀛呢?』
芊羅自顧自說著:『畢竟是奴,日子怕是比質子還艱難吧』
『聽聞楚瀛在大梁也是貴族之后,天賦極佳,可惜家族衰敗,好不容易成為太子伴讀要發(fā)達了,竟然又有這么一遭』
『或許是天意,一切都是命』
我趕忙去奴場,雖說大周女子外出受限,但憑我的身份,換上男裝后那些貴族看見我也不會拆穿,心知肚明又何必惹我不快,畢竟我的槍可不饒人。
父親總說我性子野,半點沒有母親的嫻和,更沒有父親的圓滑,可每當我看見我的武藝精進,又倍感欣慰,總說虎父無犬女,那模樣比我還開心呢!
我在奴場見到了楚瀛,他被二皇子驅使駕著機關鳥與人對決,兩只機關鳥打作一團,看起來是個很新奇的玩法,是我從未見過的,我也有了興致,飛身一躍挑了一個好位子坐下,接連不斷的茶水點心送上來,隨手打賞碎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龐然大物展翅翱翔,靈活得不似木頭物件,機關鳥我倒是從未驅使過,只當是和小馬一般容易控制。
時間越久,局勢越是兇險,楚瀛的對手一招一式似乎都是為了至楚瀛于死地,楚瀛逐漸落于下乘,我瞥見左側的二皇子一副悠然自得完全不擔心比賽輸贏的樣子。
笑話,二皇子向來愛與人爭高低,這事在我成為荻恒伴讀就知道,很不巧,和他相爭的人就是我,我可從未見過哪個皇子這般小心眼,為了一把檀扇與我打斗不休,檀扇自然不是我搶的,我這人再不濟也是個光明磊落的,那般小人做派我自然不屑,我好心撿到,哪里知道扇子是被人故意破壞丟棄的,檀扇本不名貴,只因二皇子親手制作,熱乎勁還沒過就壞了,他找不到人就將一切怪在我身上,想當年我還是個只能掰斷半捆木筷的柔弱閨秀,自此,我和他便再也見不得對方,眼不見為凈。
我想到楚瀛現在的境遇,擔心此次對決是二皇子有意除去楚瀛,慶幸的是未分勝負,中場休息。
我走近看見他和昨日一般蒼白,一樣的冷眼看人,尤其是看我的時候。
我懶得關心他,隨口一問『我還未問你,質子為何重傷?』
他倒是答了,但還是冷臉『從機關鳥上摔了』
『呵』我聽見二皇子冷笑,只當是他老毛病又犯了,欠打。
礙于尊卑,我不得不行禮問安,暫且忍下。
『喲,這位郎君白凈的似個姑娘,來奴場作甚,合該去玉柳閣』
我哪受過這般侮辱,玉柳閣是什么地方?不用猜都知道。
那位粉衣男子,看著眼生,言語輕佻至此,想來不是京中貴族,我可忍不下這口氣,甩出長鞭將他打得找不到北。在場的熟人可沒人敢攔我,倒是二皇子橫眉呵斥『放肆,滾出去』
幾個小斯將人抬出去,在場的人噤聲,自顧自喝茶吃點心,愣是沒人敢看我。想來我是母老虎的名聲要坐實了,可我是不怕這些的。
越發(fā)覺得氣惱,轉頭就將賽場的兩具機關鳥打爛,瀟灑離去。
事情很快就被父親知道了,當晚,接連半月宿在軍營的父親潛了小斯來喚我去書房,我早已想好措辭,只當是我任性妄為,不說半點委屈。
可父親只沉下臉看我,我倒有些語塞,一直不知如何開口。
『二皇子風頭正盛,你莫要與他走近』
天地良心,我與二皇子自幼時起,遇見了也是繞道走,哪會想不開親近他?我自然是答應下來,隔天,芊羅 告訴我,京中盛傳二皇子為我懲治了不長眼的,更有傳聞我與二皇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簡直荒謬,我細想后驚覺父親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從何處傳出的?』
『不知在何處開始傳出,坊間流傳最盛,這消息一出根本壓不住?!?br />
『主君遣人傳話過來,說近些日子將軍府閉門謝客』
這哪里是閉門謝客,分明是為了關住我,也罷,與其出去被人當新料閑聊,不如在家安心練武。
這幾日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此事鬼怪,將我與二皇子牽扯在一起,難不成有人要敗壞我的名節(jié),我何時得罪了誰?這般誣陷我,簡直是喪盡天良,喪心病狂。
我不過是被關了半月,京中瞬息萬變,芊羅又告訴一件大事『荻恒長公主被指婚給大梁太子,不日后成婚,以后 梁國 就成了公主的封地了?!?br />
我挑著眉,非常不解『太子?』
大梁哪還有太子,曾經的太子為質多年,如今重傷臥床不起……沒準以后還是個殘廢
『就是那位質子,不日就是駙馬了』
我竟一時恍惚,荻恒自幼受寵,皇帝怎會將她許配給那樣的人,雖說質子楚鄴曾經也是一等一的佳婿人選,可如今……但好在公主有了封地,遠離京城也是好事。
只是不知我那位好姐妹是和心情了,我猜想她可不愿嫁給殘廢,不知又會在宮里鬧騰些什么。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皇后召我入宮,荻恒見了我啼哭不止,眼睛紅腫,我想是連哭三日才能腫成這般模樣,我自然要將她安撫好,內室只有我們倆,她哽咽著喝茶
『我要嫁人了』
『都怪二哥,若不是二哥非要與人爭個高低,駙馬才不會受傷』
『父皇說這門婚事半年前我及笄的時候就定了,一直不告訴我就是怕我鬧騰,現在可好,任誰遇見這種事都會鬧一鬧,都怪二哥,明明知道大梁皇室三代單傳,還這般胡鬧』
想來是 機關鳥 惹的禍,幸好那日我將它們弄壞,不然還不知日后又因這些害了多少人,心中暗罵二皇子是個玩物喪志的廢柴。
『也不知駙馬還能不能痊愈』
我瞧著荻恒這番話很關心質子,心下放心,雖然荻恒是個頑劣,但本性不壞,也藏不住事,如此這般事情還沒有落到絕境。
現如今楚瀛的境遇不算好,如今公主封地在手,駙馬的死活顯得沒那么重要,真擔心公主起了殺心將他們斬草除根。
『聽聞駙馬原也是個豐神俊逸,博才多學的,可惜了』
公主嘆息,我也感嘆,是啊,可惜了,若是生在大周,一定是個搶手的才俊。
7.
這些時日我被留在宮中陪伴荻恒,我本可隨意捏個理由去見他,可他楚瀛那副冷面,我是再也不愿多瞧。反倒是荻恒要我?guī)盗锍鰧m去探望駙馬,我心想差遣下人去探視也是一樣的,但看在荻恒的面子上才勉強答應去探望他們。
我心說『我是在幫荻恒,絕不是為了見他?!?br />
我倆剛翻下城墻,老遠便看見楚瀛,誰讓他的模樣那般招搖,竟也不知遮掩。
不等我反應,荻恒上前質問『你不在質子府照顧駙馬,怎么跑來這里』
『駙馬想吃賀蘭坊的桂花糕』
『讓我買些送進宮里給公主嘗嘗,味道不輸御膳房的』
荻恒怕死極了,斷然不會入口來歷不明的點心,即使是好意,她婉拒了。
我自然也怕死,更何況楚瀛對我的態(tài)度……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沒接,愣是讓他懸著手,他冷哼,拿出一塊掰成兩半遞到我面前
『要哪個?』
我拿著半塊點心 猶如燙手的山芋,我正猶豫吃不吃,他倒是直接將點心搶去,囫圇吞下。
我哪見過這場面!京中但凡眼熟的世家貴族子弟哪一個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禮儀禮節(jié)做足了,這般平民做派,我還是呆楞住了。
從未有見過這般沒有君子做派的郎君!我正感慨著,余光偏見一抹金燦,真是冤家,我收回之前的想法,二皇子才是最沒有君子做派的人。
我不愛遇見他的原因是他在我幼時欺負我,對我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讓我從小就認為拳頭才是硬道理,過于清晰的認知也讓我失去愉快的童年,雖然他也失去了。
我倆幼時也是個愛打鬧的,雖然他長我兩歲,但比我幼稚,一點也不像生在皇室,沒有其他皇子那般成熟穩(wěn)重,現如今也沒有半點迷途知返的樣子。
『蘇禾』
我又聽到了如夢魘一般的呼喚,忍不住一個冷顫。
『二殿下,你離我遠點』
我挪了幾步湊近楚瀛,與他時刻保持距離。
他冷笑一聲,瞥一眼楚瀛,再不見半點笑意。
真是觸霉頭,我想著該去廟里拜一拜,去一去晦氣。
這兩人一路上互不搭理,各自冷著臉,可把荻恒唬住了,反倒是我看慣了冷臉,自在許多。
我想 若他們這時笑了,那被唬住的就只有我了,真是罪過,平白浪費了這副皮囊,若換個好想處的性子,肯定早已風靡京都。
到了質子府,荻恒連話也說不全,支支吾吾的,可不像我認識的那位長公主,駙馬重傷未愈,需得休息,只剩下我們幾人在府內晾著,大眼瞪小眼,很是無趣。
8.
我?guī)е鞣瓕m墻的事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稟報給父親,我又被訓斥一頓又被禁足數日,我猜一定是二皇子,那日在場的有他,想來我與他自幼時起關系淺淡,加之他偶爾抽風似的揭我老底,還總是一副不虧心的欠揍模樣,此事必然是他在背后嚼舌根。
剛被解禁,我氣哼哼沖出府,直奔質子府。我為何沒有去皇子府???當然是為了堵二皇子,聽說他這幾日下了早朝不去處理事務為國分憂,偏要呆在質子府,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我原不是小氣的人,可偏不巧,不能和睦相處的人總是亂蹦跶,惹得我心情不愉。
7.
這些時日我被留在宮中陪伴荻恒,我本可隨意捏個理由去見他,可他楚瀛那副冷面,我是再也不愿多瞧。反倒是荻恒要我?guī)盗锍鰧m去探望駙馬,我心想差遣下人去探視也是一樣的,但看在荻恒的面子上才勉強答應去探望他們。
我心說『我是在幫荻恒,絕不是為了見他?!?br />
我倆剛翻下城墻,老遠便看見楚瀛,誰讓他的模樣那般招搖,竟也不知遮掩。
不等我反應,荻恒上前質問『你不在質子府照顧駙馬,怎么跑來這里』
『駙馬想吃賀蘭坊的桂花糕』
『讓我買些送進宮里給公主嘗嘗,味道不輸御膳房的』
荻恒怕死極了,斷然不會入口來歷不明的點心,即使是好意,她婉拒了。
我自然也怕死,更何況楚瀛對我的態(tài)度……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我沒接,愣是讓他懸著手,他冷哼,拿出一塊掰成兩半遞到我面前
『要哪個?』
我拿著半塊點心 猶如燙手的山芋,我正猶豫吃不吃,他倒是直接將點心搶去,囫圇吞下。
我哪見過這場面!京中但凡眼熟的世家貴族子弟哪一個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禮儀禮節(jié)做足了,這般平民做派,我還是呆楞住了。
從未有見過這般沒有君子做派的郎君!我正感慨著,余光偏見一抹金燦,真是冤家,我收回之前的想法,二皇子才是最沒有君子做派的人。
我不愛遇見他的原因是他在我幼時欺負我,對我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讓我從小就認為拳頭才是硬道理,過于清晰的認知也讓我失去愉快的童年,雖然他也失去了。
我倆幼時也是個愛打鬧的,雖然他長我兩歲,但比我幼稚,一點也不像生在皇室,沒有其他皇子那般成熟穩(wěn)重,現如今也沒有半點迷途知返的樣子。
『蘇禾』
我又聽到了如夢魘一般的呼喚,忍不住一個冷顫。
『二殿下,你離我遠點』
我挪了幾步湊近楚瀛,與他時刻保持距離。
他冷笑一聲,瞥一眼楚瀛,再不見半點笑意。
真是觸霉頭,我想著該去廟里拜一拜,去一去晦氣。
這兩人一路上互不搭理,各自冷著臉,可把荻恒唬住了,反倒是我看慣了冷臉,自在許多。
我想 若他們這時笑了,那被唬住的就只有我了,真是罪過,平白浪費了這副皮囊,若換個好想處的性子,肯定早已風靡京都。
到了質子府,荻恒連話也說不全,支支吾吾的,可不像我認識的那位長公主,駙馬重傷未愈,需得休息,只剩下我們幾人在府內晾著,大眼瞪小眼,很是無趣。
8.
我?guī)е鞣瓕m墻的事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稟報給父親,我又被訓斥一頓又被禁足數日,我猜一定是二皇子,那日在場的有他,想來我與他自幼時起關系淺淡,加之他偶爾抽風似的揭我老底,還總是一副不虧心的欠揍模樣,此事必然是他在背后嚼舌根。
剛被解禁,我氣哼哼沖出府,直奔質子府。我為何沒有去皇子府邸?當然是為了堵二皇子,聽說他這幾日下了早朝不去處理事務為國分憂,偏要呆在質子府,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能耐。
我原不是小氣的人,可偏不巧,不能和睦相處的人總是亂蹦跶,惹得我心情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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