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鋒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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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運.直播算命:你有血光之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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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搬磚他大哥
時間:
2023-4-4 07:01
標題:
搬運.直播算命:你有血光之災(二)
“直播還能算命?”“要不你去試試?”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去就我去!"
“大師說我有血光之災。”
“你麻痹的,這絕對是江湖騙子,去干他!”“你罵誰呢?"“我罵他?!?br /> “你罵他指著我干啥?”“你不服氣?”
“哎呀哈?干他之前我先弄你一頓!"
……——……——……——……——……——……——……
他笑著解釋道:“至于誰是道教正統(tǒng),這個不好說,而且沒有定論了,道教最繁華的時候,有一百多個分支,這能說清楚誰是正統(tǒng)嗎?
咱們就說說,目前道教最大的兩個分支吧。
這龍虎山成立之后,張道陵廣收弟子,晚年在蜀地一帶傳教,那時候想入教,很簡單,出五斗米即可,所以也叫五斗米教。
《云笈七簽》提到,漢順帝年間,太上老君降臨蜀地,傳其「三天正法」、「正一盟威妙經(jīng)」,命其為「天師」。
這就是龍虎山天師的由來,而且龍虎山的天師,是世襲制的,就是老子死了兒子上……
東漢末年,有個「黃巾之亂」,主角就是龍虎山第三代天師,張魯,他自稱太平道,在那個時代掀起腥風血雨。”
“東漢末年,分三國……”
“你還唱起來的?!?br /> “那還有其他分支呢?茅山?嶗山?”
……
彈幕水友們議論紛紛。
“龍虎山也叫正一派,這是道教的一個派系?!?br /> 沈原抿了口茶,發(fā)現(xiàn)一旁的陳小婉坐在小板凳上,托著香腮,聽得入迷。
看來,她也挺喜歡那部動漫的。
“還有一個派系,就是全真道?!?br /> 3.29日更
“就是金老先生筆下的全真教?活死人墓?王重陽?”
“還有全真七子,都是真的?”
“臥槽,三觀炸裂啊。”
“不會吧?那不是小說嗎?”
“誰知道呢,聽主播說!”
……
沈原笑著說道:“你們猜的不錯,這些,很大一部分是真的。”
“宋金時期,有個進士,名叫王喆,就是后來的王重陽。
這個人,比起張道陵,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年輕時考中進士,后來閑著無聊,又跑去考了武舉人。
更可氣的是,他覺得這樣沒什么意思,就旅游去了。
后來在甘河鎮(zhèn),遇到一位高人,傳他修真之術。
這位高人,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正陽真人鐘離權,另外一種說法是純陽真人呂洞賓。
總之,他學到修真之術后,便開始悟道出家,在終南山的南石村,建立一座墓穴,悟道七年,外面墓碑上刻著「活死人墓」。
這座墓穴,是不是像小說里那樣,機關重重,深不可測就不知道了。直到現(xiàn)在,這座活死人墓也沒被挖掘,就在重陽宮不遠處。
喜歡旅游的水友們,可以去參觀參觀?!?br /> “臥槽,真有???毀三觀啊?”
“度娘能搜出來。”
“是真的有,我前幾年去旅游的時候見過,只是被封起來不讓進。”
“臥槽,三觀炸裂,小說里的東西都是真的?”
“主播快說?!?br /> ……
水友們紛紛催促道。
沈原繼續(xù)講道:“這王喆,就王重陽,在活死人墓中七年,出關后大徹大悟,做出古詩:
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
墓中閑寂真虛靜,隔斷凡間世上塵。”
然后他就開始游歷天下。
再后來,大概在公元1167年,他在牟平縣,遇到馬鈺以及他老婆孫不二,建了一座庵,提名全真。
隨后,王重陽繼續(xù)游歷,其中收了七位徒弟。
丘處機(道號長春子),譚處端(長真子),王處一(玉陽子),郝大通(太古子),劉處玄(長生子),孫不二(清靜散人),還有馬鈺。
后世人稱為全真七子。
再后來,王重陽離世,七個弟子守孝三年,覺得自己這個全真廟,太小了。
便決定七位弟子分散傳道。
馬鈺:創(chuàng)辦遇仙派
譚處端:創(chuàng)辦南無派
劉處玄:隨山派
王處一:崳山派
郝大通:華山派
孫不二:清凈派
至于丘處機,創(chuàng)建龍門派,在他師兄死后,擔任掌教,帶領弟子尹志平,李志常等十八名弟子,前往燕京與成吉思汗會面。
只是,這段歷史有點曲折,他們?nèi)チ搜嗑┖?,成吉思汗又前往草原作?zhàn),他們一行人,翻越雪山,踏過草原,終于見到了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聽說丘處機來了,便詢問他長生之術。
丘處機以道家思想做引,說出一系列的觀點,尊重萬物生靈,遵循天地人和,殺戮之氣會影響人的心智等等,再傳播仁政思想,成吉思汗聽完之后,欣然答應,停止殺戮,這就是史上的「一言止殺」。
后成吉思汗將燕京天長觀改名長春宮,即現(xiàn)在的白云觀。
這是目前最主流的兩大門派,一個全真派,一個正一派。
至于其他門派,也是道教衍生出來的分支,尋根問祖,也是這兩個門派。
彈幕上的水友,被這龐大的信息量震驚的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時間彈幕變得稀少無比。
“尹志平是真的人嗎?我就想知道,有沒有小籠女?”
“還有丘處機,歷史上描述的這么好,小說里怎么那么沒用?”
“全真七子,那我江南八怪怎么說?”
“假的吧?”
“我感覺在聽說書的一樣。”
“一樓,我也想問,那尹志平,到底有沒有那啥小籠女?”
“你把我過兒放在何處?”
……
看著彈幕水友們議論紛紛,沈原微笑道:“這些都是野史記載,大家都當成故事來聽就好,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巢縣志》、《仙傳拾遺》等等,有些古代小說里,還寫到漢代開國功臣張良,是太上老君身邊的童子,被稱為「太玄童子」。而且他是正一派祖師張道陵的祖先?!?br /> 水友們又開始發(fā)起彈幕。
“這就屬于扯淡了,人家張良可是文官,在史上赫赫有名,怎么就成太玄童子了?”
“有些文獻,在那個時代,本來就屬于小說,小說的內(nèi)容,當不得真?!?br /> “不過這故事會,聽的倒是挺過癮了。”
“該算命了,主播,抽獎了!”
“對對對,讓我看看,今天還能不能算出逃犯什么的?”
沈原點點頭:“是該算命了,請各位水友發(fā)起彈幕,一分鐘后彈幕抽獎。”
“我要算個命!”
“大師求救命!”
……
一分鐘后,后臺抽獎系統(tǒng)抽到一名叫做「窩嫩爹」的水友。
“你好,請問你想算點什么?姻緣?還是前途?”
視頻接通后,沈原看向對方。
對方是個衣著邋遢的中年人,明明即將入冬的時節(jié),他還穿著破舊的藍色背心,他頭發(fā)亂糟糟的,一開口就是一嘴黃板牙。
“你好,大師,俺不算姻緣,也不算前途。”
“那你算什么?”
“俺想求你件事?!?br /> “你說……”
求人辦事?他一個算命的,能辦什么事?
中年人從懷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香煙點上,煙霧繚繞,他重重的嘆口氣:“這人啊,咋就能壞到這個程度哩!”
“你說說,求我辦什么事?”
“幫俺殺個人唄?”
中年人死死的捏住拳頭,眼中傳來憤恨:“他害的俺家破人亡,俺想讓他死!!”
“呃,這位先生,請你冷靜。畢竟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你想殺誰就殺誰的?!?br /> 沈原摸摸鼻子,這邋遢大叔,殺心還挺大。
不過萬事都有因,他繼續(xù)問道:“大叔,你說說看,為什么要殺人?”
“那個王八蛋,叫劉建國?。 ?br /> 邋遢大叔打開話匣子,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我跟他之前是朋友!”
“嗯?朋友為什么還要這么恨他?”
“他欠我錢!”
他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這王八蛋!”
“十五年前,我們倆一起來到南方收破爛,那時候他懶,我勤快,所以我的生意比較好。兩年時間,我攢下16萬塊錢!”
聽到這里,直播間的水友們紛紛計算。
十五年前,那個時候的消費水平遠遠不及現(xiàn)在,現(xiàn)在的16萬塊錢,可以買輛普通轎車。可在那個時候,16萬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可以說,那個時候的16萬,可以在農(nóng)村起幾間上好的磚瓦房,并且還能配上一臺小汽車,過上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那個時候,普通人一個月最多400塊錢的工資,想攢16萬塊錢,得等多久?
“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啊,大爺年輕時也輝煌過啊?!?br /> “那時候賺16萬,和現(xiàn)在160萬差不多,甚至還多?!?br /> “現(xiàn)在的160萬也比不上那個年代的16萬啊,那時候的人們,想進廠工作都得托人進去,你以為像現(xiàn)在,老板求著你不要走?”
“那是實話,聽我媽講,那時候想進一間皮革廠,還偷偷給老板小舅子塞了兩盒10塊錢的煙呢!”
“是江南那家皮革廠嗎?請問老板姓黃嗎?”
“那時候10塊錢的煙,發(fā)出去獲得的贊揚,不亞于現(xiàn)在的中華煙。”
……
邋遢大叔看了一眼彈幕,看里面都是贊揚自己年輕時候厲害的,不禁有些得意,隨后臉色一變,說起劉建國的事情來。
“這王八蛋,他和我一起干了幾年后。雖然賺的錢勉強夠家里開支,但他還想多賺一點,就學人開廠,開了個機械廠?!?br /> “起初他沒錢,好說歹說,求我?guī)讉€月,我想著反正我們家小孩還小,也用不到什么錢,又覺得是同鄉(xiāng),他跑不了我的錢,就把那16萬,借了15萬給他?!?br /> ……
彈幕水友議論紛紛。
“仗義啊……”
“這應該是借錢不還吧?”
“肯定是的?!?br /> “是的,我也沒上過學,也不知道借條,看在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份上,我也沒讓他寫借條,也沒要利息?!?br /> 邋遢大叔抓抓頭發(fā),雙眼滿是悔恨:“那王八蛋,借了我的錢后,是開了廠,生意越來越好。”
“我們收破爛的,大家都知道收破爛賺錢,第二年開始,生意越來越差,我就開始去工地干活?!?br /> “劉建國的生意,越來越好,那個時候,他就能開著大奔回家?!?br /> “我問他還錢,他說不著急,我反正不急著用錢,就當那15萬入股了,以后每年都會給我錢,不出幾年,我就是村里第二有錢的人。”
“我一想,這感情好啊,不用干活,每年都能分到錢,這天上掉餡餅啊?!?br /> 聽到這里,沈原是明白了。
這應該是個借錢糾紛了,邋遢大叔借錢給劉建國開廠,劉建國發(fā)了,邋遢大叔要錢,可這劉建國又把邋遢大叔的15萬繞進去了。
他摸摸下巴:“如果我沒猜錯,他每年也沒給你分紅,并且15萬到現(xiàn)在也沒拿到。”
“是啊……”
邋遢大叔又從懷里掏出一根香煙點上:“15萬,借了15年還沒還,去年,我小孩結婚,我找他要錢,他不給,就他媽硬賴,說我沒借條,誣賴他借錢。”
“小孩結婚錢不夠,我沒辦法,找的借貸公司借的錢,你也知道,那些公司,診治不還錢的招多著?!?br /> “他們先去我孩子家里亂砸一通,逼著我兒子還錢,我兒子沒錢,兒媳婦氣得跟他離了婚,我婆娘,也氣的跟我分開過,我現(xiàn)在就是個孤家寡人!”
“反正我現(xiàn)在也是妻離子散,大師,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我……我拉他陪葬??!”
……
彈幕水友們聽完事情始末,氣得牙癢癢。
“這劉建國是真的狗啊?!?br /> “很多欠錢不還的人,都是這樣?!?br /> “現(xiàn)在嘛,欠錢的都是大爺,沒事別借錢?!?br /> “你年紀應該不大,有些人,你不借錢,就得罪了他?!?br /> “得罪了就得罪了唄,他連錢都要借,他又有什么好交往的?不行你去銀行借嘛?!?br /> “等你遇到事了,想借錢,銀行不借你,你就知道難受了?!?br /> “查到了,這劉建國,開了三家公司,資產(chǎn)約莫4000多萬?!?br /> “4000多萬?有這么多錢,不愿還15萬?”
“要不怎么說他狗呢?”
……
沈原嘆口氣,這世間,厄運專挑苦命人。
“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我們這邊的副局長,幫你處理這個案件。但是你讓我出手傷人,抱歉,我真的做不到。”
他們這些算命的,做的事本來就有違天和,那劉建國是正經(jīng)商人,就算欠錢不還,也由司法處理他,而不是他出手殺人。
這樣會增加自身的業(yè)力,到時候天譴會來的更兇猛。
邋遢大叔聽到警察副局長,眼前一亮,隨即失望的搖搖頭:“沒用的,我借錢的時候,沒借據(jù),也沒個證人,他也不承認借了錢,那警察也沒辦法,我找過派出所,他們說是經(jīng)濟糾紛,讓我去找法院,可法院覺得我沒證據(jù),就沒判下來?!?br /> “也是……”
沈原摸著下巴,深吸一口氣:“這樣,你有那個人的生辰八字嗎?我?guī)退纯?,如果他最近有災的話,我出面幫他算一卦,避過一災,收他15萬的算命費,到時候這個錢,就轉到你的頭上?!?br /> “有!我有!”
邋遢大叔連忙說道:“他老娘跟我們一個村的,我可以問到?!?br /> 說著,他對著鏡頭連忙作揖:“活菩薩啊,謝謝你??!”
過了幾分鐘,他電話打來,送上了劉建國的生辰八字。
沈原在天機盤上竊取一點靈力附在額頭上,奇怪的看向邋遢大叔:“你確定我?guī)湍闾幚磉@15萬后,你不對劉建國出手了?”
他在眼前的虛擬景象中,劉建國最近最大的災難,就是這邋遢大叔,拿著菜刀,割斷了劉建國的喉嚨。
“我絕不出手!”
邋遢大叔信誓旦旦的比著三根手指。
盡管他信誓旦旦,沈原還是很疑惑。
畢竟天機盤是不會出錯的,那就是說面前的邋遢大叔心里還是有想法。
為了15萬,搞的他父子反目,有家不能回,這放在誰的身上沒恨意?
說著,沈原再次竊取一絲天機盤的靈力,附在額頭,看向邋遢大叔。
“你有癌癥?!?br /> 利用天機盤看到的景象,一切都了然了。
這邋遢大叔,接下來絕對會選擇找劉建國的麻煩,因為他快要死了。
也是因為沒錢治病,癌細胞迅速擴散,他所剩下的壽命,不足一個月。
所以,他想在臨死前,拉上劉建國墊背。
邋遢大叔一愣,隨即嘆口氣:“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神仙?!?br /> 隔著千里之外,沈原能一眼看出他有癌癥,不是神仙是什么?
隨即他咬牙切齒道:“你別勸我,他雖然沒有直接害我,但也是他間接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要他死,不過分吧!”
“就是,欠錢不還,把人家害成這個樣子,真該死?!?br /> “主播,你要是敢救劉建國,我就取關了。”
“對,就算你不制裁劉建國,也不要去救他,讓這大叔報仇。”
“劉建國必死!兄弟們,網(wǎng)暴他一波!”
“別,你現(xiàn)在網(wǎng)暴,不是給了他防備大叔的機會嗎?”
“要我說,就安安靜靜的,等大叔弄死他后,再為大叔平反?!?br /> “沒人要你說?!?br /> ……
彈幕水友吵的不可開交,大多是認為,劉建國不該救,這種欠錢不還導致人家破人亡的人渣,必須死。
沈原示意水友們平復一下心情,看向邋遢大叔:“我的確沒打算阻止你,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br /> 此言一出,水友們紛紛贊賞。
“說得好!”
“話不多說,一發(fā)火箭送上!”
“就沖你這句話,我路轉粉了!”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主播威武!主播牛逼!”
“你們少說點,這要是追究起來,對犯罪行為視而不見也會有責任?!?br /> “哦對對對?!?br /> “但是……”
沈原話鋒一轉:“你兒子貌似準備考公務員吧?”
邋遢大叔一怔,心想這什么事都瞞不過大師,他可真是神仙下凡,再也不隱瞞:“是的,大師,這孩子,考了4次公務員沒考上,估計今年還會再考,不過今年他應該考的有點遠,所以很有希望考上?!?br /> 說到這里,他眼中泛起一陣光彩,自己辛苦一輩子,兒子終于要出息了,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前科的話,他政審通不過?”
……
邋遢大叔瞬間安靜下來,就連直播間的水友們,都很少發(fā)來彈幕。
是啊,他殺了人,他兒子的前途也毀了。
本來他兒子婚姻被毀,就挺恨他的,再來個前途被毀,豈不是更恨他?
他囁喏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么。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那我該怎么做?”
他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眼中的光芒快速暗淡下去。
不弄死劉建國,他死都不甘心。
弄死劉建國,他兒子的前途就毀了。
“你還問我干什么呢?”
沈原反問道:“取舍在你,不在我,我只是算命,沒有幫人抉擇這一項業(yè)務。”
“草,這都什么事!”
“我看的都頭疼?!?br /> “主播不能用詛咒術,神不知鬼不覺的幫他弄死劉建國?”
“你是213嗎,他幫大叔算命,本來就會遭天譴,還無故殺人,超級加倍的天譴你來抗?”
“對,我見過主播的天譴,我尼瑪,那當時轟隆一聲雷,石獅子都給劈開了?!?br /> “所以,你們不要道德綁架了,主播提醒大叔,也是好心?!?br /> ……
邋遢大叔想了半天,最終頹喪的坐在地上。
沈原抿了一口茶,并不說話。
他算命的,自然知道世間人情冷暖,有些人必然要遭受一些苦楚。即使是生下來就衣食無憂的人,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煩心事。
過了幾分鐘后,邋遢大叔終于決定下來:“算了,大師你就按原來的打算,讓他還我15萬就可以了?!?br /> 他可以一死了之,但兒子的前途不能耽誤。
彈幕上的水友都沉默了,父愛偉大,在這個時候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哪怕不甘心,哪怕即將死亡,也要為兒子鋪好前進的道路,絕不做兒子的絆腳石。
“可以……”
沈原點點頭:“你把賬號發(fā)過來,我現(xiàn)在給你打過來?!?br /> 直播間大火,他現(xiàn)在每天的收入,可以達到幾萬塊,加上前幾天直播獲得的打賞沒有用來捐贈。所以直播后臺還是有30多萬的打賞。
他可以提前打給邋遢大叔15萬。至于劉建國,也不怕他跑了。
他看向劉建國的生辰八字,仔細的掐著手指。
在直播間水友看不到的地方,一道淡藍色的絲線從小鋪子飛出,隱入云層消失不見。
“大師,要給你發(fā)劉建國的電話嗎?”
邋遢大叔跟泄了氣一樣,雙眼無神。
沈原搖頭道:“不用,無論他找誰,不捐一些善款,是不能度過這次麻煩的。”
……
現(xiàn)在網(wǎng)絡發(fā)達,也有劉建國的伙伴在觀看直播。
全國無數(shù)叫劉建國的人,幾乎在這一個多小時內(nèi),收到各種各樣的恐嚇消息。
大多是把錢打到指定賬戶,否則你會有麻煩。
剛好,沈原手機威信里,也有一個叫劉建國的水友,他將短信截圖發(fā)給沈原后,沈原冷笑連連的看著直播間。
“你們那些想蹭熱度騙錢的人,覺得這錢好騙是嗎?”
他掐著手指,對直播間說道:“從即日起,凡是收到這種騙子信息的,都可以截圖過來。哪怕它是個假的電話號碼,我也能讓他下半輩子在病床上度過?!?br /> “別懷疑我的手段?!?br /> 他眼中露出一絲殺氣,將手機上的截圖放在鏡頭前,看著上面的加密號碼,竊取一絲天機盤的靈力。
一道藍色絲線再次從鋪子中飛出。
水友們一直見到的沈原是淡然隨和的模樣,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發(fā)怒,此時他冷笑連連,鏡頭前的水友心里一涼,明知道不是對自己,可心里還是沒來由的一顫。
“有好戲看了?!?br /> “這一會,估計發(fā)出去幾千個詐騙信息了吧?”
“看報導,我發(fā)現(xiàn)主播貌似喜歡用車把人撞死?!?br /> “這些騙子,有的在家,怎么被撞死?”
藍色絲線飛出,很快,一個出租屋內(nèi)的青年慌了神。
他是專門搞電信詐騙的,很多時候利用時事,讓被騙入很難分辨消息的真假。
看到沈原在直播間放狠話,他不屑的一笑。
千里之遙,你還能拿我怎么樣?
現(xiàn)在網(wǎng)上信息公開,全國叫劉建國的不計其數(shù),他一次性發(fā)出5000多條同樣的信息,收件人都是叫劉建國的人。
聽著手機不斷的收款聲,他美滋滋的打開剛點的外賣。
是一份烤魚。
他食指大動,拿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隨后,一道淡藍色的絲線飛入他的屋內(nèi)。
他也沒注意到,但下一秒,絲線隱入他的體內(nèi)。
“什么情況?”
他奇怪的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他撓撓頭,送了一塊魚肉進入口中。
“呃……”
他眼珠暴起,不斷的扣著脖子。
一根魚刺,死死的卡在他的脖子中間,他不斷的蹬著地毯,不可置信的看向天花板。
回想起剛剛聽到沈原在直播間的威脅,他放大的瞳孔中,滿是悔意。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根魚刺,貌似格外的大,卡在喉嚨中間,讓他呼吸困難。
他臉色憋的通紅。
很快,他暴起的眼珠,漸漸變的暗淡起來,捂住喉嚨的手,也無力的垂下去。
與此同時,全國很多地方,都有大量的人出現(xiàn)意外,隨著他們發(fā)出信息的數(shù)量不同,意外的程度也不同,有的只是輕傷,有的當場死亡。
僅僅半個小時,此事就上了微薄熱搜。
【你叫劉建國嗎?】
搞的電信詐騙的人,人心惶惶,很多人逗留在直播間,看看這位大師,究竟準備干些什么。
這么大的案件,所有人都說是從沈原直播間搞出來的,可沒有證據(jù),如果威脅能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那一年要抓多少威脅他人的人?
至于真正的劉建國,在公司處理完事務后,收到朋友發(fā)來的消息。
他不屑的笑笑。
他平時是不看直播的,公司的事情比較忙,也沒有時間去看直播。
至于大師,無非是江湖騙子而已。
對此,他絲毫不放在心上。盡管朋友再三勸說,他依舊無動于衷。
“哎呀,你別說了,無非是一些江湖騙子,你要理他,就著了道了,我們老家,很多這種江湖騙子,說的煞有其事似的,實際上呢?毛用沒有,別迷信啦?!?br /> 他對著手機發(fā)送一段語音。
事情終于處理完了,他舒服的躺在老板椅上,打開短視頻,樂呵呵的刷起視頻來。
“老板,風達機械和我們停止合作了,他們打來電話,這一批的訂單,已經(jīng)轉給其他廠家了?!?br /> “老板,長青磨具也和我們停止合作,稱新一期的機械采購,準備在其他廠家采購。”
劉建國聽著手下銷售員的報告,無奈的聳聳肩:“沒事,生意嘛,都是這樣,再找其他廠家合作了?!?br /> 他們只是個小型機械廠,資產(chǎn)4000萬,遠遠達不到上市要求。
這種機械廠有些好處,就是他一人絕對控股,在公司說一不二。所以也沒有股市崩盤一說。
只是兩個不合作的消息,對他影響并不是很大,無非是客戶跑了唄,大不了再找客戶。
“不好了,老板,西廠房懸臂吊機老化,懸臂掉下來了,砸壞很多成品!”
他剛舒服的躺下,廠房負責人匆匆趕來。
他瞪大眼睛:“懸臂怎么會掉下來?你看錯了吧?”
說著,他跟著負責人匆匆趕到廠房。
廠房內(nèi)濃煙升起,并且屋頂也被沉重的懸臂扯下來,整個現(xiàn)場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我的錢?。 ?br /> 這些成品機器,都是他囤起來售賣的,現(xiàn)在市場低迷,他還是選擇屯了大量的機械,這種機械,遲早會漲回來。
所有小廠家都是這么想的。
只是沒想到,懸臂墜落,居然砸壞五十多臺機器。
一臺機器的正常售賣大概在10萬塊錢左右,這可是500萬!
他是個奸商。
這些成品機械,外表雖然看起來和新的一樣,但里面的零件,都是回收的舊零件。
如果是正規(guī)廠家生產(chǎn)的機械,起碼要賣到15萬一臺。而他這里,只需要10萬。
而他回收的成本,也就2-3萬一臺。
很多廠商,為了貪便宜,紛紛在他這里進貨。
正當他心痛的扶額嘆息時,威信上收到好友的消息。
“你還是去找找那個大師吧?他算命很準的,說在直播間搞你來著,你應該這幾天就會出事的,你沒看到微薄上傳瘋了嗎?很多電信騙子,都被制裁了?!?br />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上面的消息。
一個算命的,能有這么大能耐?弄翻懸臂吊機?
懸臂吊機很多廠房都有,多少年也沒聽說過懸臂吊機會掉下來的情況,那都是精鋼所制啊。
他深吸一口氣,對手下負責人道:“找律師,按這家懸臂吊機廠商告過去,讓他們賠償。還有,處理現(xiàn)場情況,先斷電,把沒被砸壞的機器拉出來,暫時放在西二廠房。”
“好……”
說完,他氣沖沖的回到辦公室,他倒要看看,什么牛鬼蛇神,要不要連這狗屁大師一起告了,說他宣揚迷信。
打開電腦,他找到沈原的直播間。
沈原還在直播,第二個人剛剛算完,就收到威信上加好友的消息。
【我是劉建國,你他媽趕緊通過,否則后果自負?!?br /> 他將屏幕對準攝像頭,水友們頓時來了精神。
第二個算命的,是個中年婦女,也就問問自己兒子前途,什么時候結婚。
這在算命中太常見了,很多人看的都要睡著了。
好不容易等到真正的劉建國來了,很多人都開啟了手機錄屏功能,看看今天能不能騙到更多的贊。
加上好友后,劉建國就氣勢洶洶的打來視頻電話。
“就你宣揚迷信,說我會受到報應的是吧?”
他憤怒的砸著辦公桌:“我現(xiàn)在就報警,說你宣揚迷信,宣揚邪教!”
“我宣揚什么邪教了?”
沈原淡淡的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后,食指放在嘴唇邊:“噓……你聽……”
“聽什么?”
劉建國正準備噴他,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的喊聲,接著「轟」的一聲。
他忙沖出辦公室,自己新買200多萬的豪車,竟然發(fā)生了自燃,直接就爆炸了。
“我的車!”
看著劉建國欲哭無淚的站在灰燼前,水友們紛紛叫好。
“臥槽,這也太厲害了。”
“大師的手段,這可以列入危險人名單了?!?br /> “千里之外,燒了你的車,我他媽看的都后背發(fā)涼?!?br /> “大師是為了懲惡揚善,不會無故害人的,你們心里要是沒鬼就不用害怕?!?br /> “不過這車,燒了就燒了,應該買了保險吧,到時候找保險公司賠就行了。”
“你看這灰里面有車牌嗎?說不定保險都沒生效,賠什么賠?”
沈原坐在直播間前,慢悠悠的喝著茶水:“你可以多等一些日子,看看你的遭遇會不會更好了?!?br />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劉建國咬牙切齒,這不到半個小時,損失700萬,他要想賺回來這700萬,起碼要得大半年,這還是年景好的時候。
年景差的話,兩三年都不一定能賺這么多。
“我他媽一定要起訴你!你給我等著?!?br /> 他狠狠的指著屏幕前的沈原,眼中滿是仇恨。
“隨便你……”
沈原毫不在意的聳聳肩:“告我,證據(jù)呢?如果我簡單兩句話就能讓你家破人亡的話,那以后威脅別人是不是得入刑法了?”
他微笑的看向劉建國,比出三根手指:“三……”
“二……”
“一……”
隨后,劉建國瞪大的眼珠內(nèi),倒映出辦公室內(nèi)噼里啪啦的景象。
檔案柜旁的電器,起火。
瞬間濃煙四起。
“救火!救火!”
他睚眥欲裂,這檔案柜里,可都是他的客戶訂單信息,要是燒了,就真的完了。
可辦公室內(nèi),各種線路都在噼里啪啦的冒出火光,那些掙錢的工人,也不敢沖進去,眼睜睜的看著火勢越來越大。
這要是等消防隊過來滅火,辦公室早就被燒成了渣渣。
他六神無主之際,忽然看到正在和自己視頻通話的沈原,一臉平淡的看向鏡頭。
他終于明白,始作俑者,真的是面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大師」。
“你說,要我怎么做!我到底惹到你什么了?”
“你知道……”
沈原又將問題拋回去:“你借了15萬,害的人家家破人亡,這只是一點利息?!?br /> “你他媽的早說啊!”
劉建國怒吼一聲,15萬換700萬,還有大量的客戶資料,這筆生意,實在是太虧了。
他要早知道,哪怕賠償邋遢大叔150萬都愿意。
“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沒放在心上?!?br /> 沈原放下茶杯,看向他:“現(xiàn)在可以談談嗎?”
“可以……”
視頻后的劉建國,頹喪的找到一個臺階坐下來:“賠多少錢?”
“我不要錢?!?br /> “你不要錢你搞這么大陣仗!”
聽到沈原的話,他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今年一整年白干了。
“你去捐款,必須要超過15萬,才能解掉這一劫。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br /> 沈原淡然的看向他:“你的運氣不錯,文件柜旁邊的魚缸存了比較多的水?!?br /> 劉建國眼前一亮。
魚缸有水,意味這那些文件燒不起來。
這時,辦公室內(nèi)的火光也漸漸減弱,工人們切斷電源后,也沖進了辦公室。
“我明白了?!?br /> 他深吸一口氣:“要是我捐了錢,還有這些事發(fā)生,我就是拼著坐牢,你也得給我去死?!?br /> 沈原面無表情的關閉直播間。
……
在他鋪子內(nèi)整理屋子的陳小婉,坐在小板凳上,托著香腮看向他。
談笑間定人生死,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
這要是自己男朋友,這輩子都不用被人欺負了。
哪個女孩子不喜歡那種腳踏七彩祥云的男人?
她美眸轉動,嘴角含笑,臉頰升起一道紅暈。
沈原雖然沒看她,但也能感受到她火熱的目光,尷尬的輕咳一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主播,你看看你房間的美女啊?!?br /> “都看癡了?!?br /> “哪個女孩子能這么看我,我踏馬把骨頭打斷給她熬湯喝?!?br /> “又是你,熬湯哥?!?br /> “主播,她愛上你了?!?br /> “好像好崇拜的樣子,我錄下來了,讓那些女的看看,什么才叫愛慕的眼神?!?br /> “愛慕的眼神?你也配得到?”
“這位妹子,你要是這么說,我就不樂意了,我怎么就不配了……”
……
沈原裝作沒看見彈幕,看向鏡頭微笑道:“大家也知道,今天處理劉建國還有很多騙子,用了很多精力。所以這第三個算命的,就算了?!?br /> 水友們表示理解,普通人有警察管,像大師這種高人,有天劫管著,他也不敢亂來,否則天地自然會收了他。
他翻看了一下直播間后臺,發(fā)現(xiàn)累計的禮物,居然達到恐怖的27萬!
這還不算轉給邋遢大叔的15萬。
他嘴角露出一絲幅度,終于不用再為錢財發(fā)愁了。
師父走了沒多久,想必比較孤單,回頭要去幫他老人家多燒點紙錢。
至于剩下的錢,自己留個1000來塊錢吃飯,多余的都捐給那些窮苦人家。
平時他算命的錢,都夠自己吃飯了。
雖然現(xiàn)在華夏漸漸步入發(fā)達,但還有遙遠的山村人們過著貧苦的生活。
正當直播間陷入冷場時,周明帶著藥,來鋪子進行最后一次治療。
那些鋪在枕頭上的藥水,沒有誘惑出他腦袋里的那只蜘蛛母體。
最后一次治療,也引起了各方專家和醫(yī)學家的注意,他們成群結隊的出現(xiàn)在鋪子前,引得古玩市場內(nèi)商戶紛紛側目。
方專家一身黑色西裝,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他背著手,站在沈原的面前,冷笑道:“年輕人,你沒有醫(yī)師資格證,竟然還準備給他做開顱手術,你這是草菅人命,我完全可以拿著這一點去起訴你,讓你下半輩子在監(jiān)獄度過!”
周圍人議論紛紛,沒有醫(yī)師資格證私自替人治療,治好了還好說,要是治出毛病來,那全是醫(yī)師的責任。
要是治死了,醫(yī)師也要承擔法律責任,被害者家屬,完全可以故意殺人將其告上法庭。
“我敢治他,自然有把握,而且前面的療效,你也看出來了?!?br /> 沈原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要開始配藥了,你要是沒事,就請出去,我這地方小,你站在這里,只會影響我?!?br /> “行,你今天治不好,我讓全國人民好好認識你一下!”
方專家在他面前吃了癟,有氣沒地發(fā),對著身后手下喝道:“設備架起來,讓他好好露臉??!”
在沈原的小鋪子,大量的設備漸漸架起來,所有的攝像頭都對準了周明的腦袋。
這是準備讓全網(wǎng)觀眾都好好看著,沈原是如何治愈這個腦袋里長蜘蛛的人。
沈原一言不發(fā)的熬藥,倒是周明,被搞的有些不自在。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這些人,都是他自己叫過來的。
他一邊期盼著沈原能讓自己痊愈,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希望沈原在這些媒體前,狠狠的打這些磚家的臉。
另外一邊,他又有點希望沈原失敗,讓他自己身敗名裂。
準備的說,他是有些小聰明。
以為叫來專家,就可以讓沈原老老實實的為他醫(yī)治。
很快,這場全網(wǎng)直播的治療,即將開始了。
沈原將藥汁熬成粘稠狀,靜靜的等待冷卻。
他從舊皮箱里,找出個黑乎乎的皮包。
小皮包打開,里面都是閃著銀光的銀針,看樣子保養(yǎng)的不錯。
可站在外面的方專家坐不住了,重重的砸著門:“你用這銀針,就不擔心有細菌感染嗎?現(xiàn)在都是用一次性銀針,你完全可以在藥店買到!”
他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這次還特意請來了青州針灸大師,苗老。
苗老躺在轎車內(nèi),拿著紫砂壺,悠閑的往自己嘴里送著茶,在他眼前,是助手拿來的平板電腦,上面轉播著鋪子內(nèi)的實時畫面。
“那你來……”
沈原遞出銀針,淡淡的看向他:“你要是來搗亂的,請你離開。”
這方專家接二連三的搗亂,讓他也有些脾氣了。
方專家一窒,冷哼一聲:“你不注重細菌細節(jié),我提醒你會發(fā)生感染你也不聽,出了事你自己負……”
“我負責……”
沈原打斷他的話,伸手做了「請」的手勢:“請你出去?!?br /> 在他直播間的水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方專家,一直都是搗亂出名,鳥本事沒有?!?br /> “你們記得之前有個鄉(xiāng)村老中醫(yī)上節(jié)目不?他非揪著人家沒醫(yī)師資格證,趕人家下臺?!?br /> “我看過,那老先生說是根據(jù)黃帝內(nèi)經(jīng)看出主持人有肝炎,得及時醫(yī)治,可是被方專家胡攪蠻纏,老先生郁郁離開,主持人也沒當回事。一年后,主持人肝炎惡化,轉成癌癥?!?br /> “可憐人家老先生,被人噴了一年,郁郁而終,他還得意洋洋。”
“這又是來搞主播的了?!?br /> “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呢?!?br /> “不過遇到主播,這次他得栽個大跟頭了?!?br /> “不好說,這種病,貌似沒有記載過?!?br /> “說不定上古時期方仙道,搞出這種東西,剛好主播手上有解法。”
“看看再說吧?!?br /> ……
待藥液完全冷卻,沈原示意周明躺在床上,用冷卻的藥液敷在已經(jīng)快長好的頭頂洞口上。
藥液散發(fā)著獨特的芳香,從頭頂往洞內(nèi)看去,兩顆眼睛在不停的轉動,看樣子那蜘蛛很心動。但感知到外面的危險,一直不敢出來。
或許它已經(jīng)出來過,只是睡夢中的周明不知道而已。
這藥液中,含有一部分的麻醉藥,周明敷上藥液后,昏昏沉沉的睡下去了。
沈原拿起銀針,在烈酒中進行簡單的消毒后,一針刺在周明后脖頸的位置。
車內(nèi)正在喝茶看直播的針灸大師苗老愣了一下,放下茶壺,聚精會神的看向直播。
他行醫(yī)多年,會不會針灸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沈原這行針手法,絕對是行家。
第二根銀針拿出來時,所有看直播的觀眾都震驚了。
那銀針,足足有20多厘米長!
“我尼瑪,這不會扎穿了吧?”
“說實話,這么長的銀針,我還是第一次看到?!?br /> “中醫(yī)上有這種銀針的,我一個朋友,自小學針灸,有次我感冒了,鼻子堵住很難受,準備去買藥的時候,我朋友拿出一模一樣的銀針,從我后腦勺扎一針,針頭從喉嚨出來,結果瞬間就通暢了,喝了幾倍熱水,感冒也好了?!?br /> “針灸有這么神奇嗎?你不會吹牛逼吧?”
“愛信不信?!?br /> ……
水友們議論紛紛時,沈原已經(jīng)開始行針。
這一針,也是從后腦而入,貫穿大腦,從臉上部位吐出針頭。
第三針,又是20多厘米的銀針。
所有人看的心驚肉跳,這么長的銀針,真的不會扎死人嗎?
方專家還想上去指責沈原,眼角余光看到車內(nèi)苗大師聚精會神的看著視頻,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行針大膽,手法老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br /> 苗大師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對旁邊的弟子說道:“能不能把鏡頭再推進一點,我要看看他是怎么行針的。”
銀針,很多醫(yī)學院的學生都能很快學會。
可這一行,入門容易,精通極難。至于傳說中的金針度穴,恐怕只是存在于傳說中吧。
銀針纖細,越長越是容易彎曲,20多厘米長的銀針。僅僅拿出來,就成了一道弧形,想要精準無誤的在穴位里穿梭,是需要手法的。
第四針……第五針……
苗大師越看越佩服,這里面很多手法,都是他都無法達到的境界,他歪著腦袋,眼神中帶著詫異。
他搓著手,喃喃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br /> 半個小時后,沈原滿頭大汗的扎完最后一針。
長長短短的銀針,將周明的腦袋扎成了個刺猬。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手電筒后,遞給一旁的陳小婉:“照著里面?!?br /> “我?”
陳小婉干嘔一聲,這太惡心了,她怕她手抖,影響沈原手術。
“沒事,你可以站遠一點?!?br /> 沈原拍拍她的手背,讓她臉色一紅,乖巧的接過手電筒,強忍著心里的惡心,照著周明頭頂黑乎乎的洞口。
周明頭頂?shù)亩纯?,抹了藥后,已?jīng)沒有細小的蜘蛛爬出來了,這說明之前藥物的吸引,讓那些小蜘蛛已經(jīng)都爬出來了。
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麻醉里面的蜘蛛母體,再用鑷子把它取出來。
可大腦內(nèi)部,用了麻藥,對人腦的傷害是非常巨大的,藥量控制不好,周明就變成白癡了。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小刀,一點一點的削掉周明頭頂洞口長出的新肉。
扎入幾針,控住了傷口噴出的鮮血。
方專家顯然也看到了因為自己一聲爆喝,讓沈原分了心。但他不打算認錯,反而甩鍋道:“你看你,畢竟是不專業(yè)的,手術都能手抖,你這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夠不要臉?!?br /> “我踏馬都被他嚇了一跳,他還有臉在這說話?!?br /> “你們看主播,已經(jīng)生氣了,只是懶得跟他計較而已?!?br /> “主播一直一副高人的樣子,我也想看看他被氣得跳腳的樣子?!?br /> “你這什么惡趣味?”
水友們紛紛打趣,雖然看不慣方專家的行為,但也只能在網(wǎng)上開罵。
就像有的人,在微薄上專業(yè)噴人,就是為了吸引人眼球,博取流量。
越是罵他,那他越是開心,他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
沈原懶得理他,聚精會神的處理周明頭頂傷口。
方專家見他不理自己,越是氣勢洶洶,掏出手機:“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報警,你沒有行醫(yī)資格證,你已經(jīng)犯法了!”
說著,他開始撥打電話,一邊打一邊冷笑道:“我勸你趕緊停下來,年輕人,做錯事不要緊,能回頭是岸最好。”
在他說話這一會兒,沈原已經(jīng)清理掉周明頭頂洞口周圍的腐肉,現(xiàn)在的洞口,約莫雞蛋大小,完全夠鑷子在里面自由撥弄。
不過那母體蜘蛛還活著,如果這么貿(mào)然用鑷子夾出母體蜘蛛,它會在情急之下,爪子深入顱內(nèi)器官上,到時候用力拔,勢必會帶出來一塊肉。
那周明也很難活下去。
這也是全球很多醫(yī)生很難治療的原因。
如果在顱內(nèi)用麻藥處理蜘蛛,就算治好了周明,也是個白癡了。
至于其他方法,都不能在周明腦袋內(nèi)直接用藥,用補藥弄不死蜘蛛,用毒藥會連帶周明一起弄死。
大家最想看到的,也是沈原怎么處理掉蜘蛛母體。
前幾年,有人頭皮上長了大大小小的蛆蟲,那些蛆蟲扎根在頭皮上,硬拔的話,會讓它體內(nèi)生出細小的倒刺掛住皮肉,到時候扯斷了會更麻煩。
當然,頭頂上也是不可以用麻藥處理的。
最后專家小組研究很久,發(fā)現(xiàn)蛆蟲的耐熱和人體的耐熱不同,人體能承受的溫度可以殺死蛆蟲,最終選擇用蒸汽蒸死這些蛆蟲,再一點一點的用鑷子拔出來。
可周明這個蜘蛛,是在顱內(nèi)。
所有人都在看著沈原,看他究竟是怎么讓顱內(nèi)蜘蛛乖乖的走出來的,或者是怎么讓蜘蛛受到藥力死亡的。
旁邊的方專家還在說個不停,唾沫星子亂飛,見沈原還是無動于衷,他終于報了警。
“說完了嗎?說完請出去。”
沈原臉色不太好,冷冷的看著他,如果剛剛他手上的刀,再用力幾分,周明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你還不聽勸,年輕人,太張狂不好,你聽我的,趕緊叫救護車,把他送到醫(yī)院診治,讓那些有才能的專家開會診治,這種病癥,不是你能治好的?!?br /> 方專家如數(shù)家珍,掰著手指頭:“你大學還沒畢業(yè),就輟學了,連大學畢業(yè)證都沒有,你能治病?那些專家,哪個不是博士出身?”
“而且我查過你大學的專業(yè),跟醫(yī)學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你這不是拿人性命博眼球嗎?”
“你沒有醫(yī)療資格證,你就是在犯法,快點停止你的違法行為!”
他一頂又一頂帽子扣過來,這要是普通人,早就選擇放棄了。
沈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這是我的私人領地,你要是懂法的話,就不應該站在這里,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好,好!”
方專家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就看著,你是怎么被抓進公安局的!”
說罷,他憤怒的走出鋪子。
沈原反手鎖上鋪子的門,免得閑雜人等再沖進來。
他從皮箱里那一堆小藥瓶里,找到一份褐色粉末,拌在調好的藥汁內(nèi)。
“聽過麻沸散嗎?!?br /> 他一邊攪拌藥液,一邊詢問一旁的陳小婉,倒像是在跟水友們解釋。
陳小婉左右看看,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問我嗎?”
“嗯……”
在得到沈原的肯定后,她揚起下巴,仔細想了想:“好像歷史書里學過,華佗發(fā)明的,不過現(xiàn)在應該失傳了吧?!?br /> “嗯,他那個時候編寫的《青囊書》,也失傳了。”
沈原攪好藥汁,弄成粘稠狀,在碗里依舊不停的攪拌著:“后人覺得,青囊書是在三國時期就已經(jīng)失傳了,實際上是到明末才失傳,方仙道一門中,有祖師拿到拓本,并且用了麻沸散,這一小瓶,就是從明末時期傳下來的,正宗麻沸散?!?br /> “可惜,今天要沒了?!?br /> 說著,他又將小瓶內(nèi)所有藥粉倒入碗中,接著攪拌。
“臥槽,麻沸散!”
“據(jù)說是最好的麻醉藥,不像化學藥品,對人體有害?!?br /> “留一點啊,至少可以根據(jù)粉末,來判斷麻沸散究竟是哪幾種藥物搭配的?!?br /> “這東西,不僅僅有醫(yī)藥研究價值,還有考古價值。如果這藥粉算的上是古董的話,那主播現(xiàn)在就是在破壞古董啊?!?br /> “估計不少看視頻的老中醫(yī)恨的牙癢癢?!?br /> ……
水友們一聽這居然是麻沸散,頓時議論紛紛。
坐在外面車內(nèi)觀看視頻的針灸大師苗老,揪著胡子搖搖頭:“應該不是,這年輕人只是找個噱頭騙人的?!?br /> 真正的麻沸散藥方,早就失傳了。
不過這要是真的麻沸散,是可以用在周明的腦部的,它獨特的藥性,并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沈原解釋完,在眾目睽睽之下,攪著那碗粘稠的藥液,緩緩的倒進周明頭頂?shù)亩纯趦?nèi)……
藥液侵入周明頭頂內(nèi)部,漸漸泛起濃白的泡沫。
他的腦袋,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玻璃杯,里面傾倒了一整杯的啤酒,上面的泡沫抑制不住的往外噴。
“臥槽,這這這,不是中毒了吧?”
“這跟我洗衣服的泡沫有一拼了啊?!?br /> “你們看,床下面的盆,已經(jīng)接了小半盆的泡沫了?!?br /> “這不會被毒死了吧?”
“有點可惜?!?br /> “不過你們看主播的表情,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主播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能說明什么。”
“來來來,買定離手,買周明活的一賠一,買他死的一賠十?!?br /> ……
直播間的水友們議論紛紛,彈幕翻滾,很快淹沒了整個屏幕。
方專家終于等到警察,帶隊的是王強。
他聽說有人報警沈原的鋪子有人在無證行醫(yī),報警人又是方專家,如果置之不理,恐怕會在社會上造成不小的負面影響。
盡管他對沈原抱有很大的信心。但還是決定過來看看,別手下人做事莽撞,誤了大師的事情。
方專家拼命的砸著鋪子的大門,勢有把鋪子大門砸破的架勢。
“沈原,你趕緊出來,警察都來了,你還敢繼續(xù)害人!”
他一邊砸著門,一邊大喝道:“你要再不開門,我們警察就要采取措施了。”
這擺明了是往王強頭上扣帽子,王強要是不采取措施都說不過去了。
王強冷著臉,輕咳一聲打斷他:“我們警察辦案,閑雜人等請到一邊等候?!?br /> “我是閑雜人等?”
方專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是我報的警,而且我是誰,你應該知道吧?”
本以為報出自己的身份,這警察能賣給他一點面子,讓他在媒體面前裝個比,可王強根本就不給他這個面子。
“你是誰?這位市民,我們現(xiàn)在要和嫌疑人交涉,請你不要在這里干擾警察辦案!”
王強扶正一下帽子:“現(xiàn)在嫌疑人正在治病,如果你給他逼的不得不挾持病人,這個責任你來負嗎?”
又是更大一頂帽子壓回去。
透過玻璃窗,他看到里面的沈原,正在給鑷子消毒。
你最好還是治好這個人吧,否則我也保不住你啊。
他心里一陣嘆息。
實際上他心里也是有一點小打算的。
沈原的確無證行醫(yī),如果他治好的話,最多就是弄進局子里教育教育,就放出來了。
到那時,他完全可以將沈原請進會議室,好吃好喝伺候著,賣給沈原一個面子。
最后,沈原再幫他算個一兩次,提供兩次罪犯的信息,他又可以獲得高升。
但如果沈原治療失敗,害死了病人,現(xiàn)場媒體那么多,到時候事情帶來的影響,可不是他一個副局長壓得住的。
身處屋內(nèi)的陳小婉,一直擔憂的看向外面,透過玻璃,她也看到外面身穿制服的警察在來回踱步,她又緊張的看向沈原。
沈原一直在聚精會神的看向周明的頭頂,他的另外一只手,一直放在周明脖子血管上,這條血管是往腦部供血的。一旦周明出現(xiàn)問題,他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
讓人欣慰的是,周明呼吸平穩(wěn),并沒有異常情況。
麻沸散的二次麻醉,讓他睡的更香。
他頭頂洞口內(nèi)的泡沫,溢出的越來越少,里面是黑乎乎的藥水混合著血水。
上面飄著蜘蛛母體。
它像是喝醉了似的,雙眼無神的漂浮在血水上,再也沒有最開始的狡黠。
接下來就簡單了,將這被麻醉的蜘蛛母體,用鑷子夾出來即可。
在幾個攝像頭的拍攝下,在所有網(wǎng)友眾目睽睽下,沈原夾出那只足足有大拇指大小的蜘蛛母體。
“看的我頭皮發(fā)麻。”
“咽口水了,這要是放在油鍋里炸,饞哭隔壁家小孩。”
“這東西在腦袋里啃食,這踏馬不得疼死啊?”
“我有點佩服這周明了?!?br /> “你該佩服主播了,這病例,本來就必死無疑了,硬生生讓主播救回來,不知道那些機構知道了,會不會氣死。”
“該氣死的是方專家了,兄弟姐妹們,沖一波他的微薄。”
“已經(jīng)去過了?!?br /> ……
各方媒體爭相報導此次事件。一時間,人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彈出幾個同樣的新聞。
喜報,顱內(nèi)蜘蛛少年,被治愈!
驚!麻沸散藥方現(xiàn)世!
沈原清理掉周明顱內(nèi)的藥液,替他包扎。
現(xiàn)在的周明,就像是網(wǎng)上罵人的段子:別低頭,腦袋里的水會撒出來。
他現(xiàn)在不能再躺著了,得等腦袋周圍的傷口痊愈才能躺下睡覺。
好在他是治愈了。
包扎完他腦袋上的洞口后,沈原清洗一下手掌,打開鋪子大門。
畢竟王強也是一方局長,也不能讓他太難做。
實際上,從蜘蛛被完整取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成功了。
但方專家偏偏不信這個邪,他招呼著醫(yī)療隊的專業(yè)人員,沖進鋪子內(nèi)檢查周明的身體狀況。
下一刻,里面的醫(yī)護人員鼓著掌,贊嘆的走出鋪子:“神醫(yī),神醫(yī)啊。”
“病人生理機能一切正常,至于顱內(nèi),應該沒什么大問題,需要專業(yè)儀器才能檢查出來?!?br /> 方專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這不能吧?他這醫(yī)療衛(wèi)生條件這么差……”
說罷,他看向鋪子對面的停車場,停車場內(nèi),坐著針灸大師苗老。
很快,苗老在徒弟們的擁簇下,走向鋪子。
而苗老第一句話,就讓他驚掉了下巴。
“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啊!”
苗老伸出大拇指:“你的針灸手法,有的地方,連我都望塵莫及?!?br /> 沈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些人,都是來看他笑話的,沒什么好說的。
“那個,請問你能不能,公布一下麻沸散的藥方,或者是把那些用完的藥液,分出一點點給我?”
苗老對他拱手道:“拜托了……”
麻沸散的醫(yī)療價值極高。
它不像現(xiàn)代麻醉劑,依靠單獨的一種試劑的藥力對人產(chǎn)生影響,而是多種藥材配合,產(chǎn)生的麻醉效果。
兩者最大的不同是,麻沸散不會對人體產(chǎn)生傷害,而麻醉藥打入體內(nèi),如果離大腦比較近的話,就會引起一些反應,最常見的就是記憶里衰退。
“可以……”
沈原淡然的看向他,隨后看向一旁的方專家:“你有血光之災?!?br /> “嗬、嗬嗬……”
方專家不屑的聳聳肩:“江湖騙子,宣揚迷信?!?br /> 剛好,他也可以趁此有個臺階下,學著古人甩著袖子,冷哼一聲漸行漸遠。
盡管網(wǎng)上的很多人都在罵他,但他目的已經(jīng)達到。
即使是黑粉,也能讓他賺到很多錢。
很多節(jié)目組,就喜歡這種人設不好的,拉進來做綜藝,惡心一下觀眾,等觀眾的耐心達到臨界值時,再讓綜藝主角狠狠的打他的臉,這樣觀眾就會體會到爽了,節(jié)目的收視率自然就上來了。
“主播應該反告他一波誣陷的。”
“你覺得主播會那么沒氣度嗎?”
“這不是氣度不氣度的人,這鳥人太惡心了?!?br /> “從一開始就嘰嘰歪歪,醫(yī)療資格證就跟他的保命符似的,我就想不通了,那個證就那么重要?全國有多少鄉(xiāng)村醫(yī)生沒有資格證也能行醫(yī)?”
“你說錯了,作為醫(yī)學生,還真的挺重要的,至少有資格證可以篩選大部分的庸醫(yī),像主播這樣的醫(yī)生,寥寥無幾?!?br /> “主播不是說了嘛,他有血光之災,說明這方專家活不久了,你們覺得主播會救他嗎?”
“要是我就不救,不做那老好人?!?br /> ……
沈原也沒看直播間彈幕,旁邊的王強對他使了個眼色。
盡管他治好了人,但他無證行醫(yī),還得弄進去教育一番,勸導他盡快去考個證書回來。
“沈先生,你涉嫌無證行醫(yī),請跟我們走一趟?!?br /> 王強面對鏡頭,眼神變得無比正直。
沈原點點頭,對鋪子內(nèi)的陳小婉輕聲說道:“你要是離開,就幫我關一下門,不離開的話,盡量幫我收拾一下那些藥物殘渣?!?br /> 陳小婉面對這么多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答應:“你安心去吧,家里有我呢?!薄 ”娙撕逍?。
她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勁,臉色更紅了。
說完,沈原就在鏡頭前,被王強帶到了警車內(nèi)。
這場鬧劇,也以周明被治好結束。
現(xiàn)在網(wǎng)絡這么發(fā)達,不到三個小時,這事就開始在網(wǎng)絡上發(fā)酵。
人們貌似更喜歡這些專家被打臉的場面,沈原恰巧就打了這方專家的臉,讓他在網(wǎng)絡上的人氣暴增。
很多廣告商家都摩拳擦掌,紛紛加他威信,準備暢談廣告合作的事情,甚至直播帶貨。
他現(xiàn)在的直播間,一開播足足有10萬人觀看,從一個人身上扒下來一塊錢的利潤,那也是10萬塊。
此時的沈原,正在警察局的會議室,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茶。
“大師啊,有時間去考個證吧,現(xiàn)在網(wǎng)上噴子多,哪一天你萬一……呃,對吧?!?br /> 王強沒好意思說完,那接下來的意思無非是你要是翻車的話,那網(wǎng)上的人能將你噴成麻花。
沈原搖搖頭道:“我一般不會出手治病,因為我也只會治這一種病,其他也就是些感冒發(fā)燒。”
“不過現(xiàn)在的你,可是成了名人了?!?br /> 王強笑著幫他倒?jié)M茶杯:“你的麻沸散配方,多少人想搶著要?甚至那些國外的研究所,都想分一份。”
“考古留下的麻沸散,有幾份草藥是正確的。不過他們研究不出來真正的藥方,我有這個信心?!?br /> 沈原完全不擔心有人會利用藥液查出藥方,麻沸散是利用多種補藥產(chǎn)生的副作用來進行的麻醉效果,如果藥方真的有那么簡單的話,他和師父早就推敲出真正的麻沸散藥方了。
“好,差不多了,您也該回去了,待會我下班帶你回去吧?!?br /> 王強最近升職加薪,開心之余,終于買了自己多年想買的車子,新車甚至還沒上牌。
“不了,我在這里待一晚,請幫我拒絕所有的探訪?!?br /> “嗯?”
他看著舒服躺起的沈原,奇怪的問道:“大師這是做什么,我們不是關押,只是簡單的勸導。”
“我知道,明天有人可能找我。”
“方專家嗎?”
“嗯……”
沈原眼神幽幽的看向他:“也是和我一樣的無證行醫(yī),他將別人活生生的逼死,有人找他尋仇也不為過。”
想起沈原在救治周明時的遭遇,要不是一般人,還真不一定頂?shù)米 ?br /> 也是沈原趕得巧,正好在警察來之后幾分鐘治好周明。
更巧的是,王強愿意給他這個時間。
那別人呢,就不一定有這么好的運氣,或許當時那醫(yī)生正在救人時,就被方專家?guī)艘荒_踹開房門,強行阻止他行醫(yī)。
行醫(yī)中斷,救護車來遲,病人死了。
方專家大聲指責,病人家屬破口大罵,警察的冰冷手銬,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終于讓那老中醫(yī)不堪重負,心灰意冷,鋃鐺入獄。
但他的家人,終身受人白眼,年幼的兒子更是因此在學校被老師鄙視,被同學欺辱,被村民喝罵,巧的是,一年后,孩子上學途中,「不慎」掉進河里,淹死了。
這個不慎,就值得細細琢磨了。
不管是病人家屬還是義憤填膺的義士。此事,都得算在方專家頭上。
老中醫(yī)出獄了。
王強深吸一口氣,本來他應該阻止這一段殺孽,他閉上眼,看了看會議室的攝像頭,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刪掉這一會兒的監(jiān)控。
“好吧,我給你找個干凈一點的房間,委屈你一晚了?!?br /> 沈原點點頭。
……
夜幕漸漸降臨。
方專家回到自己的別墅,優(yōu)哉游哉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
就在剛剛,三個節(jié)目組邀請他參加節(jié)目。
出場費每場30萬!
這個價錢,對于普通人已經(jīng)不算低了。
他很滿意,90萬就這么輕松到手。
傭人替他做好晚餐,他暫時不準備吃,只想在花園欣賞一下夜色,品嘗一下紅酒。
“人生啊,就是這么美妙啊。”
他美滋滋的抿下紅酒。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瞇著眼品嘗紅酒時,突然看到高腳杯上,倒映出一個人影。
他瞪大眼睛,來不及轉頭,一塊青磚砸在他的后腦,他眼珠一翻,癱軟下去。
……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在自家客廳被綁的嚴嚴實實。
“你,你是誰!”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看清面前這個邋遢老人。
這老人,黑色頭發(fā)中夾雜著大量白發(fā),頭發(fā)長期沒打理,已經(jīng)長到肩膀。
碎發(fā)擋住他的臉,他也懶得撥弄開。
他聲音嘶?。骸捌吣昵?,有個叫農(nóng)保家的鄉(xiāng)村醫(yī)生,被你送進了監(jiān)獄,我來找你尋仇。”
他緩緩撥弄開自己的頭發(fā),露出蒼老的面容,眼神狠厲。
“是你!”
方專家瞳孔放大。
農(nóng)愛家后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盡管有時間心里會有點自責,但下一秒又恢復過來。
“那個病人,我可以肯定治好的,是你,打斷了我?!?br /> “可是你無證行醫(yī),這是犯法的?!?br /> “那你打斷我,害死了他,你良心上不會自責嗎?”
農(nóng)愛家拿著拇指試著刀的鋒利程度:“你就是個披著人皮的人渣,閻王睡著了,你這小鬼,披著人皮就跑出來了?!?br /> “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
說完,他眼神堅定,朝著方專家的脖子上扎過來。
……
“咔……”
別墅大門被打開,隨后就是一陣歡快的喊聲:“爸爸我回來了!”
方專家和農(nóng)愛國對視一眼,隨即方專家大吼道:“別進來……”
而農(nóng)愛國冷笑道:“我讓你也體驗一下,喪子之痛!”
他話音剛落,方專家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腳踹在農(nóng)愛國的下體。
農(nóng)愛國吃痛,滿地打滾,隨后又聽到其他聲音,連忙翻過花園,消失不見。
客廳大門被打開,方專家的妻子走進來,看到客廳一片狼藉,嚇的不清。
方專家一邊解開繩索,一邊想起沈原算的命。
不過他還是半信半疑,這種事,還是找警察比較好。
他連夜開車來到警察局。
……
第二天一早,王強帶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出現(xiàn)在牢房門口。
“大師,睡的還好吧?”
沈原接過包子豆?jié){,點點頭:“還好……”
“方專家報警了,說昨晚遭到襲擊,希望我們派人保護他,您怎么看呢。”
王強咬著包子,帶著他前往自己的辦公室。
“這件事,我希望你還是能稍微寬松一下,你幫了人,人自然又回報?!?br /> “有什么回報?就算他成功了,但他是個殺人犯,遲早要被斃掉的?!?br /> 王強聳聳肩,這嫌疑人,顯然不能給他任何幫助。
“你知道一個詞嗎?結草銜環(huán),和來世做牛做馬差不多?!?br /> 沈原放下豆?jié){,意味深長的說道:“不一定活人對你有幫助。”
“我明白了?!?br /> 他看向沈原欲言又止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那他老婆孩子怎么辦?兇手說了,要他體驗一下喪子之痛的?!?br /> “方專家沒那么傻,那人碰不到他老婆孩子?!?br /> 王強這就放心了,匆匆走出去,很快又回來。
“搞定了……”
他打了個響指:“那大師,你該回去了吧?!?br /> “還得一天,他該找我了?!?br /> 沈原吃完包子,將塑料袋丟進垃圾桶:“你幫了我,我送你一些忠告?!?br /> 王強一喜,難道自己又要獲得功勛了嗎?
誰知大師下句話讓他有些不喜。
“爬的越快,摔的越慘?!?br /> 沈原從他面前的紙巾盒抽出一張紙,慢悠悠的擦手:“你辦案經(jīng)驗沒經(jīng)過沉淀,就爬到太高的位置。一旦遇到大案你處理不了,負面漸漸就來了?!?br /> “我明白了?!?br /> 他深吸一口氣,顯然沒將沈原的話聽進去。
沈原知道他現(xiàn)在體驗到萬眾矚目的愉快,一時間想不過來很正常,到時候栽個跟頭就好了。
他靜靜的待在警局。
……
而方專家,盡管一早找了5個保鏢,還有10多個便衣保護,卻還是著了道。
參加完活動,他剛上車,那些保鏢暈頭轉向,紛紛倒下去。
在一邊茶餐廳以及鋪子的便衣,見到那些保鏢暈了,眼神古怪的對視一眼。
“哎呦,這水不對勁,我要拉稀……”
“我也一樣?!?br /> “我老婆要生了,我得回家?!?br /> “哎呀,我手指劃了個傷口,我得去醫(yī)院包扎,晚了就愈合了?!?br /> “救護車,救護車!”
“我暈了……”
“對,我也暈了。”
……
10多個便衣,竟然同一時間,以各種理由跑開了。
方專家在車內(nèi)看的清清楚楚,他憤怒的破口大罵:“飯桶,一群飯桶!”
他話音剛落,一塊毛巾帶著刺鼻的氣息蓋在他的鼻子上,他漸漸暈了過去。
他感覺過了幾分鐘,有個人在拍他。
“農(nóng)愛家,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深吸一口氣:“我可以賠錢給你!你要多少,你說個數(shù)?!?br /> “我要你兒子的命?!?br /> 農(nóng)愛家幽幽的說道:“我要你親眼看著你兒子走在你前面。”
“你想多了。”
方專家突然冷笑道:“昨晚你還有機會,現(xiàn)在你完全沒機會了,我老婆孩子,一早就被我送到機場了?,F(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去往國外了?!?br /> 他要不是惦記那90萬,早上也跑路了。
只是沒想到,這些保鏢這么廢物,這些便衣更是飯桶,連個老頭都防不住。
農(nóng)愛家冷哼一聲:“我可以等?!?br /> 說完,他一刀扎在方專家的大腿上:“你這種人渣,我就不信你會這么硬氣。”
“叫你老婆孩子回來,打電話。”
又一刀。
“?。?!”
方專家眼淚狂飆,喉嚨都喊破了。
農(nóng)愛家也不含糊,又是一刀下去。
“打電話……”
“我打!我打!”
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罪,三刀下去,痛哭流涕,連忙告饒。
可是,這才幾個小時,他老婆孩子還在飛機上,電話關機,根本打不通。
“關機……”
他弱弱的遞回手機。
農(nóng)愛家聳聳肩:“那你可以死了。”
說完,他剛準備動手,一個磚頭飛來,砸向他的手中。
他連忙收回手,兩個保鏢狂追不舍。
而方專家也在保鏢的保護下,送到了醫(yī)院。
……
“方專家,您說我這派了10個人給您,您還不知足,他們可是我們警隊里最能打的,不信你可以看看他們的證書,哪個不是以一敵三的?”
王強在辦公室內(nèi),對著方專家打著官腔道:“但犯罪嫌疑人太滑溜了,根本抓不住啊,不是,他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這么不要命的想殺你?”
方專家欲言又止,這種丑事,說出來只會讓他人人喊打。
“行了,我這幾天腿受傷,只能在家養(yǎng)傷,你派人在我別墅周圍布控吧。”
他嘆口氣,忽然腦袋靈光一閃:“王副局啊,你這么年輕,都能坐到這個位置,真是年少有為啊,我聽說,你短短兩個月,找回近百失蹤兒童,貌似和一個算命的年輕人離不開?。俊?br /> “這些嘛,都是以訛傳訛,你不是也不信嗎?”
王強淡淡的笑了:“你還說了,人家宣揚迷信嘛?!?br /> “我想見他,我信了。”
方專家想起那天沈原對他說的話,再看看自己這兩天的遭遇,心想他真的算準了。
他懷疑過,是沈原和農(nóng)愛家有勾結,可兩人所處地區(qū)根本不同,而且七年前,沈原還在上中學,根本不可能和農(nóng)愛家有關系。
這下輪到王強慢悠悠的喝茶了:“方專家,他是因為無證行醫(yī)被抓,進來還抵賴。所以我們要對他嚴加教育,教育期間,不適合探訪,謝謝合作。”
方專家一窒,知道這是王強故意奚落他的,他嘆口氣,準備離開。
“對了,這位大師昨晚一直胡言亂語。呃,他說他畫過一張符,讓一個叫易小濤的主播,在馬路上被車撞一下都沒死,網(wǎng)上應該還有視頻?!?br /> 王強杜撰一些沈原的話,就是為了嚇死這方專家:“呃,還有,他說他算的人,必死無疑,除非能找到他。”
方專家深吸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輕輕的放在桌子上:“求求你了,王局長?!?br /> 他雖然一臉認慫的表情,可手在褲兜里偷偷打開了手機錄音。一旦王強敢動這張卡,那他的仕途就完了。
“你這是干什么!賄賂我嗎??!”
誰知王強臉色猛地一變:“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抓起來!”
“走!!”
王強指著門外怒喝道。
方專家本來是不信沈原會說那些話的,現(xiàn)在看到王強如此氣憤,只覺得這話肯定不是他杜撰的,他連忙陪著笑臉道:“王局長,對不起,是我不對,求您讓我見見大師吧。”
既然沈原說過,他算的人有災,百分百躲不過,還是找他買一張保命符吧。
“對不起,這是嫌疑人,不是你想見就見的?!?br /> 王強翹起二郎腿:“再說了,這人,還是你報警抓的?!?br /> “我……”
方專家現(xiàn)在腸子都毀青了。
他一臉頹喪的被眾保鏢送回去,不過看看15個保護他的人,他的心里稍安。
這農(nóng)愛家再厲害,還能突破15人的防線?
上次是在外面,才著了他的道,這次在別墅,他根本不可能進來。
他躺在床上,想了想,打開手機短視頻,搜索一下易小濤。
果然看到易小濤被車撞飛十幾米,起來拍拍褲子接著直播。
他瞪大眼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這是人類嗎?
……
正當他看視頻時,外面爆發(fā)激烈的爭吵。
“你竟然敢襲警!跟我回警察局!”
便衣和保鏢起了沖突,打作一團。
主要是便衣領頭人,看到別墅對面的草地上,趴著一個人影,他哪能不知道是農(nóng)愛家?
這農(nóng)愛家也沒一點身手,讓他一個打15個根本不可能,只有他們發(fā)生內(nèi)亂,才會讓農(nóng)愛家有可乘之機。
這些保鏢,一臉懵逼中,就被這些警隊高手抓起來,揚言要送進警察局。
便衣領頭人還特意在別墅轉轉,看看方專家有沒有藏其他保鏢。
“方專家,你們的保鏢,試圖攻擊我們的便衣,現(xiàn)在我們要帶著他們回去調查!”
“那,那誰保護我?!?br /> “我,還有9個同事,一共10個人。”
方專家這才放心。
10個人,緊密鑼鼓的巡邏在別墅各處。
……
第三天,沈原被放出來了。
回來后,照常開啟了直播。
周明在直播間里狂刷禮物,他家境很好,這次又是徹頭徹尾的對沈原表示感謝,一上午,平臺上不斷彈出他送禮物的消息。
很快,沈原直播間的觀看人數(shù)達到恐怖的15萬。
這些還是真實的觀看人數(shù)。
“大師666啊?!?br /> “剛剛警方發(fā)布了公告,方專家在別墅內(nèi)被殺身亡,疑犯持刀拒捕,當場被擊斃?!?br /> “惡心事情做多了,自然有人報復。”
“主播救命!求求你救我兒子??!”
“可是主播明明算出來了,還不幫人家,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你看看回放,方專家是怎么搞他的?”
“就是,圣母婊,再說了,警方派了10個便衣保護他,都沒護住,主播是能飛天遁地保護他嗎?而且是這比把主播送進去的?!?br /> “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br /> “主播,你知道那個人,為什么殺方專家嗎?”
……
沈原看了一眼彈幕,將事情原委講了一遍:“方專家自己造了孽,即使這位老中醫(yī)不動手,他也活不長了?!?br /> “這種誤人子弟的專家,真踏馬惡心!”
“建議封殺這些博人眼球的專家?!?br /> “嗬,你們不知道,有些教授,更惡心人,聲稱年輕人壓力太小了,應該提高房價來激發(fā)年輕人的奮斗欲望?!?br /> “這年頭,多著呢。”
“主播,求你看看我,求你救命?。 ?br /> “上面這條刷屏的是什么情況?”
“救命?你可以加主播威信?!?br /> “主播,看看唄,你有詛咒術,應該沒人敢逗你玩?!?br /> ……
沈原也看到這條彈幕,這個水友,發(fā)了一上午。
“這位「明天會更好」的水友,你到底有什么事呢,加一下我威信,如果是小事的話,請不要再發(fā)了?!?br /> 下一秒,他的威信就傳來加好友的消息。
他剛同意,對 “大師,求你救命??!”
對方是個中年婦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你救救我兒子!”
“如果你孩子得了病,可以去醫(yī)院治療的。”
在她身邊,有個約莫17歲的男孩,男孩臉色慘白,一直不住的打哆嗦。但他卻無比端正的坐在桌前。
就像,電視里的軍人開飯前的樣子。恰好,男孩面前就有一晚熱氣騰騰的面條。
“這孩子,不會是染毒了吧?”
“應該不是,這是極度害怕的樣子,染毒不是這樣的情況。”
“黃賭毒害人不淺?!?br /> “聽聽孩子他母親怎么說吧?!?br /> “嗯,這男孩長得還算不錯,挺好看的?!?br /> ……
孩子母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都怪我,阿毛是個很好的孩子,就是喜歡上網(wǎng),我聽人說,有專門戒網(wǎng)癮的軍訓學校,他去了兩個月,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br /> “你孩子叫什么?”
“韓笑……”
沈原點點頭,對著鏡頭喊道:“韓笑!”
“到!”
男孩下意識的猛然站起,胳膊一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面條,倒了一地。
他手忙腳亂,連忙跪在地上,像狗一樣,就這樣俯下身子往嘴里填。
“我尼瑪!”
“這踏馬絕對是那軍訓學校教成這樣的!”
“簡直把人當成狗來訓,怪不得孩子會成這樣?!?br /> “你們不知道嗎,前幾年最出名的雷電法王,不也是戒網(wǎng)癮,電擊網(wǎng)癮少年,結果把人弄神經(jīng)病了嗎?”
“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孩子?!?br /> “這母親也是踏馬的有?。 ?br /> “草!”
“這種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大毛,你別吃了,媽再給你做一份,求你了,媽給你磕頭了?!?br /> 婦女一邊扶起孩子,一邊給他跪下:“孩子啊,媽對不起你,求你好起來吧?!?br /> “他已經(jīng)瘋了?!?br /> 沈原坐在直播間,面無表情。
這種事情,都是望子成龍惹的禍,沒什么好說的,很多家長都是這樣子,聲稱都是為了孩子好,結果把孩子逼瘋的事情比比皆是。
“大師,大師,我求你,只要能救好我兒子,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女人瘋狂磕頭。
直播間的水友們紛紛嘆息,有埋怨母親的,有控訴學校的,也有說孩子心理脆弱的。
沈原反問道:“你可以把孩子送到精神病院救治。”
“不!我再也不把大毛送到那些地方,我絕不讓他一個人待在不安全的地方!”
女人一聽精神病院,立馬大吼起來,隨后又大哭起來:“都是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大毛不會成這個樣子。”
“你踏馬還知道啊,狗女人!”
“韓笑,含笑,多好的名字,都踏馬被你毀了!”
“你以為你是他母親,可以控制他的一切,他已經(jīng)17歲了?!?br /> “看的我踏馬都忍不住給她兩拳,不說了,我現(xiàn)在打我兒子一頓出出氣?!?br /> “兄弟,打兒子能直播嗎?我可以打賞?!?br /> “樓上的,夠了啊,這說著兒子的事情,你們就去打兒子?!?br /> “說說而已,這種女人,自作孽,不可活?!?br /> “這種家長多著呢,一句「媽都是為你好」,結果害慘了多少孩子?”
……
直播間的水友們義憤填膺,咬牙切齒。
女人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兒子,對著鏡頭長跪不起:“醫(yī)院說,我兒子能不能治好是個問題。但必須住院,我不愿意讓他離開我身邊,所以……”
沈原倒了杯茶:“我跟你講個故事吧?!?br /> “我是大學輟學,說起我的大學,也不算很好,高中的時候,我有一個好朋友,名字就不說了。”
“他很開朗,由于家境不太好的原因,他很努力,我們上課他上課,我們下課,他看書,我們放學,他看書,總之,他一天差不多要學習將近18個小時,剩下6個小時睡覺。”
“結果,他高考時,太緊張,但也考了個不錯的大學,一本,但不是名校。”
“按道理,這就應該可以走了。但他父母不愿意,覺得寒門孩子想躍龍門,就必須是一流名校,于是讓他復讀?!?br /> “第二年,他跟我說,他考砸了,這次是個二本。”
“第三年,他說,還是一本,但不是名校?!?br /> “第四年,我們沒聯(lián)系,聽人說,他考的不錯,還是一本,不是名校。”
“第五年,他考的一塌糊涂,總分280,??评锩鎵|底?!?br /> “回來之后,父母各種埋怨,叫來七大姑八大嬸輪流教育指責,讓他再去復讀一年?!?br /> “他如愿以償,考上了一流名?!?br /> 沈原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婦女一怔:“這不是很好嗎?”
“放筆那一刻,他瘋了,然后他就把他媽活生生的掐死了,父親被他打進ICU,沒錢救治死亡,他也被關進精神病院?!?br /> “聽了這個故事,你有什么感想呢?”
女人如有所思,隨后猛地磕頭:“求大師救我兒子,我保證,我以后再也不逼他了?!?br /> “你兒子沒命了?!?br /> 沈原嘆口氣:“本來還有長壽的痕跡,被你活生生的把他命弦掐斷了?!?br /> “啊?”
女人不可置信道:“我從來沒掐過他的命弦啊?!?br /> “你還是不明白,我講故事的含義?!?br /> 沈原搖搖頭:“你覺得,我的那個同學,他是真瘋了還是假瘋?”
女人看向兒子,一臉不解:“你說我兒子在裝瘋?”
“沒有,你兒子也沒看到命理,否則死的就是你了?!?br /> 瘋子和天才,只有一線之隔。
之所以沈原對這個瘋子同學這么關注,是他發(fā)現(xiàn),這位同學,在瘋的一瞬間,看到了命弦。
他這瘋子同學,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命不長了,便選擇折斷母親的命弦,強行給自己續(xù)命。
精神病院的很多病人,痊愈的太少太少,相反,早死的比比皆是。
可能是這瘋子同學,知道自己進入病院后遲早也是死,不如用母親的命來救下自己。
“大師,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兒子,我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啊。”
女人似懂非懂,不過她覺得,沈原有可能救下她的兒子。
“你不是說,只要付出代價,你做什么都愿意嗎?”
沈原本來就不想管這些事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理。有的人長命,有的人短命,像韓笑這種情況,完全就是被他母親生生掐斷了命弦。
這是他的命,也是劫,劫難已經(jīng)成立,就很難更改了。
如果在這之前,可以更改過來。但現(xiàn)在,需要費很大的力氣。
而且這是婦女自己做出來的事,將來她必定要付出代價,也有可能是老了之后,沒人照顧,在痛苦中死去。
這些就涉及到因果了。
女人聽說沈原有辦法,連忙磕頭如搗蒜:“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救治我兒子,哪怕是散盡家財!”
在她的認知里,最大的代價,無非就是散去所有財產(chǎn)。
她就這一個兒子,如果瘋了,她下半輩子真的會在痛苦中度過。
好在她家境殷實,孩子他爸是公司一個不小的高管,年收入近百萬,就算是一無所有,一年又能回來。
“你想好了?!?br /> 沈原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女人忙不迭的點頭:“大師你快說,需要多少錢可以救我兒子?”
“50塊錢?!?br /> “50塊錢?”
女人滿臉不信。
沈原幽幽的說道:“還需要你的命?!?br /> “要我的命?”
女人一邊安撫自己的兒子,一邊不解的問道:“大師,你什么意思?”
也不怪她疑惑,換命這種事,在生活中太少見了,普通人都以為是換個器官什么的。
就連水友們,也是一臉懵逼,紛紛要求沈原趕緊解釋一遍。
沈原慢悠悠的拿出一條線,擺直后對著鏡頭:“這是你兒子之前的命理,盡管中間有點小曲折。但還是能活到壽終正寢的?!?br /> 他又將冒險,弄的歪歪扭扭,有的地方甚至還打結起來:“這是你兒子現(xiàn)在的命理,曲折,而且……”
他將線剪斷。
女人的心,隨著線斷的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你的意思,是我改變了他的命?讓他短命嗎?”
女人滿眼疑惑:“可是,我這都是為了他好啊,不上網(wǎng),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一輩子平平坦坦。”
“嗬,為你好三個字,害了多少孩子?”
“自以為是的女人。”
“他兒子生在他的手上,也是倒霉?!?br /> “自以為對人好,沒想到卻害了你兒子,你也是活該?!?br /> “這種母親,很多。”
“對,病態(tài)的望子成龍,結果害了孩子?!?br /> ……
水友們議論紛紛,對于這種事,現(xiàn)實中太多太多,他們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對這個母親,他們只能表示又氣又恨。
女人是沒做錯,她只是想讓兒子好,只是這種好,害了孩子。
也有很多溺愛孩子的,結果把孩子送上了歪路。
沈原也懶得跟她廢話,事情做成這樣,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你兒子這種狀態(tài),如果找到比較好的心理醫(yī)生,時間久了可以恢復。但他的命弦被你掐斷,最多可以活五年,你要是想讓他多活幾十年,就要把你的命弦為他接上。”
他話鋒一轉:“不過,接命弦本來就是逆天行事,就算接上,也有很大的后遺癥,你兒子之后會多災多難。即使能扛過去,一輩子也是非常貧苦?!?br /> 女人一怔,她還是有些想不通:“我從來沒掐斷他的什么命弦啊。”
“你強行送他進戒網(wǎng)訓練營,就是掐斷他的命弦?!?br /> 沈原深吸一口氣:“你好好想想,我沒有別的辦法,續(xù)了命弦后,你不久就得死。”
女人像是被人抽干了渾身力氣,一屁股癱軟在地上,開始痛哭起來。
她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為什么自己要送孩子去那種地方。
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那孩子筆直的坐在桌子前,目不斜視。即使自己的母親在拼命抽自己耳光,他也無動于衷。
或許,在訓練營,那些教官就是這么訓他的吧。
沈原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女人痛哭流涕,也不勸慰她。
直播間彈幕洶涌,有人對女人表示同情。有人表示她自作自受,也有人說女人就是壞事,出了事只知道哭……
現(xiàn)在好了,彈幕上清一色男女對罵。
過了許久,女人才恢復過來:“大師,我考慮考慮吧。”
沈原嘴角揚起一絲幅度,點點頭掛斷了電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一眼就看穿,這女人并不想死,她還想掙扎一下。
她找自己,就是為了博取同情,順帶讓網(wǎng)友捐款,讓他兒子可以去比較好的醫(yī)療機構治療,讓她以命換命,她是萬萬舍不得的。
這種人,就隨他去吧。
陳小婉的身影不時在直播間出現(xiàn),她現(xiàn)在變瘦,更加喜歡自己的身材,平時更是穿一身緊身衣物,來將自己的好身材勾勒出來。
可能是之前肥胖的原因,沒有機會展示,現(xiàn)在這樣了,她得好好展現(xiàn)一下,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這讓直播間的水友們看的血脈噴張。
“主播,不是我說你,你這要是能忍住,就真不是男人了?!?br /> “這人家就相當于送上門了,伺候你吃喝,還不讓人伺候睡,真讓人心癢癢?!?br /> “拿下吧,只要是你拿下,我就不介意的?!?br /> “大師,你不會不行吧?”
……
沈原看著上面的彈幕,哭笑不得。
方仙道一門,并不限制婚配。
可算命一道,有「五弊三缺」的反噬,再結合7214的直播間號,要是將來應驗,不是害了人家嗎?
他也是個大小伙子,可這是要命的事,可不能為了一時歡愉,毀了人家。
“陳小婉,你把門口的簾子收起來吧,要下雨了?!?br /> 他連忙找其他話題,掩飾尷尬。
陳小婉點點頭,她穿著緊身牛仔褲,上身配著緊身T恤,外面搭個齊腰小外套,走起來簡直能讓人流鼻血。
沈原連忙看向鏡頭:“水友們,今天已經(jīng)算了一個了,咱們接著算第二個。”
直播還在繼續(xù),兩個小時后,天色漸漸暗下來,瓢潑大雨傾斜而下。
市場內(nèi)的小販紛紛收攤,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揚起陣陣水霧,外面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了。
青州市區(qū)。
一道閃電劈在摩天大樓的避雷針上。
接連幾道閃電,終于有一道閃電避開避雷針,落在樓頂。
頂樓上,濃煙滾滾。
這里,是豆芽直播的服務器。
整個機房的電纜,帶著火花直奔所有設備。
一時間,黑色濃煙順著窗戶涌出。
青州區(qū)負責人手忙腳亂,等火警來了之后,設備也燒了大半。
這種電器著火,搶救起來也比較慢。
只是,在設備燒掉的一瞬間,沈原的直播間黑屏下去。
水友們紛紛發(fā)起問號。
這種主播突然失蹤的事情并不常見,而且直播間也沒顯示被封禁,只是網(wǎng)絡連接不上。
而且直播平臺內(nèi),多個直播間黑屏,水友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很快這件事就上了熱搜,豆芽直播官方不得不出來辟謠,稱服務器被燒壞,正在緊急維修中。
等到夜晚,大雨停下,一切陷入平靜。
方敏帶著研發(fā)成果,來請沈原吃飯。
“沈大師,減肥藥已經(jīng)通過審核,可以進行售賣了,現(xiàn)在官網(wǎng)正在進行各種廣告活動,我希望您,也可以在直播間幫忙推廣一下?!?br /> 她笑著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這個是檢測報告,還有備案,這一份是慈善機構的營業(yè)許可,不久后我們就可以進行慈善資助了?!?br /> 沈原點點頭:“一切你做主就好?!?br /> “好……”
方敏收回文件:“我請你吃個飯吧,咱們慶祝一下。”
正好直播平臺在維護,沈原閑來無事,便爽快的答應了她。
3.30日更
第二天一早,豆芽直播的負責人,再次跟沈原打來電話,談論簽約的問題。
現(xiàn)在的沈原直播間熱度,有隱隱趕超豆芽一哥的趨勢了。
這種流量,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將來別的平臺挖走沈原,那對豆芽直播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沈先生,您想一下,如果您在我們平臺簽約的話,分成會更高,這樣對您的收入會有比較大的提升,而且作為簽約主播,您的直播間會在首頁推送,獲得曝光會更多?!?br /> 負責人苦心勸道。
沈原對于這些絲毫不感興趣,而且如果簽約了,有時候直播是身不由己的,每天必須播那么多的時長。
盡管他現(xiàn)在衣食無憂了。
“我拒絕簽約,如果簽約了,你們公司就和我綁在一起了。”
他對負責人解釋道:“昨天你們青州的服務器應該出現(xiàn)問題了吧?這只是你們分走我的算命費用的小小懲罰,如果簽約,我們之間的羈絆會加深,你們直播平臺也會厄運纏身,小則機房起火,大則市值下降,將來遲早會倒閉?!?br /> 負責人才不信這個,以為是沈原故意嚇他的。
只是沈原遲遲不簽約,這是個隱患,將來從豆芽直播帶走大部分的流量,對豆芽的發(fā)展很不利。
盡管他苦口婆心的講解簽約的好處,沈原還是無動于衷。
電話掛斷,他失落的癱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
這邊,沈原在屋內(nèi)收拾一下,找出香燭紙錢,準備去祭奠一下師父。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在師父墳前守孝的,不過當時他連吃飯都吃不上,守孝更是可能活活餓死。
這次去祭奠師父,也是花了近500塊錢,買了大量的香燭和紙錢,還有洋樓什么的。
不過二奶什么的,師父應該也不喜歡,他就做主不買了。
等到了師父墳前,他靜靜的點燃香燭,恭敬的磕頭。
“師父,我現(xiàn)在有錢了。”
他默默的說道:“現(xiàn)在咱們方仙道,可以更好的發(fā)展,將來我會找個好苗子進行培養(yǎng),讓我們這一門能夠延續(xù)下去。”
墳前靜悄悄的,那些已經(jīng)翻起來的墳堆上,冒出密集的綠芽。
按道理來說,現(xiàn)在11月的天氣,不可能有綠芽出現(xiàn),這荒山野嶺,周圍根本沒有任何新長出來的綠植。
師父的墳頭倒是這么奇怪。
難道是得道成仙了?
沈原奇怪的皺起眉頭,拔出一根綠植,細細研究起來。
雖然綠植上面部分才只有食指長短,但下面根莖部分,足足有成年人的手臂那么長,這樣算下去,這綠植,是在吸收師父身上的養(yǎng)分。
當時他沒錢,給師父用的棺材也很簡單,外面更沒鋪上石灰做防腐處理,有綠植想要從師父身上吸取養(yǎng)分再正常不過。
他一拍腦門,終于明白這11月的天氣為什么綠植還能長得這么好了。
是那顆長生藥。
那可是師父收集多年靈藥煉制而成??上攵锩嫣N含的靈氣有多磅礴。
棺材里面,肯定招來各種毒蟲鼠蟻,在師父身上汲取養(yǎng)分。
沈原嘆口氣,想到師父尸骨未寒,就要遭到這種待遇,徒兒實在不孝。
“師父,徒兒打擾您了,您放心,我現(xiàn)在就叫來專業(yè)團隊,好好修繕一下您的居住環(huán)境。”
他重重的磕下頭,掏出手機播出電話。
很快,修墳的師傅帶著石灰趕到這里。
這里是荒郊野嶺,之前沈原也沒錢為師父安葬,只能隨便找個地埋了。
不過這里是山間,應該要很多年才會開發(fā),到時候再將師父挪一下就可以了。
“小哥,俺們可要開始了啊?!?br /> 瓦匠們恭敬的在師父的墓碑面前行禮。
禮畢,他們一腳踹翻了墓碑……
接著就用鋤頭鐵鍬快速清理起來。
沈原的要求很簡單,弄起棺材,在周圍做一下防腐處理,棺材可以不用打開。
“噫……這草長在棺材上,俺還是頭一次看到?!?br /> 外面的土堆撥開,師傅們一臉好奇的看向棺材,那些頑強的綠植,居然能順著棺材縫進去汲取養(yǎng)分。
這也充分說明棺材的質量之差,居然還特么的有縫……
另外一個師傅跳下去,給棺材綁好繩子,瞇著眼,十分享受的深吸幾口氣:“哦……這棺材,可真香啊?!?br /> 他們這些人,常年修繕墳墓,肯定是要在業(yè)主面前美言幾句,免得厄運纏身,也有減輕客戶心中悲戚的意思。
另外幾人對視一眼,也點點頭:“真香,真香?!?br /> 這么久了,棺材里面的人,肯定開始腐爛,真香個鬼啊。
上面的幾個人口是心非的奉承。
可很快,他們便驚奇的說道:“真的很香啊?!?br /> 說完,他們還貪婪的在空中狂嗅。
這種香味,不是美食的味道,是那種清新中帶著一股奇怪的芳香,芳香中夾雜著一絲藥香,讓人精神一振。
“這是成仙了吧?!?br /> 其中一個師傅又吸幾口,這香味,吸進去都感覺身體輕快了幾分,手上的力氣貌似更大了。
平時他們替人遷墳,這種棺材起碼要6個人才能抬起來,這次倒是奇了怪了,4個人抬得輕輕松松。
沈原在一旁默默燒紙,他也聞到空氣中彌漫的香味。這些,都是那顆長生藥的藥香。
這種香味擴散,很快引來一些野兔山雞的圍觀,頭頂?shù)臉滂旧?,停滿了各種飛鳥。
跟開演唱會似的。
這些動物貪戀香味,又怕人對它們不利,只能遠遠觀望。
師傅們麻利的處理墳墓周圍,在棺材地下擦滿石灰,又用青磚堆砌一邊,再上石灰,這有很好的防腐效果。
只是,棺材在落入墳墓的一瞬間,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棺材,好像被人動過?!?br /> 沈原眉頭一皺,趕忙過去查看。
果然,在棺材的一角,上面掉了一大塊漆,像是被什么東西撬開的一樣,周圍的棺材釘雖然還在,但也松動的厲害。
師傅們艱難的咽下口水,這種靈異事件,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再加上周圍那些圍觀的動物,他們更是嚇得兩腿打顫。
“把棺材打開?!?br /> “你,你確定嗎?”
工人師傅艱難的咽下口水,這荒山野嶺的,再加上周圍這些異象,實在是恐怖,如果不是沈原還沒付錢,他們就直接走了。
這一車的紅磚和石灰,加上他們的工錢,要1500多塊,就這么走了,他們也不甘心。
可這周圍停滿了各種動物,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棺材。
實在是太詭異了。
沈原也知道他們的想法,從懷里拿出手機,對師傅領頭人道:“這樣吧,我先給你們轉錢。”
師傅明白了他一定要打開棺材的決心。
這一看就是新墳,又沒做處理,打開后,那些腐爛的地方,一定會惡心到人,再加上周圍這詭異的架勢,他們實際上很不想去做這個事。
“威信收款3000元?!?br /> 接著,領頭人收到款項后,面色一喜,沈原給了他雙倍的價錢。
“兄弟們,干吧?!?br /> 他咬咬牙,拿出工具,一人當先,走向棺材。
吱呀……
當撬棍別開棺材一角,周圍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卷起一片枯葉。
眾人瞇著眼,拍落身上的枯葉,又看向頭頂一直慘叫的貓頭鷹。
這太詭異了。
沈原也覺得不對,從天機盤取出一絲靈力,附在額頭,看向棺材。
可一切正常,棺材還是那個棺材,所有東西都和平時一樣。
太正常,就顯得不正常了。
在天機盤的威力下,至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可現(xiàn)在……
看樣子天機盤沒起作用。
“繼續(xù)?!?br /> 他皺起眉頭。
傳說中的僵尸出沒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是那顆長生藥,讓師父的身體充滿靈氣,吸引了周圍的鳥類圍觀。
棺材打開,那些工人師傅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沈原臉色一沉:“怎么了?”
“你你你……你看?!?br /> 他皺著眉,緩緩靠近棺材。
越到棺材,香味越是濃郁,周圍那些鳥獸已經(jīng)蠢蠢欲動,它們飛在空中,撲棱著翅膀。
走到棺材旁,棺材內(nèi)部的情況漸漸浮現(xiàn)在眼前。
“這是……”
沈原皺著眉頭。
里面師父的尸骨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
這些人皮,非常干燥,與蛇類蛻出的皮基本相似。
空中濃郁的香味,就是從這人皮中散發(fā)出來的,輕嗅一口,讓人精神一振。
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問題,是師父去哪里了?
當初醫(yī)院可是開出死亡證明了,師父確確實實的死了,可現(xiàn)在棺材里又是什么情況?
他心中疑惑,又有這么多師傅看著,便生生忍住,小心翼翼的折起人皮,跟著師傅們回到市區(qū)。
這人皮,到底是怎么出來的?
還有師父,到底去哪了?
長生藥如果有作用了,師父復活的第一時間,為什么不找自己?
這些疑團,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回到鋪子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這人皮是怎么出現(xiàn)的,這是最重要的線索。
只是,翻遍古籍,也沒弄明白人皮是什么。
陳小婉端坐在一旁,蹙著秀眉,她也想幫忙分擔一些,可她對這些完全不了解。
沒有任何文獻資料能查到這人皮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皮,很有可能是師父身上蛻下來的。
人能蛻皮嗎?
沈原查了很久,也沒找到關于人蛻皮的記錄。
不過這人皮,藥香實在是太濃郁了。即使拿回到市區(qū),鋪子上還停留著大量的飛鳥。
他找到一個密封袋,小心翼翼的將人皮保存起來。
這些疑團,還得慢慢查。
接下來的幾天,他一直出現(xiàn)在各大圖書館,希望能找到關于人皮的記錄。
可查遍所有書籍,也沒有這些記錄。
反倒是方敏,帶著天明集團的少公子何云天出現(xiàn)在鋪子。
“沈大師,何公子出院后,堅持要前來表示感謝?!?br /> 方敏也是無奈,何云天的死纏爛打,讓她煩不勝煩,索性帶著他過來找沈原。
現(xiàn)在沈原也是她的合作伙伴,應該不會為這點小事責怪她。
何云天的助理,提著大包小包,從一進門就開始往里搬,足足堆了一米多高。
沈原奇怪道:“我又沒幫到你什么,你沒必要對我表示感謝?!?br /> “但是你那晚還是提醒了我?!?br /> 何云天看向陳小婉,頓時驚為天人。
和他遇到的那些網(wǎng)紅相比,陳小婉簡直就是天女下凡。
他也不傻,知道陳小婉在沈原家里,絕對和沈原關系不簡單,加上沈原的那些神鬼手段,他絕對不敢亂來。
但轉念一想,沈原是道士啊,應該不會親近女色。
他旁敲側擊的問道:“沈大師好福氣,嫂子真是天仙一樣的美女?!?br /> 沈原搖搖頭:“她只是在我這里幫忙,不是我的女朋友?!?br /> “哦?”
何云天嘴角揚起:“美女,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何云天,是天明集團的少公子?!?br /> 說罷,他就伸出手,想和陳小婉握手。
沈原明白他什么意思,也不會放任陳小婉被他這種情場浪子玩弄,便站在陳小婉面前:“何公子,請回吧。”
何云天尷尬的收回手,終于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對了,大師,我還想找你算一卦?!?br /> 上次他父親找沈原算卦,被沈原拒絕,一直就想找機會,讓沈原再算一卦。
如果何家和沈原交好,到時候何家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這些日子,他在醫(yī)院里也看到了沈原的直播,越發(fā)覺得這個年輕人深不可測。
沈原知道他們的打算,無非是想利用他,在商業(yè)上做些手段。
他搖搖頭,當即拒絕了何云天:“上次我已經(jīng)說過,你們遇到一些小災難,完全可以靠金錢擺平,所以沒有算的必要?!?br /> “別啊,沈大師,你看我這辛苦來的,你哪怕隨便看一下,價錢你隨便開?!?br /> 何云天說話的內(nèi)容雖然軟下來,但語氣強硬,頗有種你不給我算,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他堵在沈原面前,絲毫不讓步。
方敏也察覺不對,連忙勸道:“何公子,既然沈大師不想算,咱們就算了吧。而且沈大師說了,你的一些小麻煩,可以用金錢擺平,這是好事啊?!?br /> 何云天叼根煙,就這么靜靜的看向沈原。
“你想不想體驗,網(wǎng)上傳的詛咒術?”
沈原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何云天灰溜溜的走出鋪子。
坐在車上,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在青州,我們何家還沒有被人拒絕過呢。”
旁邊的助理猶豫道:“少爺,要不還是算了吧,老爺說了,要尊敬此人?!?br /> “尊敬?”
何云天不屑的笑道:“他剛剛怎么對我的,你看到了吧?”
說著,他目光漸漸冷了下來:“找?guī)讉€人,把他綁到公司?!?br /> “對了,那個女人,給我弄到她的聯(lián)系方式,這個世上,還沒有我追不到的女人?!?br /> 說罷,他一腳踹在司機的駕駛椅后:“走了?!?br /> 鋪子內(nèi),方敏滿臉歉意:“沈大師,對不起啊?!?br /> 沈原一臉淡然的收拾著工作臺:“你最好還是跟天明集團董事長說一下,有些人,作孽做多了,老天爺不收他,我來收?!?br /> 方敏臉色一變,不可思議的看向沈原,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原這么生氣。
她又看到一旁的陳小婉,頓時明白了一切。
作為被何云天死纏爛打多年的女人,她知道何云天在對待女人上很有一手。
而且是那種用完就丟的。
她點點頭,匆匆離開鋪子,準備去天明集團的總部,找何云天的父親好好談一談。
符篆一日不畫,第二天就找不到手感了。
雖然這么久了,沈原只畫成一張符篆,但那符篆的威力,有目共睹。
方仙道的符篆和道家符篆不同。
道家的道士分為等級,修為不到,是無法使用不同顏色的符篆。
方仙道不一樣,他們是所有符篆都能畫。但繪畫過程中,出現(xiàn)的風險不同。
越是高等級的符篆,一旦出了差錯,帶來的負面影響也不同。
最低級的黃符,如果畫錯了,就是簡單引起火災。
如果是紫符,那噴出火焰的溫度,足以傷到畫符者,修為不到,防御不足,是很難抵擋那股火焰的威力的。
尤其是玉符,玉的成色越好,失誤后引發(fā)的爆炸越大。
現(xiàn)在直播間還沒開播,正好可以多出很多時間畫符。
從早上一直到太陽落山,沈原的姿勢都沒變過。
他身下的地磚,早已泥濘一片,那是被汗水浸濕的。
到最后,他渾身都在顫抖。
陳小婉端來一碗面,放在桌子上:“吃點飯吧,你都畫了一天了?!?br /> 現(xiàn)在這幅情況,確實不適合再繼續(xù)畫下去了。
他吃過晚飯,休息片刻,等身體緩解過來,繼續(xù)一絲不茍的畫著。
天明集團的辦公室內(nèi),何人良一邊打電話,一邊重重的拍桌子。
“你個逆子,非得把自己小命交代了才算嗎?”
他不斷的訓斥自己的兒子:“你沒看到,那沈原的手段嗎?那兩個人販子被他一句話,軋成肉泥,警察也拿他沒辦法,你有幾條命你跟他斗?”
“我不管,我要那個女人,沈原我可以不動他?!?br /> “你他媽遲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憤憤的罵道:“如果你敢動,老子所有的資產(chǎn),將來都捐給慈善機構?!?br /> 旁邊的方敏目不斜視。
她倒是巴不得何家倒下去,可沈原交代過她,過來警告一下何人良。如果她不動,沈原知道后,說不定會對她也有意見。
電話里的何云天沉默了,半晌才弱弱的回道:“這樣,我用正規(guī)手法追求那個陳小婉,他沈原總不能說些什么吧?”
“你就作吧!”
何人良放下電話,顯然是同意了兒子的說法。
我堂堂正正的追求,你沈原總不能說些什么吧?
放下電話后,他臉色轉變成如沐春風:“方小姐,謝謝你來通知我?!?br /> 方敏搖搖頭笑道:“沒什么,這是沈大師要求的?!?br /> “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詡€飯吧?!?br /> “不了,公司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呢,改日再聚。”
兩人屬于完全不同的兩個行業(yè),實際上并沒有什么交集,方敏之所以和他交好,也是為了將來資金周轉不過來做準備。
說不定到時候何家還能幫襯一二。
“好,恕不遠送了?!?br /> 何人良笑瞇瞇的說道。
……
第三天,沈原終于畫成一張平安符,這是第二張平安符。
桌面上也被燒的一片狼藉。
豆芽直播后臺服務器維護好了,直播又可以開始了。
方敏讓公司的廣告部準備了一張海報,讓沈原開播后,掛在直播間。
直播開啟,水友們都驚訝的看到沈原直播間,居然有廣告了。
“這是那減肥藥吧?”
“居然量產(chǎn)了?!?br /> “還有點小貴啊,999塊錢一份。”
“姐姐,999已經(jīng)很便宜了,這效果這么明顯,你看到大師直播間的陳小婉了嗎?之前她是什么樣子,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買!”
“姐妹們,趕緊搶吧,買到即是賺到,我相信大師做的減肥藥,而且已經(jīng)有了案例,你們怕什么呢?”
……
沈原看著彈幕里瘋狂的女觀眾,解釋道:“這是我和炫彩美妝集團合作開發(fā)的減肥藥,藥效大家都看出來了,前期處理手法比較麻煩,而且買了藥之后,需要在炫彩美妝指定的美容店進行使用,不建議自行使用,用藥太多的話,成了皮包骨,對人的健康影響比較大?!?br /> “喔,大師也不能免俗,開始圈錢了嗎?”
“這是開始割韭菜了?!?br /> “我還以為,主播算個命,50塊錢一個人,真的是良心呢?!?br /> “算命只是副業(yè),主業(yè)還是圈錢?!?br /> ……
漸漸的,有黑粉跑出來帶節(jié)奏。
他們就是看不慣,沈原這種算命先生賺錢。
就像是很多網(wǎng)絡噴子,噴一些科學家,只要人家的生活稍微富裕一點,他們就不樂意了。
在他們的眼中,大師,就應該一貧如洗,視錢財如糞土。
沈原淡然的解釋道:“另外,我和炫彩美妝,開辦了一個慈善機構,到時候減肥藥的利潤50%,用來進行慈善事業(yè),大家可以在官網(wǎng)看到,每一筆錢的去向,大家也可以在慈善機構進行捐獻?!?br /> 彈幕上正義的水友,又快速的壓過那些黑粉。
“好了,咱們開始算命吧。”
“有請第一位水友,ID叫啊咿呦油。”
“你好,沈大師。”
對方看起來有些拘謹:“我……我不算命,我想買符?!?br /> “買符?”
沈原奇怪道:“為什么?”
不過他上次的符篆被易小濤展示一遍后,在網(wǎng)上引起很大的反向。
也有那種做極限運動的人,想要一張這樣的符,可沈原畫符的速度太慢,他們也求不到這樣的符篆。
對方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請問,我可以脫掉衣服嗎?”
“我身上有些奇怪,我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想要買一張符篆保命?!?br /> 他咬咬牙,決定將事情全盤托出:“現(xiàn)在市面上,很多人用假符篆騙人,我買了兩萬多塊錢的符篆,沒有一張管用?!?br /> 在所有人的觀看下,他緩緩的脫掉上衣,露出肌肉。
他身上,青一片紫一片,沒有一處是好的。
有細心的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都有牙印。
“這尼瑪是來灌狗糧的吧?你和你老婆戰(zhàn)斗也太激烈了吧?”
“請問這是開車嗎?”
“這百分百是開車的?!?br /> “大戰(zhàn)三百回合已經(jīng)無法形容你了,應該是大戰(zhàn)三千回合。”
“年輕人,體力甚好啊?!?br /> “是甚好還是腎好?”
“腎好腎好?!?br /> ……
年輕人展示一遍后,快速的穿上衣服,像個小姑娘扭扭捏捏道:“我那下面,一到夜晚睡覺,就流個不停,流的就是那個,男人最寶貝的東西……”
沈原摸著下巴,這是什么?。?br /> “你繼續(xù)說說看?!?br /> 這種獵奇的靈異事件,很容易吸引大眾的眼球,世上有沒有鬼,人有沒有魂魄一直是個爭論不休的話題。
很快,直播間的人數(shù)翻上一番,達到恐怖的30w人觀看。
“我叫劉明,是一個996社畜?!?br /> 年輕人嘆口氣:“有一天,我坐公交車回來。在等公交的時候,發(fā)現(xiàn)長椅上有一個鼓囊的紅包,我就打開看了看?!?br /> “我當時就是想,紅包里要是有很多錢的話,我就交給警察。”
彈幕里噓聲一片。
怕是紅包里錢越多,你越不會報警的吧。
“于是,我就趁著沒人,把紅包帶回去了?!?br /> “回到家,我拆開紅包,里面沒錢,只有一張紅色的請柬,就結婚的那種請柬,請柬里面夾著兩張黃符,還有一對剪紙小人?!?br /> 沈原皺著眉頭:“這黃符有法力?”
“應該是吧,那小人后面,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更氣人的是,請柬旁邊藏了一個刮胡刀片,我沒注意,就把血滴在了剪紙小人上,那兩張黃符當場就燒了?!?br /> “然后我就覺得晦氣,就把請柬給撕了。從那時起,我身邊就出現(xiàn)了怪事。”
……
“這怎么聽起來,很像降頭術呢?”
“不是,我感覺像是那種邪教搞出來害人的東西。”
“兄弟,你趕緊講啊,我想看看你身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怪事?”
“對對對,你說后續(xù)內(nèi)容是沖VIP還是包會員,只要不搞提前點播都可以?!?br /> “話筒塞在他的嘴里,燈光師音響師已就位,請編……哦不,請講出你的故事?!?br /> ……
沈原皺著眉頭,接下來,這劉明應該是遇到了鬼。
可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他只是算命的,對于捉鬼,一竅不通。
劉明繼續(xù)說道:“從那以后,我每晚就開始做夢,是做那種少兒不宜的春夢,每晚都有一個穿著嫁衣的漂亮女人,跟我在床上那個,早上起來后,我的內(nèi)褲基本上全濕……”
水友們都沸騰了,對于這種橋段,他們只在電視上見過。
“哦吼?兄弟,能不能描述的具體一點?”
“可以私聊,我可以充值vip哦?!?br /> “這是在主播的直播間,說多了直播間會被封號了?!?br /> “好想遇到這種美事啊,那女的應該很漂亮吧、”
……
劉明看向彈幕,點點頭:“很漂亮,身材好,會伺候人,說是人間尤物也不為過?!?br /> 這更激起水友們的興趣。
可接下來的話,讓他們頭皮發(fā)麻。
“剛開始我也很開心,那個夢太真實了,甚至起床后,我的手還帶著香味,簡直回味無窮?!?br /> “第二天……”
“第三天……”
“連續(xù)一周,我的身體漸漸吃不消了,那個女人,始終沒從我的夢里出去,每晚都是那樣,我感覺我自己都快被抽干了?!?br /> 劉明拉近攝像頭,將自己的臉抬起來。
好家伙,他眼神空洞,眼眶黑黝黝的,堪比熊貓。
他嘴唇慘白,臉龐干癟,就像是七天七夜沒睡覺一樣。
而且他的額頭,隱隱還有黑霧纏繞,一看就是遇到臟東西了。
水友們都驚呆了,再也不羨慕劉明了。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就頂不住了。
不過也有嘴欠的水友。
“如果要是陳小婉和溫柔那樣的小姐姐,我就是死在她們肚皮上也在所不惜啊?!?br /> “你在想屁吃?!?br /> “老色批?!?br /> “人家還看不上你呢?!?br /> ……
“我找了很多大師,他們說,我是撞鬼了,那個女鬼,要吸干凈我身上的陽氣。”
劉明長嘆一口氣:“可是,他們給的那些符篆,一點用都沒有?!?br /> 沈原搖搖頭:“我昨天是畫成了一張符篆,不過是平安符,不能驅邪的,你可以去龍虎山或者茅山問問。”
說著,他從天機盤上竊取一絲靈力,附在額頭。
他要看看,跟著劉明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一看,他也嚇了一跳。
這劉明,只有三天可活了。
而且他額頭一團黑氣,黑氣里若隱若現(xiàn)一個紅衣女人。
那女人長相很是嫵媚,一言一行都勾人心魄。
“你等一下,我查查你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如果是真的女鬼,想附身應該沒那么難,為什么前面還要搞一些請柬什么的,那分明就是人為的。
本來方仙道是不管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的。既然遇到了,沈原也有興趣看看,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不過現(xiàn)在看來,確實有這種東西。
符篆一道里,有關于驅邪的符篆。但是只能驅除邪魅和鬼,驅除不了妖類。
因為方仙道的符篆,力量來源于上古神文,就是五帝時期的文字。
黃帝當年與蚩尤大戰(zhàn)時,請了不少妖類助陣,包括應龍,也是上古大妖,后來為了感謝他們,那些神文在編纂時,特意避開了妖類。
查了許久的資料,沈原皺著眉頭:“你是被人下了咒,強行結婚。”
“結陰婚?”
劉明驚訝的看著鏡頭,他仔細想想自己的遭遇。
請柬,紙人,符篆……
“大師,這可怎么辦?。俊?br /> 他滿臉驚恐,他知道,這樣下去一直被女鬼勾引,遲早會那啥而亡。
沈原也很無奈,現(xiàn)在的他,只有一張平安符。至于驅邪符,他從來沒練習過。三天之內(nèi),不一定能幫他畫出來。
而且平安符,只是用來替佩戴者擋住一次災難的,這種邪祟入侵,是抵擋不了的。
最好的辦法,是讓劉明前往道觀或者佛堂,求得一串佛珠或者符篆,驅走女鬼。
當然,這些符篆和佛珠,必須要是有靈力的,不能是工廠量產(chǎn)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了解是誰將那個紅包放在公交車站的。
那兩個符篆劉明形容不出來,但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道家雖然在大眾眼中是十分正義的門派,追求超然世外。但不免會出現(xiàn)一些為了快速進步的邪道。
沈原思忖片刻,覺得如果自己三天之內(nèi)畫不出驅邪符,耽誤了周明,到時候真成了草菅人命。
“呃,我是算命的,你知道嗎?”
他盡量委婉的說道:“算命的很少會驅鬼?!?br /> 劉明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大師,你救救我吧,你畫的符,那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有辦法幫到我,一張符多少錢您說?!?br /> “這不是錢的問題。”
沈原嘆口氣:“你也看到,我想畫張符的難度有多大,你只需要在寺廟求到一串開過光的佛珠,就能驅走那個臟東西?!?br /> “現(xiàn)在的寺廟嘛……嗬嗬……”
“就是,那些東西,十個有八個是假的,要是有靈力的寺廟,又不對外開放,普通人又進不去。”
“對,主播也應該看過很多新聞,網(wǎng)上很多人都對寺廟很反感,那是上市公司,都是一群圈錢的禿驢,真正修行的高僧沒幾個?!?br /> “大師,你要是能幫的話,還是幫幫他吧,我看他也不像是個為非作歹的人。”
“是啊,大師,你的符篆威力太大了,只需要一張,就可以鎮(zhèn)住那臟東西?!?br /> ……
彈幕水友們議論紛紛,都在替劉明求情。
沈原被逼無奈,開始翻找那本《符篆大要》。
里面的驅邪符,畫法很是復雜,平安符是最簡單的。
如果將兩者進行對比,平安符的難度是一星的話,那驅邪符的難度就是九星。
正常情況下,不苦練三個月,根本練不成。
這也是沈原毫無把握的原因。
而且驅邪符的材料也很講究,首選的紙張就得是桃木所制,現(xiàn)在市面上基本上看不到這種紙張了。
再就是墨,得用成年雄雞血,混合朱砂寫在符紙上,一邊寫一邊注入靈力。
這些東西,只有紙比較難找。
雄雞血也可以用黑狗血進行代替。
最重要的還是畫符者本身的實力。
“我很難保證,能百分百成功,而且有材料我不知道在哪里可以買到?!?br /> 沈原一臉為難:“這樣吧,我一邊幫你畫符,你一邊去找大師求佛珠和符篆,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你被人強行結陰婚了,也該找個大師問一下,該怎么破,我的符篆只能保證那東西不敢靠近你?!?br /> 他之前上過很多年的學,那些科學思想一直根深蒂固,方仙道的那些求長生和驅邪方子他都沒看過,包括符篆。
如果沒有天機盤里面的靈力,他到現(xiàn)在還覺得,符篆的威力被夸大其詞了。
劉明聽說他要幫忙,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是驚喜,完全忘了沈原話中的「盡量」一詞。
“謝謝,謝謝大師!”
“不用謝我?!?br /> 沈原嘆口氣,轉頭看向直播間的攝像頭:“各位水友,請問你們誰會古法造紙的?就是找原料,打漿,漂洗的那種?我需要用一些桃木來制作黃紙?!?br /> “桃木制作紙張?好像第一次聽說這種紙?!?br /> “以前有,是專供道士用的,桃木可以驅邪,應該是現(xiàn)代很少了,現(xiàn)在的道士,也有很多是學的不到家,那種黃紙都用普通竹子做的。”
“哪位大神?趕緊出來啊?造紙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哇!”
……
彈幕水友紛紛找人,可現(xiàn)代,哪里還有會古法造紙的人呢?
沈原淡然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失落。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彈幕上閃過一句不太顯眼的話。
“主播,我可以幫你做桃木紙。但是我希望你拿東西來換?!?br /> ……
沈原眼前一亮:“這位水友,你需要換什么?”
“我想換一張平安符?!?br /> 彈幕優(yōu)雅的劃過。
現(xiàn)在沈原手中的平安符,雖然沒有在市場上流通,但它顯著的效果已經(jīng)讓人深深記住,無數(shù)人都想弄到一張這樣的平安符。
有了這種平安符,開車甚至不用系安全帶了。
再說了,只要有人擁有一張這種平安符,拿到市場或者拍賣會上,絕對可以賣出天價。
這種寶貝,自然會有有心人惦記。
比如說,他拿到平安符后,進行復印,到時候騙來大筆錢財,真的平安符還是會在他手中。到時候,沈原的名聲就臭了。
沈原腦子快速運轉,嘴角揚起一絲幅度:“可以,不過我這符篆,只是一次性的,只要第一個人碰到,靈力自然會傳導在他身上,那之后別人拿過去,是沒有作用的。”
“水友,你還要嗎?”
他這樣說,自然是蒙人的。
符篆的靈力由上古神文和符紙鎖住。在符紙沒有破碎之前,所有的靈力都在符篆里面。
那條彈幕漸漸沉寂下去。
看樣子應該是個黃牛。
彈幕水友們又在問起,可沒有一人應答。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要是真有會那種古法造紙的人,應該都在上班的,很少有可能會來看直播。
沈原失望的搖搖頭,還是自己去造紙廠問一下能不能制作這種符篆吧。
【尊貴的VIP7,愉快的阿寶進入直播間。】
“哇,阿寶來了?!?br /> “寶姐駕到!”
“這是來救駕的嗎?”
“好久沒看到寶姐跟主播互動呢。說起來,主播第一個客戶就是寶姐?!?br /> “這是準備來算命的嗎?”
彈幕上議論紛紛,阿寶的彈幕帶著華麗的邊框從直播間最上方飄過。
“我知道誰會造紙。”
沈原連忙拿起手機,撥通了阿寶的電話。
說起阿寶,是他的第一個算命顧客。
當初阿寶查房時,給他帶來大量的流量。
雖然說,沈原有真本事,不擔心自己火不起來。但人家好心帶來流量,算起來也是一份人情。
“大師,這成大主播了,才想起給我打個電話?。俊?br /> 阿寶揶揄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和沈原有多熟似的。
沈原有些尷尬的笑笑:“聽說你知道誰會造紙?!?br /> “嗯,有個朋友,是做網(wǎng)紅的。”
阿寶在直播行業(yè)比較久,認識很多網(wǎng)紅。
但她不是那種蹭熱度的主播,見哪個網(wǎng)紅火就跟人家玩,她的網(wǎng)紅朋友也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一說是朋友,直播間就有水友發(fā)來彈幕。
“我知道,是那個一直做古法視頻的小哥,他發(fā)布了古法制墨,古法制筆,在平臺上獲得很多贊。”
“嗯,你說的是小軍哥吧,被稱為男網(wǎng)紅界的阿柒?!?br /> “是啊,我很喜歡看他的視頻,他的視頻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自然不做作,看著視頻就感覺心里安靜好多?!?br /> “而且他的視頻都是用心制作,有的要用一年甚至幾年才能拍攝完成?!?br /> ……
阿寶看著直播間的彈幕,點點頭道:“據(jù)我所知,他的下一期視頻,就是造紙術?!?br /> “那就太好了?!?br /> 沈原長出一口氣。
說實話,他也想看看,這驅邪符用出來是什么效果。
方仙道一門涉獵非常廣,說是道家和方士的集合體也不為過,道家修煉分為五類。
山、醫(yī)、命、相、卜。
山也被稱為仙,包括食餌,玄典,符篆。
食餌就是研究飲食,通過飲食增強體質,玄典是利用老子以及莊子等道家先人思想進行修身養(yǎng)性。
醫(yī)代表醫(yī)術,命代表命理,相為看相,卜為占卜。
除去這五項,有的還要求學習琴棋書畫陶冶情操。
之前的師父,算的上不學無術,這些都在方仙道里有記載,可他偏偏選擇了煉丹尋長生。
那丹藥里面含有大量重金屬,長期服用必死無疑。
這也導致師父從來沒跟他演示過其他道法,只有煉丹。
現(xiàn)在看來,煉丹可能有點效果,師父死后尸體不見,只留下一層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阿寶沉默一陣,隨即對沈原說道:“你答應我朋友的東西,還沒給呢?!?br /> “什么?”
沈原奇怪的看向視頻。
他和阿寶交集不深,哪知道她有什么朋友。
“溫柔,你算過命的,說她爛桃花?!?br /> 他恍然大悟的點頭:“她沒求到佛珠嗎?”
“現(xiàn)在那些東西,有多假你知道嗎?”
阿寶翻了翻白眼:“我這兩天去青州那邊,回頭你把平安符給我?guī)Щ厝ァ!?br /> 沈原想了想,畢竟是之前答應過溫柔小姐姐的。既然手里有一張平安符,不如就送給她了。
阿寶直播間還是那樣,水友們自由自在的聊天,開玩笑。
“阿寶,你去青州干嘛?不會是找沈大師……嘿嘿嘿吧?”
“帶我一個。”
“帶你干什么?”
“我可以望風?!?br /> “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br /> ……
阿寶咬著瓷杯邊緣,看著彈幕里的水友,翻了翻白眼:“你的想法別強加在我頭上,你要是想,我可以幫你望風。”
現(xiàn)在沈原的直播間熱度,隱隱能趕上她直播間,有時候算到那些令人咬牙切齒的事情時,招來的觀眾更多,基本上平臺三分之一的觀眾都跑到他那里去了。
禮物打賞更是多的數(shù)不過來,右下角的禮物顯示就沒停下來過。
沈原也不知道念著ID感謝,就由著他們來了。
現(xiàn)在阿寶進行直播間連麥,就有更多的人看到了阿寶。一時間,她直播間的熱度也在緩緩上升。
“三天后,我?guī)е夷炯堖^去找你了?!?br /> 阿寶見差不多了,兩人也沒什么其他的話要說,便提出掛斷電話。
沈原點點頭,對她表示感謝。
“主播,能不能多畫點符篆拿出來賣啊,多少錢我愿意買。”
“對對對,說正事,賣符篆吧,這減肥產(chǎn)品我們這些男人不需要,我就想知道,平安符什么時候可以拿出來賣。”
“那玩意都可以當傳家寶了?!?br /> “就是,哪怕你賣少一點,讓市面上有這個東西也可以啊,拿出來拍賣啊?!?br /> ……
他看著彈幕上的水友,把節(jié)奏漸漸帶到了符篆,便耐心解釋道:“符篆不可以拿來交易的,如果被那些商販搶到的話,再炒成天價,到時候真正需要符篆的人用不到,不需要符篆的人一大堆?!?br /> “而且符篆是一次性的東西,不是專業(yè)人士根本無法測試。如果人家拿個復印的符篆出來,騙人怎么辦?”
彈幕水友們一陣沉默。
“是啊,還是讓有緣人得到吧,這東西太珍貴了。”
“雖然很想要,但又怕弄到假的?!?br /> “主播,看到?jīng)],豆芽直播在扶持新的算命主播哦?!?br /> “嗯?哪里哪里?我去看看?!?br /> “房間號1234,叫通天道長,據(jù)說是從山上修行幾十年的,現(xiàn)在見人間疾苦,就是為了開直播掙錢,然后做慈善事業(yè)?!?br /> “1234?這個房間號可以啊,應該是豆芽官方搞出來的吧?!?br /> “去看看吧主播,就當提攜一下新主播咯。”
……
彈幕畫風突變,都在談論豆芽直播新開張的算命先生。
沈原覺得奇怪。
這世上,還有其他天機盤嗎?
要知道,他的算命,全靠天機盤,才能實現(xiàn)遠距離看人算的準,其他一些算命,都是要近距離的觀察算命者的氣運以及面相等,才能算出來。
不過水友們說的對,去看看,就當提攜一下新主播。
他自帶這么多流量,多一個同行,可以救助更多的人。
打開1234號直播間,里面一個身穿黑色道袍,戴著道士帽子的中年人,搖頭晃腦。
他正在幫一個中年婦女算命。
“你眉宇之間,有一團黑氣久久不散,是為赤妖星沖撞所致,黑氣不破,久而久之,凝聚成煞,則命不久矣?!?br /> 他掐著胡子,嘆息道:“施主,你有血光之災啊?!?br /> 在他直播間的水友們,紛紛叫好。
這專業(yè)的詞,一聽就非常有格調。
那個中年婦女,瞬間被唬住了,她瞪大眼睛。雖然不知道前面通天大師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后面她聽懂了。
她有血光之災。
“哎呀,大師,這可怎么辦啊,我要怎么避過這次劫難啊。”
大師捋著胡子,一臉得意。
“很簡單,最近盡量不要出門,災禍自然找不上門來。”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婦女一陣感謝,隨即一發(fā)飛船送上。
飛船價值500,這可比沈原的算命費用多十倍。
從沈原直播間涌過去的水友們紛紛奇怪發(fā)起彈幕。
“大師,你這價格太貴了,算一次500,那邊的沈大師,一次才50塊錢。”
“就是,你這價格漲了十倍,要是有人算不起怎么辦?”
“你管多少錢呢,現(xiàn)在的人,有幾個拿不出500塊錢?再說了,我們大師可是做慈善事業(yè)的,多多益善,多算一個人,可以為那些貧困兒童置辦一堆物品呢?!?br /> “是啊,兄弟們,大師算的準,500真不多了?!?br /> “你們說的沈大師,我也看過。但是他算命都是隨緣,30萬人觀看,一天就抽3個人算命,有時候還不算,猴年馬月才能輪到你們?”
……
通天大師看著直播間的觀眾,迅速從個位數(shù)漲到五位數(shù)。頓時揚起下巴,揪著山羊胡子搖頭晃腦道:“諸位,本道是慈善算命,獲得的錢財,除去我每日三餐,全都捐給慈善機構?!?br /> 說著,他手機響了起來。
他當著直播間水友的面,接通了電話。
“喂,通天大師嗎?”
“我是?!?br /> “哎呦,我是您昨天算命的啊,我求求您救救我吧!您說我今天出門會遇到大麻煩,我沒聽您的,今天還是出了門,結果現(xiàn)在被人堵在路上,那人是個碰瓷的,要我賠5萬塊錢啊??!”
通天大師眉頭一皺:“你不聽我的,只能破財免災了?!?br /> 說罷,他掛斷電話。
彈幕水友們議論紛紛,有很多彈幕在為他證明,昨天第一天開播,確實算了一個中年人,主播算出他有麻煩。
果然,今天應驗了。
沈原在看直播,他直播間的觀眾也慢慢轉移過去。
僅僅半個小時,這道士的直播間觀看人數(shù),已經(jīng)上了十萬。
昨天還只有幾百人觀看。
這才是兩天的直播間啊。
觀眾多了,再加上水友們的推波助瀾,很快,直播間的小禮物就刷了起來。
下方各種禮物都刷個不停,最大額的火箭都出現(xiàn)過幾次。
道士一副高人做派:“感謝大家為慈善事業(yè)做出的貢獻。這些,都將記在你們的陰德上的?!?br /> 他話音剛落,下方禮物刷的更瘋狂了。
接著,他又接待了幾個水友進行算命。
這些水友都算不出來什么大事,只是近期有些犯太歲,盡量小心行事。
有幾個沈原的死忠粉,漸漸在他直播間發(fā)起彈幕:“沈大師來看你了?!?br /> 通天道長斜眼看了一下彈幕:“沈大師,是哪位大師?”
“他是最早在豆芽直播算命的人?!?br /> “哦?”
他翻看一下直播,果然找到沈原的直播間,打開進去,兩人進行了互動。
“沈大師,不知你屬于哪方道壇的???”
他見沈原年紀不大,趾高氣揚道:“你年紀不大,如何能知天命,替人算命呢?”
沈原慢條斯理的整理桌子上的符紙:“我是方士,你是道士,我們不屬于一個門派?!?br /> “哦,不過算命一道,十分復雜,有相術,有卜卦,相術又分為手相、面相、骨相,不知沈大師是那一脈呢?”
對方加重了「沈大師」三個字。
他看到沈原直播間上的觀看人數(shù),心中一股嫉妒之火頓時燃燒起來。
30萬,比他多3倍。
“都有涉獵,看過一些?!?br /> “涉獵?”
通天道長不屑的揪著胡子,就像抓住沈原的小辮子:“學而不精,處世渡人,實為害人?!?br /> “你年紀不大,就算從娘胎里修煉,也不過二十余年。而我,已經(jīng)修煉三十多年,早已看透世間因果?!?br /> 沈原淡淡的抿了口茶:“嗯,你厲害?!?br /> 他準備這么多說辭,沈原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關鍵是沈原不跟他爭論,就他背過的那些道家理論,完全可以辯的讓沈原說不出話來。
他再次說道:“依老夫所見,你雖年輕,但天資聰慧,應當沉下心來,好好修行幾年,再入世渡人,現(xiàn)在網(wǎng)絡發(fā)達,燈紅酒綠,最是讓人迷失,你切莫道心不穩(wěn),在其中流連忘返啊?!?br /> “我沒有?!?br /> 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通天道長一窒。
沈原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就是讓自己關掉直播間,不要用三腳貓的相術出來害人了。
這通天道長,很大可能是個騙子。
隔著視頻算命,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他要沒用天機盤這種神物,根本不太可能做到。
通天道長見他有些不識好歹,便加重了語氣道:“年輕人,學藝不精,終究是誤人誤己,你還是關掉直播,努力修煉吧!”
這下,直接挑明了說。
沈原的水友們很生氣。
“你才開播兩天,就這么大口氣??”
“沈大師畫的符能起火,你會嗎?”
“沈大師抓過逃犯,咒死過人販子,就憑你算的這兩個小命,能比得過他?”
“你還是趕緊滾吧,我怎么看你怎么像騙子?!?br /> “而且官方扶持起來的,十有八九就是出來撈錢的?!?br /> ……
沈原靜靜的看著他:“你想怎么樣?”
通天道長冷笑一聲:“既然你如此挑釁,那我就會會你,你我論道怎么樣?”
“論道?”
他奇怪的皺眉:“我方仙道,你道教,我們的修煉宗旨都不一樣,怎么論道?”
“嗬,什么方仙道,這世上,有這個門派嗎?你不會是怕了吧?”
通天道長不屑的說道:“說起道,這個世界,只有道教。”
“那不如,我們互相算命吧?!?br /> 沈原靜靜的看向他。
“欸?這個好?”
“沈大師不用算,直接發(fā)動詛咒術,滅了他丫的?!?br /> “對,一個新人,還敢跟老主播叫板,他憑什么?”
“不是,這是算命之術的較量,不是新老主播的較量。而且沈大師平時不發(fā)動態(tài),也不會拉攏粉絲。所以我覺得,兩者之間的粉絲基礎應該差不多的?!?br /> “對,沈大師從來不管自己的視頻制作版權,很多人都是直接在直播間錄屏,然后發(fā)到網(wǎng)上。甚至有人專門開了公眾號和視頻號,名字就叫算命大師沈原,你們可以搜一下。”
“那主播都不帶告他們的?”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太多了,都是蹭熱度的,其中排名第一的視頻號,已經(jīng)在開始帶貨了。”
……
彈幕水友議論紛紛,對這場算命界的大戰(zhàn)很是看好,很快,雙方直播間涌入大量觀眾。
沈原對于自己視頻運營確實不太懂,也有很多人想讓他授權,他嫌太麻煩,一直沒處理過。
現(xiàn)在看來,如果有人利用他的視頻火了。然后帶貨的話,是得去看一看了。
如果帶的都是9塊9包郵的拉菲酒什么的,那就得整治一番了。
1234直播間的通天道長陷入沉默。
很顯然,他是知道沈原算命本事的。
他絕對是研究過沈原,并且看了一下沈原是怎么火起來的。
雖然他不能一眼看出誰是逃犯,也不會詛咒術,更不會畫符起火,但這并不影響他算命。
正常的算命,沒有沈原那么離譜。
沈原算的命,最快幾十分鐘就生效,最慢只需要幾天。
人家其他算命的,大多都是算半年或者一年后。而且還說的模棱兩可,進退都有余地。
但沈原是直接點明,說的堅決無比。
直播算命,要做的很簡單。
大師只是個噱頭。
只需要找托,并不一定要真的幫水友算命。
他計劃的很詳細,前期找?guī)讉€演員,讓自己為他們算命,過兩天他們過來感謝或者是懺悔,博得水友們的關注。
等水友漸漸多了起來,他可以說,算命的水友太多了,每天抽幾個人進行算命。
在抽獎系統(tǒng)里面做點文章,到時候抽到的都是自己提前安排的托。
只要不線下見面,他這大師身份是戳穿不了的。
沒想到,計劃還沒開始,就被沈原打亂了。
這家伙,一上來就讓我比拼算命,這還怎么玩?
他恨得牙癢癢。
視頻那邊的沈原繼續(xù)說道:“通天大師,我看你印堂發(fā)黑,可能有麻煩啊?!?br /> “我看你印堂才發(fā)黑,都黑成碳了。”
通天道長反駁回去:“年輕人不要太狂妄,同為算命的,你要知道,算多了,遲早會有五弊三缺,今日我已經(jīng)算了不少水友了,你要是有意討教,還是找時間預約吧?!?br /> 沈原沒有用到天機盤。
這人眼神一直躲閃,絕對有問題。
如果他真的有兩把刷子,他絕對不會只跟自己打嘴炮。
他正準備說話,通天道長一把打斷他:“行了,今日天色不早了,貧道還有晚課,就此下播了,等你想好,你我決一勝負?!?br /> 說完,他直播間瞬間黑屏,光速下播。
水友們噓聲一片,都覺得這通天道長有些不靠譜。
但他們又想看看,沈原是如何揭穿他的,于是紛紛發(fā)來請戰(zhàn)彈幕。
“主播,這人這么囂張,弄他啊?!?br /> “對啊,你看他仙風道骨的,實則賊眉鼠眼?!?br /> “反正你也看過他,要不現(xiàn)在就幫他算一卦,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道士?”
“介尼瑪,現(xiàn)在看直播也開始連載了嗎?”
“后續(xù)要沖vip嗎?”
“不對啊,主播還欠兩個水友沒算呢。”
……
沈原微笑著搖頭道:“大家稍安勿躁,人家說明天預約,肯定可以見分曉的。如果他真的是大師,我會以禮相待。畢竟做慈善,人多力量大嘛?!?br />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有點晚了,不如這樣吧,這兩個名額,我們留著,以后找一天一起算下來?!?br /> 所有水友都知道他也有晚課,也表示理解。
他的晚課不是念經(jīng)背書,而是鍛煉身體,早起三遍太極,夜晚再來三遍。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不過,今晚的晚飯就得他自己解決了。
陳小婉被方敏拉過去拍廣告了,這兩天都不在家。
他收拾了一下鋪子,練完拳后,在浴室洗漱時,放在外面的手機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
顧不得擦身子,他擦擦手,順手拿起手機。
來電人顯示方敏。
一接通電話,方敏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沈大師,小婉回去了沒有?”
“她不是在你那里嗎?”
“不是,下午5點多的時候,我送她回來,她說她要去市場買點菜回去,我就把她放在菜市場了?!?br /> 方敏著急的說道:“她還說,回去之后給我發(fā)個消息報平安,我剛忙完公司的事,想起來她還沒發(fā)消息,發(fā)現(xiàn)她電話打不通了?!?br /> 沈原皺起眉頭。
現(xiàn)在的陳小婉,可是標標準準的美女,無數(shù)男人惦記,出沒在外面本來就是一件不安全的事情,而且菜市場人多眼雜,上次那個菜市場里,他已經(jīng)遇到過一次人販子了。
既然方敏已經(jīng)打不通她的電話,說明她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你有思路嗎?”
他深吸一口氣,天機盤不完整,看不到對方的手相面相或生辰八字的話,是根本查不出來人的命理的。
只有當天機盤的八枚銅錢湊齊,他才能像是開了天眼,只要心里想著那個人,就能輕易看到那人的過去將來以及現(xiàn)在的位置。
“何云天?!?br /> 方敏一口說出天明集團少公子的名字:“對,何云天,很有可能是他,他昨天還對小婉死纏爛打,送來很多禮物,但小婉都沒收,以何云天的性格。即使不綁走小婉,也會對她進行威逼利誘,騙到?jīng)]人處?!?br /> “色迷心竅。”
沈原冷哼一聲。
知道自己的手段,還敢行這種事,只能說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把何人良的電話給我,我問問他,如果他敢推脫,我就讓天明集團走十年厄運?!?br /> 電話里的方敏明顯的感覺到沈原是真的生氣了,她連忙回復道:“好的,我馬上發(fā)到您的威信上?!?br /> 「您」字都用出來了,她方敏只對那些位高權重的人這么說話,可見沈原剛剛一句話對她的威懾。
不過她們炫彩美妝,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用擔心有天會惹惱沈原遭來詛咒。
幾秒后,沈原的威信收到何人良的電話號碼。
“你好,哪位?”
“沈原?!?br /> 何人良那邊有些嘈雜,應該是在進行一個飯局。
一聽是沈原,他頓時精神了,周圍快速安靜了下來,可能是他找了一個新的包間。
“您好,沈大師,這么晚打電話,是有什么指教嗎?”
“你兒子何云天,現(xiàn)在在哪里?”
沈原跟他不熟,自然不需要那些寒暄,他開門見山道:“你兒子,綁了我的朋友,我勸你最好盡快找到他?!?br /> 何人良瞳孔微縮,多少年了,從來沒人跟他這樣講話,可沈原偏偏這么干了,他還必須得照做。
他知道自己兒子的事情,而且之前他再三告誡何云天,不要動陳小婉。
這下好了。
但愿這混賬東西沒有對那女孩做什么。
在沈原掛斷電話后,他連忙撥通了何云天的私人電話。
電話里充斥著嘈雜的音樂,漸漸淡了下去,何云天醉醺醺的接通電話:“干什么?爸?!?br /> “我問你,沈原鋪子里的那個年輕姑娘,是不是你弄走的?”
“不是?!?br /> 何云天回答的很干脆,一口否決:“你都讓我別動陳小婉了,我肯定會聽話的。”
何人良半信半疑:“真的?”
“哎呀,爸,你擔心什么呢,那個沈原,能拿我們怎么樣呢?實話告訴你,我最近從港市請來一位大師,人家是風水算命樣樣精通,大師都說了,沈原的詛咒術,根本就不存在,是假的?!?br /> 何云天勸道:“再說了,全天下算命的,又不是他一個,你何必在他面前做龜孫子呢?”
“你就這么說你爸的嗎?”
何人良翻了翻白眼,不過想想,兒子說的有道理,我們何家又沒傷天害理,何必對一個算命年輕人卑躬屈膝的?
他掛斷電話,想著隔壁飯桌上還有一堆商界大佬,隨即將電話關機。
……
沈原等了十來分鐘,也不見何人良的電話打來,等他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關機。
這是擺明了心里有鬼是吧?
他深吸一口氣,拿著手機靜靜的看著遠處。
忽然,他腦海里靈光一閃,拿起手機搜索何云天的微薄。
何云天的微薄上,絕對有他的照片。
有照片就好找人了。
果然,微薄上有何云天那些炫富的照片。
他連忙竊取一絲天機盤的靈力,附在額頭,面前出現(xiàn)何云天的面孔。
俊煌酒吧。
這是青州有名的酒吧,據(jù)說只接待貴客,不接受那些平民。僅僅出入所需的VIP,就得花30萬開通。
沈原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上車后,在方敏的威信界面,他想了一會,決定還是不麻煩方敏,自己處理了。
只是,到了酒吧門口,被那些保安攔住。
“您好,先生,請出示VIP卡?!?br /> 保安伸出手,示意他停下。
他們也看到,沈原是從出租車下來的,想必是哪里來的土老帽,想進酒吧看看。
“我進去找個人?!?br /> 沈原淡淡的看向保安:“不消費?!?br /> 保安搖搖頭:“對不起,沒有VIP卡不讓進。”
他說的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
“多少錢辦VIP?”
“30萬?!?br /> 沈原眼睛一瞪:“30萬?”
這要是之前,30萬對他來說可是一筆巨款了,他師父一輩子也沒掙到30萬啊,感情這些酒吧,開個卡就30萬了?
“嗯,30萬。”
保安斜眼看了一下他,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幅度,土包子,把你嚇到了吧?
人命關天,要是陳小婉被人欺負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區(qū)區(qū)30萬,也不算什么。
好在是這兩天的直播打賞,他并沒有轉到方敏辦的慈善機構里,差不多有35萬左右。
他現(xiàn)在的直播間熱度,如日中天,算那些平常水友,一天最低有10-12萬的打賞,如果是算出那種逃犯,人販子等,能達到15萬。
至于白天算的劉明,被人強行結陰婚,熱度更是達到了頂峰,一天下來直播的打賞收入,更是達到了20萬。
他亮了一下自己的賬戶尾款給保安看了一下:“去哪里辦卡?”
“尊貴的VIP客人,請跟我來?!?br /> 保安立馬像條哈巴狗似的,卑躬屈膝做出邀請。
……
酒吧內(nèi),燈紅酒綠,音響的聲音震耳欲聾,連帶著心臟也跟著顫抖。
辦完卡后,沈原徑直走向酒吧三樓。
整個酒吧呈圓筒狀,內(nèi)部卡座圍繞著一個巨型舞臺。至于二樓,用透明玻璃擋著,視野更寬闊。
三樓就要安靜許多了,看樣子隔音效果做的挺不錯的。
偶爾有房間打開,里面嘈雜的音樂立馬涌出來。
走廊成一個環(huán)形,何云天的房間在最外環(huán)的地方。
這里,可以看到青州街道美麗的夜景。
沈原站在房間門口,服務員看到后,立馬上前來詢問:“您是何公子的客人嗎?”
他一言不發(fā),雙指夾著那張價值30萬的vip卡。
這一看就是這里的常客,服務員不敢得罪,立馬替他拉開了包廂門。
里面震耳欲聾,燈光閃爍,偶爾刺到人的身上,讓人睜不開眼。
整個包廂很大,各種年輕男女加起來,約莫有30來人,其中只有10個男的。
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歡快的將那杯中紅紅綠綠的酒水吞下去。
人群中,沈原一眼就看出那個身形搖曳的女孩是陳小婉。
她腳步虛浮,甚至有些踉蹌,在她面前,何云天叼著煙,瞇著眼睛。
沈原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放進兜里,慢慢的走過去。
何云天看到他的第一時間,雙目瞪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隨即他冷笑幾聲。
“叫人上來,跟酒吧老板說,東西打壞了我負責?!?br /> 他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一口煙霧吐向沈原:“你以為你會算兩個命,所有人都怕了你嗎?真是應了那句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br /> 說話間,一眾打手快速沖進了包廂,圍著沈原虎視眈眈。
一看有打架的架勢,那些女伴紛紛退場,在包廂內(nèi),唯一剩下的女人,只有陳小婉。
她昏昏沉沉,被何云天一把拉到自己懷里。
何云天摟著她的脖子,頗為挑釁的看向沈原,揚起下巴:“怎么樣,大師,你算的這么準,沒想到今晚會被打斷腿吧?!?br /> 他加重「大師」二字,充滿嘲諷。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你的算命手段,只是小丑。
周圍人哄笑起來,他們都想到一個影視片段。
一個人開搶打在算命大師的腿上,反問道:“大師,你有沒有算出今天會中槍呢?”
沈原掃視一周,這些打手,約莫有30多人。
他就是武術大師也很難在這里一對三十,而且對方手里還有各種家伙。
他瞇著眼,看向何云天:“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雖然你的錢財足夠你擋掉大部分災難,但我要是想讓你厄運纏身,也不是不可能的?!?br /> 說完,他從天機盤上竊取一點靈力,查探何云天的命弦。
不得不說,何云天這個富家公子,命弦是比一般人要粗很多,如果普通人是小拇指粗細的命弦時,那何云天的命弦就是胳膊粗細,而且材質還是鋼筋。
這么粗的命弦,很大程度取決于他家庭的財力。
不過,命弦太粗,沈原要想撥弄他的命弦,需要從天機盤中竊取更多的靈力。
他嘴角揚起一絲幅度,竊取靈力后,他緩緩抬起手。
“故弄玄虛,我厄運纏身之前,先讓你好好纏一下身?!?br /> 何云天獰笑著揮手,示意那些打手可以開始了。
打手們一擁而上,沈原眉頭一皺,后退半步。
他練習的武術不多,最熟練的還是太極云手,以巧力戰(zhàn)斗。
這種人多場面,還真不好應付?! 『笸税氩胶?,他率先抓住最前面的打手,往后一拉,同時伸出腳去絆倒他。
巨大的慣性,讓那人快速飛出,砸向他身后的一群人。
這可不是電影,主角拉飛一個人,砸倒一大片人。
那人飛過去后,那些打手快速避開,只耽誤了一個打手的速度,其他還是蜂擁而至。
沈原擋住兩個棒球棍后,避之不及,一個棒球棍砸在他的腦門上,讓他身形有些踉蹌。
踉蹌中,他看著手中還沒用來撥弄何云天命弦的靈力,可惜不已。
不過,如果將靈力注入在體內(nèi),會產(chǎn)生怎樣的效果?
他之前只是將靈力附在額頭,并沒有用過全身使用靈力。
眼看第二波的棒球棍飛來,他連忙將手中那一點靈力轉入體內(nèi),這樣下去,真的會被打個半死。
他一邊退,一邊等靈力蔓延置全身。
漸漸的,他覺得自身開始發(fā)熱,整個人也輕快幾分,那些揮來的棒球棍,速度漸漸下降。
砰……
包廂門被他撞開,在環(huán)形走道內(nèi),那些打手瘋狂的追來。
沖到最前面的兩個打手,毫不客氣的將棒球棍甩向他。
這些打手們,誰出力最多,誰的功勞最大,到時候分錢也越多。
本來虎虎生風的棒球棍,在沈原眼中竟像是烏龜爬行一樣,速度奇慢無比。
他快速的伸出手,攔住棒球棍,飛身兩腳,揣在前面兩個打手的小腹上。
在那些打手不可置信的眼光中,他的手臂,竟然帶著殘影,整個人跳起,更是敏捷無比。
打手們倒飛出去的越來越多,所有人都驚恐的瞪大眼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明明剛剛被追的到處逃的年輕人,突然間跟開了外掛似的。
這速度,這力量,職業(yè)拳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被踹飛出去的兩人,小腹痙攣,直接跪在地上,吐的眼淚都出來了。
沈原越戰(zhàn)越勇,他要做的,不是傷到這些人,而是讓他們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
踹小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越發(fā)感覺,自己上升的體溫,在快速下降,并且他的力量和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
怪不得靈氣很珍貴了,這收集難度,還有這些功能。
剛剛他還是為了撥弄何云天的命弦,特意取出了不少靈力,是平時算命的十倍不止。
這么多靈力,只能堅持15秒左右,打架也太耗費靈力了。
不過帶來的效果是顯著的,等靈力完全散盡,能站起來的打手,也就五個了。
15秒,放倒25個打手,這效率,電影都不敢這么演。
剩下五個打手對視一眼,在沈原緩緩前行的腳步中,快速后退。
那地上的人,快速爬開,讓出一條道來。
在沈原淡然的目光中,他們丟盔棄甲,快速逃走。
包廂內(nèi),還在看戲的何云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還是人嗎?
看到沈原走進包廂,他連忙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陳小婉的脖子上:“你,你別過來啊!”
沈原一言不發(fā),坐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處理頭上的傷口。
這一棍,讓他頭皮破裂,腦袋一直發(fā)出嗡鳴聲,應該是腦震蕩了。
他緩了好久,才漸漸從暈眩中緩過勁來。
“你覺得,你挾持了她,你能活嗎?”
他竊取一絲天機盤的靈力,在面前晃動修長的手指,撥弄何云天的命弦。
說起現(xiàn)在最需要警察的,不是沈原,而是面前的何云天。
他家里那么有錢,又沒傷到人,進去蹲幾天就出來了。
他不想死,更害怕沈原把他打出個好歹來。
他艱難的咽下口水:“你再厲害,你敢殺了我嗎?如果不敢,就放我走!”
沈原不說話,依舊慢條斯理的撥弄面前的命弦。
這命弦也太粗了,處理起來太麻煩,想掰彎都是一種難事。
“你說話!”
幾分鐘后,何云天終于忍不住了,開始爆粗口罵道:“cnm你信不信我真敢殺了她!”
“你放了她,我讓你走?!?br /> 沈原靜靜的看著他:“記住以后不要做這些違法的蠢事了?!?br /> “嗯?”
這下輪到何云天不解了。
為什么?
這不對吧,至少他也應該暴打我一頓出氣的吧?
他挾持著陳小婉,緩緩走向門口:“我警告你,別跟我耍花樣!”
沈原臉上像是一攤平靜的水潭,毫無波瀾:“走吧?!?br /> 何云天冷笑一聲,扔下刀快速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沈原已經(jīng)將他的命弦,擰成了麻花狀。
日后他見到所有人,人家對他的評價只有四個字:命運多舛。
陳小婉看樣子迷迷糊糊,整個人軟綿綿的,如果沒人扶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沈原扶著她,走到前臺。
“你們這卡,充多了可以退嗎?”
三十萬開的vip卡,他可不想就這么丟掉,這可是三十萬,不是三塊錢。
這vip卡,只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往卡里存30萬,自然開通vip,卡是不要錢的。
前臺看了一下他的卡,接過來后往機器上刷了一下:“先生,您這張卡,開通不到半個小時,退錢的話就需要注銷卡了。”
“嗯,注銷吧?!?br /> 沈原點點頭,反正他也沒打算再次來這個俊煌酒吧了。
前臺麻利的處理,將卡里面的錢轉出來,退回到沈原的賬戶。
兩人就這么搖搖晃晃,回到了鋪子。
……
深夜,何云天叼著煙,一邊走怒罵:“廢物,一幫廢物,三十人弄不過一個人!”
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搖搖晃晃走向停車場。
停車場內(nèi),一個越野車,正在搖搖晃晃。
“媽的,誰大半夜的,在停車場辦事的?”
他吐出一口煙霧,嘴角露出笑容:“來,讓我看看,女主角好看不好看?!?br /> 說著,他走上前,一把拉開車門,里面女人傳來一聲尖叫,男人惱羞成怒的下車,抓住他的衣領:“cnm,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你給我松開,小心我弄死你!”
何云天怒喝道:“你知道我誰嗎你?”
“我管你是誰,壞了老子好事,今天誰也救不了你?!?br /> 男人女人本來就是偷偷摸摸出來的,此刻被人撞見還大聲嚷嚷,男的怒氣沖沖,一拳砸在何云天的面門。
何云天慘叫一聲后退,那男人不依不饒,欺身而上,直接坐在他的身上,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
這男人所在位置,剛好是停車場監(jiān)控死角,根本拍不到男人的樣子。
他更是肆無忌憚,一頓將何云天打的哭爹喊娘。直到何云天暈過去才驅車離開。
當然,他遮住了車牌號。
直到凌晨,何云天才被保鏢找到,送到醫(yī)院。
戲劇性的是,去醫(yī)院途中,救護車發(fā)生了車禍。
第二天一早,方敏就急匆匆的來到了鋪子。
所幸的是陳小婉并沒有什么大礙。
聽到真的是何云天干的好事后,她皺著眉頭:“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br /> “嗯?!?br /> 沈原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煮面,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在方敏眼中,他一直都是這樣,平靜如水,一言不發(fā),不知道的人,只覺得他可能有些自閉。
“昨天我去了市場后,何云天就在市場門口等我,說請我吃飯,沈師傅也在,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搶走我的手機,有說有笑的把我推到車上?!?br /> 陳小婉看向沈原:“他說他來過鋪子,你還在直播,晚點過來,就說我們先玩,我之前在鋪子見過他,就覺得他對你挺尊重的,應該不敢亂來,就喝了他遞過來的酒水……”
方敏怕沈原誤會,也連忙解釋道:“我之所以知道可能是何云天,是因為何云天問過我關于小婉的事情,我當時怕得罪他,所以還是選擇告訴了他?!?br /> “嗯,沒事了?!?br /> 沈原下好面后,遞給陳小婉:“他已經(jīng)快廢了。”
現(xiàn)在的何云天,是個厄運纏身的人。不久后,命運會將他玩瘋的。
他剛擦干凈手,手機就響起來了。
“沈大師,我到青州了。”
電話接通,是主播阿寶:“有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關于桃木紙的,我快到你鋪子了,待會聊?!?br /> 方敏識趣的提出告辭,順手把一疊文件放在桌子上。
很快,阿寶到了鋪子,并且?guī)Я艘豁程夷炯?,每一張都按標準符紙尺寸裁剪,很是專業(yè)。
“沒想到吧,幾個小時,我就弄到這么多符紙給你帶過來?!?br /> 阿寶笑瞇瞇的拿著自拍桿,她正在直播:“給我們直播間的水友比個耶,二十來歲,怎么就跟個成熟老男人一樣?!?br /> 說著,她還用胳膊捅了一下沈原。
沈原無奈的伸出兩根手指,這是為了桃木紙。
“你不知道,軍哥之前做了一批桃木紙,是為了專門賣給道士的,這還剩下一些,就賣給我了?!?br /> 阿寶轉著攝像頭,對直播間的水友們說道:“今天直播戶外,揭秘一下豆芽直播算命達人沈大師的生活?!?br /> “大家看,這張床,就是沈大師每天要睡的,每天夜晚,他肯定要躺在這張床上,咦,床上有女人……”
她擠眉弄眼,讓水友們紛紛叫好。
“阿寶,是不是好可惜,那個女人不是你?!?br /> “可惜不是你,睡在他床上……”
“陳小婉也很好看,身材很好,而且性格溫柔,從來沒見過她大聲說過話?!?br /> “和阿寶相比嘛,小婉有點像花瓶了?!?br /> ……
阿寶翻著白眼,朝沈原伸出手去:“大師,答應我的平安符,你不會食言吧?”
沈原徑直走到書桌旁,拿起其中一本古籍,里面夾著一張平整的平安符。
“不要弄破損了,一旦破損,平安符就會失效?!?br /> 他解釋道:“平安符的法力,主要在字體和符紙上,沾水也不行,會讓字符上面的法力消失?!?br /> 阿寶小心翼翼的收起符紙,自來熟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們方仙道,是不是學過很多這種驅鬼捉妖的法子啊?”
“不是很多,怎么了?”
“沒什么,看看你這次的符篆有沒有效果了,要是有效果,到時候請你幫個忙?!?br /> 直播間的水友議論紛紛。
“怎么,聽這意思,阿寶是撞鬼了?”
“撞到的也是色鬼?!?br /> “色鬼?以我寶姐這幅德行,哪個色鬼有她色?兩句話開車,三句話上高速,頭也不帶回的?!?br /> “這個我贊同?!?br /> ……
阿寶看著上面的彈幕,泛著白眼:“你們這幫老色批,自己想歪我說的話,就不要強加在我頭上好不?說我開車,證據(jù)呢?”
“請拿出證據(jù)好不啦,不然我可告你們毀謗!”
沈原默默的拿出自己的設備,準備開始直播。
今天直播內(nèi)容簡單,隨便算幾個人,再開始直播畫那張驅鬼符。
“哦吼,第五次失敗了!”
“真難畫,不過這噴出來的火焰是真的好看?!?br /> “可能是材料不同,噴出來的火也不一樣?!?br /> “主播加油啊。”
……
經(jīng)歷五次失敗后,沈原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汗水。
旁邊的阿寶也在直播,只是,她不敢太多說話,生怕打擾到沈原。
這種桃木紙加上朱砂后,噴出來的火焰倒和普通平安符的火焰有些不同,驅邪符的火焰,呈紅色,尤其是火苗,像是鮮血一樣。
沈原默默的清理桌子,繼續(xù)畫符。
一天過去,符紙已經(jīng)消耗掉一半,可還是一張沒成。
如果劉明找不到真正的驅邪手段。那兩天后,他精氣被吸走,必死無疑。
這也是沈原第一次遇到這種靈異事件,他也想看看,這世上的鬼,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現(xiàn)在利用天機盤,只能看到一點點女鬼的樣子。
不過今天忙了一天,連通天道長的事情都沒處理。
人家說好今天預約算命的,結果自己倒沒時間了,到時候通天道長肯定拿這個說事。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打開了通天道長的直播間。
經(jīng)過昨天事情的發(fā)酵,通天道長的直播間,已經(jīng)超過很多直播間了。僅僅一天時間,讓他變得小有名氣。
他還不知道沈原來了,在直播間捋著山羊胡子,鼻孔朝天道:“怎么樣,我就說這沈原是沽名釣譽之徒吧?他是怕了,所以才沒敢過來?!?br /> “網(wǎng)絡上這種充當大師的騙子很多,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上當啊?!?br /> 直播間下面的水友議論紛紛。
“沈大師已經(jīng)來了,看你吹牛逼呢?!?br /> “吹,接著吹?!?br /> “這是喝了多少,但凡有兩顆花生米,也不會醉這么厲害?!?br /> “豆芽算命大戰(zhàn),準備開始了!”
……
沈原看著直播間右上角通天大師的電話,緩緩撥通。
“你好,這位水友,請問你要算些什么?”
通天大師皺眉,按照劇本,今天的算命水友已經(jīng)沒有了。
“我是沈原,來找你算命的?!?br /> “今天太晚了,本人今天精力不足,還是改日吧?!?br /> 要想成為豆芽算命第一人,必須得弄敗沈原,可怎么扳倒沈原,是個問題。
沈原不屬于豆芽直播,豆芽官方拿他沒有辦法。盡管豆芽官方已經(jīng)打壓了直播間的流量。
但他的直播間還是有很多水友觀看,大部分直接搜直播間號進去直播間。
他正準備下播跟沈原商量一下,讓沈原放放水,日后他收入的分成,送給沈原一部分。
可沒想到,沈原還記得這事,直接電話過來了。
他仔細撓撓頭……
“他撓頭了!”
“大師,你這是怕了他嗎?弄他啊?!?br /> “對啊,就是沽名釣譽之徒嗎,抽點時間,弄他?!?br /> “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后盾?!?br /> ……
看著彈幕上水友發(fā)來的消息,他心里暗罵一聲。
一群煽風點火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堅強后盾,我要是翻車了,第一個罵我的就是你們。
他還是堅決搖頭:“我家?guī)煾赣辛?,夜晚不算命,你還是明天再來吧?!?br /> 說完,他光速下播,掛斷了電話。
沈原竊取的靈力還沒附在額頭,就讓通天道長躲開,沒看清他的真面目。
知道這通天道長敢再開播,他一定可以算出此人的真面目,到時候他是大師還是小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只是,還沒等他做具體打算時,通天道長的電話就撥打回來。
他奇怪的接通電話:“大師,你這是準備約個時間嗎?”
“不不不?!?br /> 電話那邊的通天道長語氣驟變,變得十分親和道:“沈大師,我這不是來跟你商量事情的嘛?!?br /> “嗯?”
“咱們做個交易,你看怎么樣呢?”
“什么交易?”
“我入行算命太短,在這方面算起來,你是前輩,我是晚輩,是這樣,你看我們能不能合作一下,共同直播,沒必要搞的這么劍拔弩張的嘛?!?br /> “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明天咱們比試,你只需要放水,讓我打敗你,然后說幾句好話?!?br /> 沈原頓時明白,他的想法了。
這人是個十足的江湖騙子。
他臉色一沉:“不行?!?br /> 通天大師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沈原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他還是好心提醒道:“沈大師,你放心,忙不白幫,只要你讓我直播間起來。到時候,每天直播收入,我都分你三成,您看怎么樣?”
“我也勸告你一聲,你這樣做,有損陰德,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 沈原淡淡的說道:“是你自己關閉直播間,還是等我明天打假?”
“行,你牛逼,你等著?!?br /> 通天大師對著電話憤憤罵了一句,掛斷電話。
這種小插曲,沈原也沒放在心上,放下電話后準時做晚課。
第二天,他算完水友后,接著畫符。
這次阿寶倒沒過來,在他鋪子里不能亂說話,影響沈原畫符,還不如去直播戶外。
只是,這一天,還是沒畫成。
今天一天,這通天大師,根本沒開播,看樣子昨天晚上被沈原的話給嚇到了。
等到他下播后,阿寶拿著自拍桿出現(xiàn)在鋪子里。
“大師,你這挺忙的啊,我明天準備走了,請你吃頓飯唄?!?br /> 沈原身心疲憊,也沒精力去外面吃飯了。
對于阿寶千里送紙,他還是比較感激的,他想了想,微笑著對阿寶說道:“這樣吧,鋪子里還有一點雞肉,夜晚在我這里吃,我給你煲頓雞湯。”
“好啊?!?br /> 阿寶眼前一亮,隨即對直播間的水友們道:“今晚咱們在沈大師的鋪子里喝雞湯?!?br /> “我看過他直播煮湯,好像外面的流浪貓狗都沖過來了。”
“應該很香?!?br /> “這不是游戲頻道嗎?怎么變成了美食節(jié)目了?”
“看的我都想點頓外賣了?!?br /> “你們看,鋪子外面,這成群結隊的流浪貓狗,這是有多香啊?!?br /> “不行了,已經(jīng)咽口水了?!?br /> ……
咽口水的還有阿寶,她實在想不到,雞湯還能香到這種程度,整個人聞起來都有些飄飄欲仙。
她嘴角忍不住揚起一絲幅度:“好香啊。”
她止不住的咽口水,恨不得現(xiàn)在就搶走沈原的破舊電飯煲。
沈原拿著那種打針用的小型玻璃瓶,上面帶著膠質瓶塞。
那些小玻璃瓶里,有五顏六色的藥粉。
而沈原用來舀藥粉的小勺子,只比挖耳勺大那么一點點。
看著紅紅綠綠的藥粉,阿寶心里有些發(fā)怵:“大師,這個藥粉?!?br /> “當歸,靈芝,人參……”
沈原歪著頭看向她:“都是百年朝上的生長時間,這些是藥粉,現(xiàn)在市面上買不到?!?br /> 電視上總是說,千年人參什么的,那種人參,能見到一面都是大機緣,正常都是幾年,幾十年的都不常見。
不過百年人參,這其中的藥用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整個古玩市場內(nèi),那些流浪貓狗,看起來都不是特別瘦,也取決于沈原偶爾燉湯加了這些大補藥材。
鍋蓋打開,芳香四溢。
一鍋雞湯,僅僅盛了四碗。
其他都被沈原稀釋掉,倒在一個破盆里,放在門邊,喂那些流浪貓狗。
“臥槽,是真暴殄天物啊?!?br /> “狗都比我吃的好?!?br /> “好想去當條狗啊?!?br /> “那你去當唄。”
“作為一個女人,我想說,男人,和狗沒什么區(qū)別,尤其是那些舔狗。”
“大妹子,不是我說你啊,你敢把男人當狗使,但你敢把狗當男人使嗎?”
“噢,貌似有人這樣干過?!?br /> “我義正嚴辭的告訴你,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jù)?!?br /> ……
阿寶的直播間水友,可能是在阿寶耳濡目染下,三兩句話就能開起車。
簡直就是女主播界的一股泥石流。
穿的最多,聊的最騷。
四碗雞湯,還有一鍋清水面。
沈原盛了一份,送到保安明叔的亭子里,其他三份留給三人。
等他回來時,陳小婉和阿寶,已經(jīng)將碗底舔的干干凈凈,甚至兩眼放光的看向他的碗。
阿寶甚至想把主意打到外面那個破盆里。
沈原連忙拿起自己的碗,三口兩口喝干凈:“這是大補,喝多了會出問題,我平時最多喝一碗,而且是一個月喝兩次。”
兩女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碗。
在陳小婉收拾碗筷時,沈原又解釋道:“喝完湯后,估計半個小時左右,全身會發(fā)熱,這是補藥的勁兒上來了,不用擔心,安心睡一覺就好了,這幾天你們會發(fā)現(xiàn)精力充沛?!?br /> 阿寶舔了舔嘴唇,長出一口氣:“真香啊?!?br /> 她瞇著眼,嘴角揚起一道幅度,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坐了一會,沈原開始晚課,她又在一旁老老實實的直播沈原打太極。
等到睡覺時,她才戀戀不舍的回到自己的酒店。
……
半夜,沈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忽然腦袋里靈光一閃而過。
他連忙起身,再次繪畫那道驅邪符。
成了!
……
……
……
另外一邊,何云天凄慘的躺在醫(yī)院。
他太倒霉了。
一整天下來,似乎霉運就纏上他了。
早上他剛從醫(yī)院出來,坐電梯,電梯停電,被困一個多小時,吃飯,燙傷了舌頭,開車,車子故障,走幾公里就熄火一次,還有睡覺,無緣無故的,床塌了……
事事不順。
他憤怒的一腳踢在破床上,居然還折了大腳趾頭。
沈原威脅他的事,他沒敢跟父親何人良說。
他從外地找來的大師,也不頂用,只說了他一夜之間運勢紊亂,很有可能犯太歲,但沒有破解之法。
這不,剛接好骨頭,打了一瓶點滴,居然還滾了幾次針。
他郁悶了好久。
憤憤的一拳砸在醫(yī)院的墻壁上,不慎砸到插座。
結果又觸電了。
……
次日,沈原一早就打通了劉明的電話。
劉明有氣無力的接通電話:“沈大師。”
“你找到破解陰婚的大師沒有?”
沈原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張驅邪符,我畫好了,你需要的話,可以過來拿?!?br /> “真的?”
劉明重重咳嗽幾下。
現(xiàn)在的他,精神萎靡到了極致,下體一直流著白色液體,擦都擦不完。
這對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而且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是好的,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兩天,他漸漸出現(xiàn)幻覺,眼前不時出現(xiàn)那個女人,一顰一笑都在挑逗著他。
本來無比香艷的畫面,現(xiàn)在他看起來渾身哆嗦。
太恐怖了。
如果可以避過這次災難,他一定一心向佛,以后再也不碰女人了。
都搞出心理陰影了。
“你需要的話,就過來我這里拿吧?!?br /> 沈原沒見過鬼,自然沒這種體驗,他甚至很好奇,想看看鬼到底長什么樣子。
劉明連忙答應,這兩天他也找過一些大師,但是沒用,那女鬼還是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掛斷電話,他就昏昏沉沉的叫車。
兩個市的距離,約莫300多公里,本來平時都是可以坐高鐵到達的,但他實在折騰不動了,直接包了輛車出發(fā)。
沈原依舊開啟直播,并告知水友們,符已經(jīng)畫好。
搞事情的水友急忙刷屏,通天大師開播了。
這種誤人子弟的騙子大師,必須要揭穿他。
剛進通天大師直播間,就看到他在那算命。
沈原從天機盤竊取一絲靈力,附在額頭,終于看穿了這通天大師的真面目。
“通天大師,41歲,早年在龍虎山做過兩年道士,后來因為品德敗壞,被逐出師門,隨后開啟了騙人道路。”
“在勉州,有三套私人別墅,家里有一個25歲的老婆,兩個孩子,另外,還在外面包養(yǎng)了4個小老婆?!?br /> 直播間水友聽到后,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臥槽,一共五個老婆,大師好身體啊?!?br /> “三套別墅啊。”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現(xiàn)在外面的大師,不都是這樣的嗎?”
“說實話,我最開始也懷疑過沈大師是騙子,現(xiàn)在這種入世的大師,真的太少了,真正的大師,都在山野之中?!?br /> “沈大師不是騙子,我老家的人說了,他們那個慈善機構,開始下鄉(xiāng)扶持貧困兒童了,慈善機構名字就叫沈原慈善會。”
“這才是大師風范啊?!?br /> ……
沈原看著彈幕,嘴角露出玩味:“可惜,孩子不是他的?!?br /> “666,這還有個意外之喜啊?!?br /> “哦?這倒是個意外啊?!?br /> “我要告訴通天大師?!?br /> “什么通天大師,真正的大師敢取這個名字?”
……
沈原直播間的水友們,在快速減少。
這些搞事情的水友,紛紛沖進通天大師直播間。
“我認識一個人,綠了,但我不方便直接告訴他,沒辦法,只能發(fā)送綠色彈幕了。”
“請開門,綠帽大軍來臨了?!?br /> “大師啊,節(jié)哀順變啊?!?br /> “遇到這種事,誰呀不想的,但有什么辦法呢,只能選擇原諒她。”
……
……
……
整個直播間,綠色的彈幕將屏幕堵的嚴嚴實實,所有彈幕都是綠色的三個字:“原諒她?!?br /> 這三個字在彈幕上來回滾動,讓人很容易就產(chǎn)生重影的錯覺。
通天大師一臉不解的看向彈幕,怎么突然間彈幕上的恭維全都變成了三個綠色的字了?
最終,在熱心水友的解釋下,他終于明白事情的經(jīng)過。
“污蔑,這是在污蔑我!”
他憤怒的打通沈原的電話,而沈原正在靜靜的看著他直播。
電話接通,通天大師在那邊憤怒的咆哮道:“混蛋,你是怕算不過我,就這么詆毀我嗎?虧你在網(wǎng)上還被叫做大師,說出來的事真令人不齒!”
“我告訴你,這件事如果影響比較大的話,我,我要告你!”
沈原懶得跟他打嘴仗,這種網(wǎng)絡對噴毫無意義,他只說了一句話,讓通天大師如墜冰窖。
“需要曝光你三處別墅的地址嗎?”
以網(wǎng)友的八卦能力,就算沈原不曝光,這三處別墅地址也很快被查個水落石出。
通天大師知道沈原算的都是真的,也正因為這樣,他細微的動作落在網(wǎng)友眼中,頓時嘩然一片。
“這不會是真的吧?”
“大師大師,你趕快回去查查,你老婆是不是真的讓你綠了?”
“哇靠,這是要上演一出西門慶怒打潘金蓮的戲碼嗎?”
“西門慶怎么還能怒打潘金蓮了?不是武松怒打潘金蓮嗎?”
“武松怒打的是吊睛白額虎,不是潘金蓮,沒文化真可怕?!?br /> “不管誰打誰,大師要是直播親子鑒定,我十發(fā)飛船送上!”
“還有我,還有我!”
“我也送!”
……
……
……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網(wǎng)上很多網(wǎng)友,是真的閑的無聊,有的吃瓜群眾,甚至搞起巨額打賞,只為了吃瓜。
這也導致網(wǎng)上有一類網(wǎng)紅,到處碰瓷,專門招黑,讓網(wǎng)友們罵他。
黑粉也是粉啊。
通天大師實在頂不住網(wǎng)上的異樣眼光,這對于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他怎么可能拿出來給大眾娛樂吃瓜?
只是,他僅僅關閉直播兩個小時左右,又重新開播了。
這次直播內(nèi)容,不再是算命,而是捉……J。
網(wǎng)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甚至有人錄制視頻,在短視頻平臺上搞起連載視頻來。
關鍵是,這種視頻,居然還大火起來了。
通天大師的直播間流量,僅僅半個小時,已經(jīng)達到豆芽直播一流主播的水準了。
其中的禮物打賞不計其數(shù)。
沈原剛算完最后一個水友時,一個虛弱的年輕人,穿著粗氣靠著鋪子門框。
陳小婉見沈原在直播,便主動上前詢問道:“你好,有什么事情嗎?”
劉明上氣不接下氣,一抬頭,就看到坐在鋪子內(nèi)的沈原,他連忙指著沈原道:“我是來拿符的?!?br /> 他現(xiàn)在瘦成了皮包骨頭,比起三天前,氣色更加恐怖,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棺材里爬出來的死人一樣。
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雙眼無神,眼眶黑的跟熊貓似的。
沈原探著腦袋,想了半天,疑惑的問道:“你,你是劉明?”
劉明苦笑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連忙從天機盤上竊取一絲靈力附在眉心,再看向劉明的命弦,本來和小拇指一樣粗的命弦,現(xiàn)在有一部分已經(jīng)和頭發(fā)絲一樣細了,看起來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這人基本上已經(jīng)廢了。
他現(xiàn)在的情況,就像是一個正常人,被割了腕,血液已經(jīng)快流干的狀態(tài)。
即使救好,也是個廢人了。
他現(xiàn)在渾身精元都被抽取的差不多,想要養(yǎng)回來,沒個十年八年根本不太可能。
不過,他體內(nèi)那臟東西還是要拿掉,不然等他死后,還是被那女鬼拘禁起來,永遠無法投胎。
“我先跟你說一下,你現(xiàn)在的情況,想恢復正常已經(jīng)不太可能了?!?br /> 沈原嘆口氣,解釋道:“你下面流了這么久的東西,營養(yǎng)一直補不上來,所以……”
劉明眼中希冀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雖然他有所心理準備,但還是很失落。
有件事他沒有和沈原說清楚,這件事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當時有個人先看到了紅包,是他強行,從人家手里搶奪過來的,最后才著了套。
這也跟他的貪婪有關系,如果他是個十分正直的人,那這種禍事就落不到他的身上了。
他雖然有些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30了,十年才能恢復身體,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年就這么躺在床上度過,而且男人在35以后身體就開始走下坡路,到時候身體的恢復速度會變慢很多。
沈原將他扶起來:“你別害怕,我現(xiàn)在用驅邪符給你戴上,看看今晚有什么異樣,至于身體,可能過兩年會出來比較好的藥材,到時候能補回來也不一定。”
劉明苦笑一聲,任由沈原將驅邪符幫他戴在脖子上。
下一秒,他臉色驟變。
那張驅邪符,在他脖子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焦黑,而他本人,就仿佛身處一個泥潭,軀體在被人暴力拔出來,卻一不小心把皮扯落下來。
沈原靜靜的看著他的變化,從天機盤中竊取一絲靈力,看向他的身體。
一個紅衣女人,拼命的想要抓住他的魂魄,但驅邪符上的神文,讓她在劉明體內(nèi)毫無立足之地,她不甘心的往外飛去,還想將劉明的魂魄一起拉出體外。
驅邪符發(fā)揮作用,黑色灰燼一點一點的往上蔓延,很快,那女鬼被趕出劉明的體外。
她漂浮在空中,周圍空氣驟然下降,她陰惻惻的冷笑,忽然,她的脖子機械的扭向沈原。
貌似,這具軀體,要比劉明的更好了。
她仔細的看向沈原,發(fā)現(xiàn)沈原身上,并沒有任何驅鬼的符篆,當即尖聲大笑,沖向沈原。
沈原也沒有處理鬼魂的經(jīng)驗,在他的眼中,一個相貌丑陋,舔舐嘴角的女人,獰笑著朝他飛來。
他后撤兩步,順手抽出師父留下來的桃木劍,一劍刺向女鬼。
只是沒想到,師父留下的東西,都是一些假貨,那桃木劍接觸到女鬼的一瞬間,成為焦炭。
下一秒,女鬼肉眼可見的融入沈原的身體。
陳小婉看到,著急的扶住他,查看他身體的情況。
冷,很冷的感覺。
沈原渾身忍不住顫抖一下,漸漸的,他看到眼前,那個女人,變成極為嫵媚的樣子,朝著他搔首弄姿。
這已經(jīng)快入夜了,正是女鬼活動的時候。
劉明見女鬼轉移到他身上后,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連滾帶爬的離開鋪子,打車快速離開。
幾百公里的距離,我就不信你這女鬼還能再追回來。
現(xiàn)在沈原的鋪子,沒有任何能治住女鬼的法器。
很快,整個鋪子的燈光忽明忽暗,女人的冷笑聲充斥著整個鋪子,凡是能反光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一個紅衣女人,桀桀鬼笑。
陳小婉尖叫出聲,沈原臉色也不太好。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鬼。
鋪子里的桃木劍,符篆,都是師父生前用來裝飾門面的,根本就沒法用來驅鬼。
女鬼融入他的體內(nèi)后,他只覺身體的溫度漸漸下降,眼前逐漸出現(xiàn)一些幻覺。
一個老式的屋子內(nèi),一男一女正在拜堂成親。
新娘一襲紅色嫁衣,頭頂上血紅色的蓋頭,格外顯眼。
而男的,一身紅袍,帶著大紅色的帽子,兩人牽著血紅色的大紅花,正在拜天地。
堂前,坐著干枯的兩個人,面無表情,他們的皮膚,就像是干枯的樹木。
后面,一個媒婆,伴隨著陣陣冷笑:“夫妻對拜。”
兩人緩緩彎下腰去……
沈原看到男主面孔,瞳孔一縮,那個人,明明就是自己!
下一秒,他的意識沖到男主身上,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和新娘拜堂。
而那個新娘,在自己眼前不斷變換。
他揉揉眼,和自己拜堂的,正是一只身形健碩的大公雞。
那大公雞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標簽,標簽上若隱若現(xiàn)著女人的生辰八字。
但很快,畫面再次一轉,公雞變成了那個女人。
那媒婆冷笑著:“新郎,你還在猶豫什么?夫妻對拜!”
媒婆的話,像是擁有神力一樣,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彎下去。
雖然他不懂這些驅鬼的法子,但也知道結陰婚。
如果傳說是真的,那到時候,只有這女鬼主動退婚,否則在冥界,已經(jīng)登記在冊他結過婚了。
那時再想退婚,可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拜完堂,再處理女鬼,那就是殺妻,屆時死后在冥界會記下罪名。
如果有來生,這是影響投胎的關鍵。
他的腰緩緩彎下去,他知道,這樣下去禮成了,就真的沒有回轉的余地了。
他拼命的想要反抗,身子竟然在慢慢撥正。
那媒婆驚訝的看了一眼他,隨即臉上露出欣喜。
這種人,現(xiàn)在很少了。
這么好的體質,精力應該很充足。
那蓋頭下的女鬼,甚至已經(jīng)開始流口水了。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你越反抗,我越興奮了。
媒婆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印記,隨即往下按壓過去。
沈原再次感到一股巨力壓在自己腦門上,在拼命的將自己按得跪下去。
外面的他,額頭青筋暴起,渾身汗水已經(jīng)浸透衣服,陳小婉看的亡魂盡冒,她此時六神無主,也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事。
想到沈原是畫了一張符篆,鎮(zhèn)壓住劉明體內(nèi)的女鬼,她也不會畫,病急亂投醫(yī),想著把那些桃木紙貼在沈原的身上。
只是,桃木紙是沒法靈力的,根本解決不了沈原身上的問題。
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忽然又看到了沈原桌上的黑狗血和朱砂的混合物。
隨后,她又拿起毛筆,沾上黑狗血就往沈原身上畫去。
她也不知道畫什么,只是看沈原每次算命時都往眉心點去,隨即拿著毛筆在沈原眉心亂畫。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些黑狗血,在遇到沈原的眉心后,就像是一杯水遇到了干燥的沙子,倒進去后瞬間被吸收。
桃木紙在遇到沈原身上后,快速起火,整個鋪子被燈火快速照亮。
沈原腦海中,那個媒婆饒有興趣,隨即手一招,強行讓沈原拜了堂,沈原只覺得自身好像有一道無形的鎖鏈,將自己鏈住。
他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面前景色大變樣。
紅燭,輕紗,牙床。
女人羞澀的褪去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肚兜。
“相公,奴家伺候你寬衣……”
沈原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外面,陳小婉看到他身下的褲子,漸漸支起一個小帳篷,頓時羞紅了臉。
這也太猥瑣了。
她雖然害羞,但還是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的,搞不好沈原就會成為劉明那樣。
洞房內(nèi),燈火搖曳,一股旖旎的氣息充斥著床上的兩人。
沈原看著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子,此刻已經(jīng)一絲不掛。
他知道,這是鬼,不是人類。
只是,他摸不到自己兜里的天機盤,現(xiàn)在的他,只是個凡人。
女子輕柔的替他解開腰帶。
如果被這女人勾上,自己遲早也會變成劉明那樣,行尸走肉。
剛剛那個媒婆,很有可能就是陰婚的發(fā)起人。
可這種邪魅,他實在沒有處理經(jīng)驗。
就連咬住舌尖,都不能抵擋這女鬼的入侵。
他腦海里思緒紛飛,想著有什么辦法,可以趕走這東西。
他現(xiàn)在唯一會的,只有驅邪符。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撥開女子的手,走到桌前,拿起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女子見他沒有跑的打算,只是喝酒,坐在床上吃吃的笑。
沈原將食指沾了一些酒水,在桌面上仔細的畫著那張驅邪符。
希望有點用處,能逃離這個夢魘,出去后就可以畫符了。
女子見他在桌上亂畫些什么,不由得好奇的從后面抱過來。
“相公,你畫什么呢?”
等那女人湊過來,一眼看到了桌上沈原剛剛畫完的圖案……
一聲尖叫響徹整個房間。
就連外面的陳小婉,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房間,不知道這聲尖叫是從哪里來的,整個鋪子燈光瞬間暗了下去,透過月光,沈原面對的鏡子里,一個女人抱著臉尖聲大叫。
她還以為是自己畫的黑狗血起了作用,連忙弄了更多的血,盡數(shù)涂抹在沈原的臉上。
沈原身在腦海的幻境里,看到女人痛苦尖叫,臉上露出一抹輕松。
隨即他在房間內(nèi),畫上更多的驅邪符。
在看到驅邪符上的神文之后,那女人十分驚恐的往后退去,看樣子她對這神文很是畏懼。
“放我出去?!?br /> 沈原將符畫在凳子上,對著她說道:“不然我就滅了你?!?br /> 即使他也不知道這符究竟能不能真的滅了這女人,但看來她比較害怕,應該是對她有作用的。
女人怨毒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小手揮出,整個空間像是一張薄紙被火焰燃燒,沈原整個人也漸漸從夢境中走出。
出來第一時間,他便覺得臉上腥氣撲鼻,面前的陳小婉,端著一個小碗,還在繼續(xù)往他臉上涂黑狗血。
“呃,要不你先停下。”
這黑狗血,更比普通狗血的味道腥,他的眉心被陳小婉涂抹太多,很多都順著鼻翼慢慢流下來,剛好經(jīng)過鼻孔,更加腥氣撲鼻。
這股味道,聞多了有點令人作嘔。
陳小婉聽到他說話,連忙驚喜的說道:“你醒了啊?!?br /> 說著,她連忙找到毛巾,端來臉盆給沈原洗臉。
沈原洗完之后,無奈的嘆口氣。
那女鬼,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更好,干脆放棄了劉明,選了他。
在夢里,兩人拜了堂,那就便在冥界登記結了婚。
這都什么事,自己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連女孩的小手都沒摸過,就這么結了婚。
還是個女鬼。
他在洗手間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內(nèi)褲,發(fā)現(xiàn)并無異樣,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還好,精元沒丟。
但那女鬼現(xiàn)在藏在他的體內(nèi),虎視眈眈,一旦他困的不行,心神放松的時候,她就會再次跑出來,竊取精元。
意志不堅定的男人,遲早會死在這溫柔鄉(xiāng)里。
不過,得抓緊時間,趕出那女鬼。
方仙道身為求仙問藥的門派,自然知道這精元對于男子來說意味著什么,傷到一次,一生都很難修復過來。
整個方仙道,目前知道唯一能鎮(zhèn)住那女鬼的東西,只有驅邪符了。
可驅邪符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沈原清洗了一下,開始繪畫符篆。
他不能睡,必須要等符篆畫出來才能睡下去,如果那女鬼在他心神放松時出來搗亂,那到時候他不一定能抵住那誘惑。
……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小婉起床后,發(fā)現(xiàn)沈原還在桌前,不斷的繪畫符篆,他雙眼通紅,眼眶微微發(fā)黑,看樣子是一夜沒睡。
她忙燒了壺熱水,為沈原沏了杯濃茶。
如此這樣,一整天過去,他也沒打開直播。
幾十公里外的一個村子里,一個婦人盤坐在蒲團上,念念有詞。
在她面前,煙霧繚繞,供奉著幾個奇形怪狀的神仙,甚至有的女神仙雕像,連衣服都沒有,實在是邪魅無比。
香爐前,兩張黃符,一個手牽著手的紙人。
那紙人身后,竟然寫著沈原的生辰八字。
如果沈原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婦人是昨晚夢境里的媒婆。
只是,現(xiàn)在是媒婆變神婆了。
神婆念叨一陣子,那供桌上的小紙人,竟憑空燃燒起來,隨后一縷青煙飄向空中,鉆入瓦礫縫隙消失不見。
她嘿嘿笑起來,嗓子里像是卡了一道濃痰,含糊不清:“沒想到,最后一個,竟然還找到道士,身上還有靈力的痕跡?!?br /> 她從供桌下的紅布里,掏出一個小泥人,看樣子是新捏的,上面的泥還沒有干,她拿著竹片,輕輕的在泥人上篆刻起來。
沈原。
不到片刻,名字篆刻好了之后,她滿意的將這個刻有沈原名字的泥人放在一堆泥人中,其中一個泥人,肚子上篆刻著劉明。
放好泥人后,名字叫劉明的泥人,輕微的動了一下。
直播間的水友都跑去看通天道長化身武大郎,暴打潘金蓮,尋找西門慶,這個戲碼,已經(jīng)在微薄上被頂?shù)搅藷崴选?br /> 通天道長一時間出盡了風頭,直播間爆火。
吃瓜群眾們面對這有戲劇性的大瓜,吃的是津津有味。
沈原也顧不上這些,在鋪子里奮力畫符。
忽然,一縷青煙沖到他的體內(nèi),他猛然怔住。
一旁的陳小婉奇怪的看向他:“怎么了?”
沈原歪著腦袋,眼珠轉動,想了好久也沒想個明白。
他搖搖頭:“不知道怎么的,總感覺不太對勁的樣子?!?br /> 就像是一個人,腦子里靈光一閃,但下一秒怎么也想不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左看右看,鋪子內(nèi)并無異樣。
繼續(xù)畫符。
半夜,他眼眶瞳孔,伸個懶腰。
驅邪符,終于成了。
他長出一口氣,對著面前輕聲說道:“怎么樣,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出來?”
說著,他拿著驅邪符,作勢就要往自己身體上貼過去。
面前空間一陣波動,像是水面漣漪一樣,一個紅衣女人緩緩現(xiàn)身。
“相公?!?br /> 女人盈盈一拜。
“你別這么叫我,你這是強行結的陰婚,趕緊退婚?!?br /> 沈原皺眉:“我現(xiàn)在身體上有驅邪符,你是進不了我身體的。”
女人一臉苦楚:“相公,請聽奴家一言。”
現(xiàn)代社會待習慣了,突然有個人相公奴家的叫,很是不習慣。
“奴家名為林子衿,是長安林家女兒,只因那年出門游玩,不慎落水,魂魄被鎖在水底?!?br /> “我不是要聽你的來歷,我只想讓你退婚,你的死活跟我沒關系,而且,你要是再害人的話,遲早會有人收了你?!?br /> 沈原有些不耐煩,他一天一夜沒睡,心情煩躁的不行。
“相公,并不是奴家要害人,而是奴家被人控制了?!?br /> 林子衿一臉哀戚:“奴家也想,轉世投胎,可那王婆不肯,囚禁奴家,勾引男人,奪取精元,供她修煉?!?br /> “王婆?”
“是的,她已經(jīng)在相公體內(nèi)下了咒,即使相公有驅邪符,但不出三日,魂魄被王婆打賞印記,您整個人將會不受控制,由她驅使?!?br /> 沈原皺著眉頭,細細回想。
怪不得幾個小時前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原因在這里。
“你先跟我退婚,我再考慮破詛咒的事?!?br /> 不退婚,就相當于一個大門,而林子衿有隨意出入的鑰匙。
有很多人覺得,鬼上身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實則不然。
每個人都有三把火,相當于人體對于鬼魂的關隘,鬼魂想要附身,必須要吹滅其中一盞或者兩盞火,否則是無法突破這三把火形成的陽氣關隘。
林子衿不退婚,這三把火對于她來說,如同無物。
別看她現(xiàn)在楚楚可憐的,上一秒還打算要沈原的命呢。
一旦沈原精力放松的時候,她就會趁機而上,吸取精元。
林子衿苦著臉,眼角的淚水像是珍珠斷了線,啪啪流個不停,她應該是古代小姐,一言一行都充滿禮數(shù),和之前夢里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原知道,現(xiàn)在心軟不得,即使對方哭的再梨花帶雨,都不能妥協(xié)。
“你要是不退,我就想辦法給你弄的魂飛魄散。”
誰知此言一出,林子衿竟然耍賴起來,就像是小孩滿地打滾似的:“你弄吧,反正我離了你身體,也是魂飛魄散?!?br /> 沈原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怎么處理她,他手上也根本沒有可以殺鬼的法子。
他兜里鼓鼓囊囊的,忽然想起天機盤。
這天機盤能給人算命,不知道能不能幫鬼算命。
他竊取一絲靈力附在額頭,面前的景象很是奇異。
和給人算命不同,林子衿面前展現(xiàn)出來的,不是她的命理,而是她的前世今生。
林子衿活著的時候,出門游玩落水死亡,這個不假,有意思的是她死后。
也就是一年前,她變成水鬼,被一個中年婦女從河里救回來,問到她的身世后,便開始以秘法培養(yǎng),將她生辰八字丟在鬧市,專門等那些年輕小伙子撿到,強行結陰婚,隨后奪取精元,用來修煉鬼力。
只是,這鬼力最終還是被那婦女剝奪出來,轉化成靈力,供她自己修煉。
她說的不錯,離開了沈原,她還是會魂飛魄散。
那婦人怕她不好好干活,剝離出她的一魂一魄。
鬼魂本來就不該存在陽間,現(xiàn)在被剝離一魂一魄,如果沒宿主,會消散的更快。
有意思的是,那婦女應該是個厲害人物,無論沈原用天機盤怎么看,都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甚至連那婦女的服裝款式都看不清。
事到如今,如果強行讓林子衿退婚,反倒是害了她,有損陰德。
沈原嘆口氣,放下那張驅邪符:“我可以盡快幫你拿回那一魂一魄,但你不準在我體內(nèi)亂來,更不準竊取我的精元,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趕你出去。”
林子衿面色一喜,盈盈一拜:“多謝相公成全?!?br /> 這種稱呼,讓他雞皮疙瘩都快掉落一地,他擺擺手,示意林子衿趕緊進來。
陳小婉躲在他身后,瑟瑟發(fā)抖,看到那女鬼又沖進他體內(nèi),頓時又嚇的尖叫起來。
“已經(jīng)沒事了,你早點歇息吧?!?br /> 沈原拍拍她的肩膀。
雖然一天一夜沒睡,但他還是精神抖擻,主要原因還是難以入睡。
從他第一天開始直播起,遇到生命有危險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誰知這突然之間,厄運就降臨到自己身上了。
遠距離算命,他試過,但是遠距離做法害人,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一整夜,鋪子內(nèi)都是燈火通明,沈原翻箱倒柜,找?guī)煾噶粝聛淼墓艜?br /> 他這個人,有個不太好的習慣。
如果覺得東西對自己沒用處,就會選擇丟掉或者藏在一些比較難找的地方,這樣眼前的空間騰出來,才不會那么礙眼。
師父留下來的那些捉鬼古書,都被他當成迷信,丟在鋪子的棚頂,平時很少翻閱。
現(xiàn)在女鬼有了,說明那些古書,很多描述是真的。
他在棚子上翻箱倒柜,陳小婉在下面輾轉難眠,半夜還起來為他煮夜宵。
在他體內(nèi)的林子衿吃吃的笑:“相公,您在人間的夫人,還是挺賢惠的呢?!?br /> “她不是我夫人?!?br /> 沈原吹落一本古書上的灰塵,淡淡的回答道,隨后快速翻閱,看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內(nèi)容。
林子衿微笑道:“相公找了一夜關于咒的書籍,可有著落?”
他搖搖頭:“沒有?!?br /> “那個人,用的咒,被稱為陰咒,專門對魂魄下手,相公在拜堂時,那人也是用的陰咒強行逼您跪拜?!?br /> “嗯?!?br /> 沈原翻完書籍,丟在一邊,隨后問道:“你知道這陰咒怎么破解嗎?”
“奴家不知。”
在歷史的長河中,各種門派層出不窮,而廣為人知的,大多是中原的一些門派,還有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不為人熟知。
比如蜀地的毒,苗疆的巫,因為其神秘性,都讓人談之色變。
巫術,其中也包含了蠱。
方仙道在上古時期,只是溝通天地的祭司,替地方求雨,拜祭上蒼,后來發(fā)展到秦,因皇帝需要,慢慢拓展業(yè)務,發(fā)展了煉藥術。
直到現(xiàn)在,很多道家宗門,也使用煉藥術,現(xiàn)在的道教,有外丹術和內(nèi)丹術,外丹就是煉藥,只是煉出的藥蘊含毒性,慢慢被人摒棄。
內(nèi)丹術就是自身修煉金丹。
到了漢代,高祖覺得方仙道是荼毒世間的邪惡門派,開始大規(guī)模的打壓,雖然方仙道一門從此一蹶不振,但還是有那么兩支留在民間。
但人總是要吃飯的,殘留的方仙道,開始以道士自居,修習各種道法來糊口。
傳承到今日,方仙道一門,可謂是集齊眾家之所長,只是傳到沈原手中時,他上了大學,學了科學知識,只覺得大多數(shù)是迷信,索性不學。
現(xiàn)在想想,還是自己坐進觀天了,世間萬物,存在即合理。
他嘆口氣,努力翻找古籍,希望能找到陰咒的破解之法。
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出門找一下那些大師,幫自己破解一下。
天色漸漸變亮,外面的馬路上,響起車水馬龍的聲音。
林子衿無意間一句話,讓他精神一振。
“相公,你可以找找巫術?!?br /> “為什么?”
“詛咒應該屬于巫術吧?!?br /> 林子衿在他體內(nèi),歪著腦袋思索道。
沈原點點頭,快速翻找關于巫術的古籍。
可翻找多次,也沒看到關于陰咒的記載。
這也不能怪方仙道,從古至今這些亂七八糟的三教九流記載下來,一座圖書館都不夠的。
就是近代的那些各個小家族,記載下來都得幾百本書。
這鋪子就這么大一點,能裝下多少書籍?
不過,這些書籍中,關于古神話的記載還是比較多的。
黃帝大戰(zhàn)蚩尤時,蚩尤從苗疆招來大量人馬,其中就有很多巫師,起初黃帝不敵,很多戰(zhàn)士都被下了蠱,后來請神仙才治好。
不過這段記載,對于沈原體內(nèi)的陰咒也沒什么作用。
他嘆口氣,想著自己也不認識什么捉鬼大師,一時間陷入迷茫。
難道是要上一趟茅山問問?
事關生死,可以一試。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找到那個中年婦女,將她活捉,逼問她解決辦法。
可算不出來她是誰,根本就無從查起。
他躺在書架旁,一天兩夜沒睡,讓他困得眼皮都在打架,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林子衿不復之前的嫵媚,任由他躺在床上入睡。
很快,那個中年婦女進入到夢里,指責林子衿。
“不做事,你是想灰飛煙滅嗎?”
婦女惡狠狠的罵道:“你可想清楚了,一旦我毀掉你的一魂一魄,你就徹底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作為鬼魂,本來就不能在人間多做逗留,它們?nèi)绻麖娦辛粼谌碎g,陽光出來后,強烈的陽氣會讓他們的身體慢慢消散,化作靈氣滋養(yǎng)世間萬物。
這也是鬼魂大多夜晚出來的緣故。
即使是它們夜晚出行,也會一點點的消散,只是速度要慢一點,有的一年或者幾年,有的幾個月。
丟掉一魂一魄的鬼,進不了地府,魂魄不全入了輪回的話,來世只能做傻子。
而且,魂魄不全,也會導致鬼魂慢慢失去記憶,變成游魂,游蕩在世間,最終化作靈氣滋養(yǎng)萬物。
那些不想進入地府的鬼,又想在人間久留,就必須修煉鬼力,鬼力越強,在人間抵御消散的時間也就越長,很多地方傳出有惡鬼,停留幾十年都不消散,正是因為他們害人,將人殺死后,吞噬對方魂魄,壯大自己。
林子衿對于這個婦女很是畏懼,她連忙跪倒在地上:“上仙息怒,奴婢這就開始做事?!?br /> 中年婦女手一招,林子衿立馬飛向她的身邊,她一把抓住林子衿的脖子,冷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敢提醒他查看巫術?怎么,想讓他殺了我?”
“奴婢不敢?!?br /> “嗬,你已經(jīng)敢了,告訴你,再有下次,你將魂飛魄散?!?br /> 她重重的將林子衿丟在地上:“干活!”
下一刻,她的目光看到床上時,床上的沈原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她感覺不對勁,正準備開口說話時,身后一道金光浮現(xiàn),讓她驚恐后退。
驅邪符,和道家的敕令不同,方仙道的所有符篆,都是上古神文,是黃帝發(fā)明的文字。
逐鹿之戰(zhàn)時,黃帝起初被苗疆那些人搞的很頭疼,戰(zhàn)爭勝利后,他自然對苗疆那些人沒好感,后世的苗疆,也被稱為神棄一族。
發(fā)明文字時,黃帝還故意將苗疆中人,列為邪道。
不僅僅是驅邪符對苗疆一脈有殺傷力,是所有神文對苗疆血脈都有壓制力,可見黃帝多恨苗疆。
所以,這張驅邪符,對于中年婦女殺傷力極大。
只是,這是在夢境中,她也只是一個虛影,沈原只能嚇走她,并不能對她真身造成傷害。
中年婦女逃走后,現(xiàn)實中的她大口喘著粗氣,端起桌上的符水一口喝下去。
她恨恨的砸著桌子:“這世上,怎么還有懂神文的人?”
她也不關注網(wǎng)絡,如果看到沈原的直播,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方仙道是最早的祭司,負責祭拜上天,懂的一些神文再正常不過。
等緩過勁來,她緩緩放下自己的頭巾,露出自己的臉。
那張臉,讓小孩看到,肯定會嚇得哭鬧不止。
她的臉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膿包,甚至很多地方還在往外流著白色的膿,看起來很是惡心。
而且,她的半個鼻子,也被削掉,傷口猙獰恐怖。
她轉動眼珠,這才能看出,她還有一個眼珠,是假的。
“有點意思,那個人,說不定知道哪里有靈力?!?br /> 她拿出刻有沈原名字的小泥人,放在香案前,虔誠的拜了幾拜,隨后將一截香,插在泥人的頭頂。
等泥人頭頂上的香火漸漸燒完,她滿意的收回泥人。
這邊,沈原經(jīng)過這一鬧,再也睡不著。
而且他剛剛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道飛入自己體內(nèi)的煙霧,在那道煙霧中,他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好像多了一道東西,并且自己反應漸漸遲鈍起來。
就像是小說里寫的,身體和靈魂不契合,明明自己想喝水,卻要花費大力氣才能端起茶杯。
如果現(xiàn)在有人測試,丟給沈原一個東西,讓他接住。
他腦海里下意識會去伸手,但手卻很難控制住。
他知道,這是剛剛在夢里惹惱了中年婦女的后果。
中年婦女的計劃很簡單。
林子衿強行結陰婚,在夢里吸取男子精元,當男子精元散盡,便會死去,婦人強行拘走他的魂魄進行煉化。
而林子衿吸收精元,也會獲得鬼力,到時候她再剝出這些鬼力,煉化成靈力,吸收掉用來修煉。
被害人魂魄煉化后的魂力,也轉化成靈力,用來修煉。
雖然殘忍,但現(xiàn)在世上能修煉的方式不多了,這算是最快的方法。
即使是那些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能產(chǎn)出的靈力,也十分稀少,那些不愿意作惡的高人,只能選擇歸隱森林進行修煉。
沈原看著鋪子外來往的行人,對陳小婉喊道:“小婉,你該回家了?!?br /> 陳小婉搖頭:“我不回去,我就在這里。”
“我要出一趟遠門了?!?br /> 他攥著那張驅邪符:“去茅山,找人。”
4.4日更
陳小婉歪著腦袋:“茅山?是那個旅游景點嗎?”
“應該是吧。”
沈原摸摸鼻子,他也不確定,茅山還有沒有會點真東西的高人。
現(xiàn)代社會,旅游業(yè)發(fā)展迅速,凡是景色稍微好一點的地方,都被開發(fā)出旅游景點了。
道家翹楚龍虎山,武當山,更是成為游客流連忘返之地。
那些寺廟,每日游客不斷,喧鬧無比,哪有一點古剎樣子。
這也在網(wǎng)上獲得大量差評,坑錢的禿驢。
道教雖然沒寺廟那么離譜,但風評也不是很好,人們對于那些神仙,信的是越來越少,去逛這些地方,沒有一絲敬畏之心,多是游玩,拍照發(fā)朋友圈曬幸福。
茅山也不例外,現(xiàn)在成為著名的風景旅游區(qū),而且周邊衍生出一系列的美食,供游客品嘗。
陳小婉很是感興趣的看向沈原:“帶我一起唄,就當是旅游了。”
沈原想了想,她一直在自己鋪子里,也不是個事,正好趁此機會讓她出去旅游,沒準她流連忘返,就不跟自己一起回來了。
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結果,算命一道,沒有一人能全身而退,五弊三缺必定占一樣,直播間7214已經(jīng)提醒過他。
現(xiàn)代社會,男女戀愛不像古代,女子愛上一個人,一生不后悔,陳小婉愛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算命的手段,或許過一段時間,陳小婉就覺得他無趣,自然放棄對他的喜愛。
想到這里,他點點頭,答應了陳小婉的請求:“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得找個本地向導?!?br /> 至于旅游團的導游,他們只會帶人去景點游玩,并且推薦當?shù)孛朗场?br /> ……
半個小時后,沈原定好了機票,并且發(fā)了一條微薄。
那些水友苦等他開播,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微薄竟然發(fā)布了一條消息,瞬間沖上了熱搜前十。
一些其他明星的粉絲十分好奇,這沈原是誰的愛豆?他也是練習生嗎?
他會打籃球嗎?
他會feelstay嗎?
發(fā)布的微薄很簡單:想去茅山游玩,有沒有本地人帶路,免費幫你算一卦。
下面評論很多。
“金壇本地人,表示沒去過茅山,一個破山有什么好玩的?”
“兄弟,你看看你評價的博主有多少粉絲再說話,別給家鄉(xiāng)招黑?!?br /> “不好意思,沒看清楚,我是金壇本地人,說起這茅山,橫跨金壇和句容兩個片區(qū),風景優(yōu)美,鳥語花香,更有道家茅山派坐鎮(zhèn)此處,誕生出大量道教先賢,其中著名的《抱樸子》一書,就是在茅山完成的,是難得的旅游勝地,并且,戰(zhàn)爭期間,茅山還是重要根據(jù)地,想了解那段歷史的朋友們,也可以前來參觀,總之,歡迎大家前來茅山旅游放松,我們茅山會給您帶來最好的旅游體驗,謝謝大家!”
“……”
“兄弟你變臉真快。”
“我是句容的,小時候在茅山當過道士,沈大師要來旅游的話,可以找我。”
“我是來這邊打工的,兄弟,請問你知道哪里有發(fā)小卡片的?!?br /> “沒有,滾?!?br /> “好嘞?!?br /> ……
僅僅幾分鐘,微薄下面評論幾百條,很多水友都把評論區(qū)當成聊天的地方,騷話連篇,但也沒有真正跑出來地域黑的,這一點倒是挺和諧。
沈原找到一個評論,發(fā)了私信給他,上飛機前,兩人加上了威信。
幾個小時后,他和陳小婉平穩(wěn)降落在機場。
外面走道上,一個水友舉著牌子奮力招手。
沈原的打扮還是比較扎眼的。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轉涼,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絨服,沈原里面穿著灰色道袍,外面披著一身黑色過膝大衣,長發(fā)梳成道士頭,頭頂上一個髻,倒也沒插發(fā)簪,主要是發(fā)簪太尖銳,不讓過安檢。
這樣看來,他的頭發(fā),就像是個丸子頭,配合一身長衣,顯得不倫不類。
而且他還穿著布鞋。
這樣的打扮,讓水友在眾多旅客中,一眼就認出了他。
水友一邊揮舞牌子,一邊發(fā)微博騙贊。
“你好,沈大師,你叫我楊朋就好。”
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普遍了。
而且網(wǎng)上還有一個段子,有個小孩叫楊鵬,是練習跨欄的,后來欄沒跨過去,就改名叫楊朋了。
沈原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你好,辛苦你了?!?br /> 楊朋搓搓手,看樣子這個天氣,他一直站在外面凍的不輕,他連忙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咱們先在山腳下找個酒店,明天一早就上山,您看怎么樣?”
“謝謝你了?!?br /> “哎喲,這是您直播間的陳小婉小姐姐吧,真人可比視頻里更好看了,這簡直就是女神啊。”
他看向沈原身后拉著行李箱的陳小婉,贊嘆不已,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沈原沒行李,兩件單衣和陳小婉的箱子放在一起,出站時,陳小婉先去拿行李箱,晚來一步。
陳小婉禮貌的點點頭:“你好?!?br /> “哎,你好你好?!?br /> 楊朋臉色瞬間漲紅,連忙低著頭接過行李箱,讓兩人坐進出租車,而他坐在副駕駛。
一路無話,三人找了一家民宿,期間楊朋想省點錢,準備和沈原開一間雙人房,但被沈原拒絕。
沈原寧愿跟陳小婉住一間都不愿和楊朋住。
他身中陰咒的事,不能傳出去,而且他體內(nèi)住個鬼,突然跑出來會嚇壞了他。
最終,三個人開了三個房間。
夜晚吃過晚飯,楊朋興沖沖的敲開沈原的門。
“大師,那個您答應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讓沈原瞬間明白他的想法。
算命。
給楊朋算命。
他打開房門,示意楊朋進來。
“大師,我從小就在茅山道觀里長大,道術這些也學了不少?!?br /> 沈原歪著頭看著他,想到網(wǎng)上流行的一句話。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我身上這么大一個活生生的鬼你看不出來,你還說你學過道術?
楊朋不知道他心里的吐槽,自顧自說道:“之所以進茅山,是因為一個師父跟我父母說過,我是天煞孤星的命,如果常年待在父母身邊,會克死父母。”
沈原在他一邊說時,一邊竊取天機盤的靈力附在額頭上。
“之后我長大了,師父也因為和我在一起比較多,被克死了,隨后我就被轉到師叔門下,只是我不愿意連累師叔,就獨自一人下山生活。”
“停?!?br /> 他看著楊朋一本正經(jīng)的臉,臉色古怪的說道:“說實話?!?br /> “你師父是因為在山間小路上,拿著笤帚打你,不慎滾落才摔死的,而你師父追你的原因,是你一個小道士,去山下網(wǎng)吧,搞網(wǎng)戀,而且你還看那種電影?!?br /> 楊朋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這也太丟人了。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沈原算的很準。
道家高人,想找個天資聰慧的徒弟,何其艱難?
那年他剛會走路,被路過化緣的茅山道長看到,喜不自禁,心中頓時升起收徒的想法。
道長便生了想法,滿口胡謅,騙他爹媽說這孩子天煞孤星,跟著我回道觀修煉,逆天改命等等。
那道長又仙風道骨,氣質出塵,三言兩語就將他父母唬住,盡管百般不舍,還是答應了送孩子上山修道。
楊朋這孩子,自然是不負師父的眼光,四歲對《道德經(jīng)》倒背如流,八歲就已經(jīng)遍覽群書,對道家經(jīng)典信手拈來。
這算得上是天才了,而且他記憶里出奇的好,在同齡人中,算是翹楚。
如果他在學校,肯定是那種不怎么學就能次次考第一的天才學霸。
如此良徒,更是讓道長喜不自禁,感嘆自己找到了衣缽傳人,道長對他更是疼愛萬分,當成親兒子對待。
十四五歲,男孩發(fā)育,情竇初開。
山上沒女孩,那時候又正值旅游區(qū)開發(fā),那些工人的葷話讓年幼的楊朋更是遐想連篇。
道觀生活貧苦,從小師父就疼愛他,對他翻墻出去找肉吃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楊朋再次翻墻出去,來到了鎮(zhèn)上的網(wǎng)吧,在網(wǎng)吧老板的指導下,注冊了人生中第一個企鵝號。
那個非主流年代,偷菜,踩空間,網(wǎng)戀等現(xiàn)象成了時髦。
很快,他在網(wǎng)上認識了一個女網(wǎng)友,兩人相談甚歡,并且還老公老婆的叫著。
這也沒什么。
關鍵是他,為了對方,跑到理發(fā)店,打了耳釘,染了頭發(fā)。
你見過打著耳釘,染著七彩頭發(fā),穿著道袍的道士嗎?
他師父見過,差點沒把老爺子氣死。
這也沒什么。
叛逆期嘛,很正常,染回來就好了。
過了一段時間,情竇初開的楊朋,想要了解一下男女陰陽之奧妙,看了不該看的電影,而且還……
呃……弄出來了……
而且,還被師父發(fā)現(xiàn)了。
師父差點沒瘋。
你這孽徒,道家圣地,你對著三清玩那個!
隨即拿起掃帚,漫山遍野的追他。
剛開發(fā)的山區(qū),本來很多地方都沒修好,師父一腳踏空,滾下山去。
楊朋亡魂盡冒的在前面跑,哪能想到師父會從山上滾下去,幾個小時后,師父才被下山挑水的道士救回來,這就咽了氣。
此事也在他心里,形成了一根刺。
如今這層窗戶紙被沈原捅破,他頓時覺得顏面掃地。
人們說的社死,就是指他。
我踏馬真是嘴欠,非得來算這個命,自取其辱。
他在心里暗罵。
沈原忍住笑,拍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br /> 當年,沈原也差點干過這事。
主要是他師父教的好。
當年師父,不知道從哪里搞的一小瓶藥膏,當著他的面,喂給小白鼠。
嗯,然后,那小白鼠就對母老鼠不感興趣了。
師父說了,你要是談戀愛,我就把這個,偷偷下在你的飯里面,然后告訴你的小女朋友……
別跟我徒弟談戀愛啊,你不會幸福的……
師父老人家的教誨,他是萬萬不敢忘的。
楊朋欲哭無淚,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顏面掃地了,他也有種破罐破摔的想法:“大師,你說說,我的命,是不是真的很差?”
“是有點曲折,不過老老實實的生活,沒有什么大問題?!?br /> 沈原看著他的命弦:“餓不死,想發(fā)財也有點難。”
“你的意思,我不克父母?”
他瞪大眼睛,這么多年,師父的死是他心里最大的一根刺,他一直以為,師父是自己克死的。
這也導致,他下山之后,不敢回家,只能在附近找個班上,就連女朋友也沒敢找過。
“沒有,你不克任何人?!?br /> “這老東西……”
楊朋喃喃道,想到師父騙了自己和父母這么多年,怪不得他摔死了。
隨即他又覺得不妥,師父畢竟是因為自己死的。
他嘆口氣,對沈原道了聲謝,失魂落魄的離去。
……
在沈原竊取天機盤靈力附在額頭的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的中年婦女瞪大眼睛,看向供桌上沈原的泥人,滿臉不可思議。
“靈力,居然有靈力!”
她高興的對著香案連連磕頭:“這下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br /> 靈力,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在修行者眼中,靈力的價值,要比黃金貴重很多。
而且沈原展現(xiàn)出來的靈力,還很精純。
“不行,我等不及了。”
她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從桌上拿出一炷香,插在泥人的天靈蓋上,點燃。
只是,這香像是受潮了一樣,始終無法點燃。
婦人見狀,雙手結了個印記,一口鮮血噴在泥人上。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血液接觸到泥人,并沒有滑落下來,反而是被泥人吸收了。
泥人頭頂上的香,竟然自動燃起,優(yōu)雅的往下燃燒著。
正在酒店里的沈原,剛關上房門,就覺得身上很不對勁。
像是著火了一樣,渾身溫度快速升起。
而且他動不了,就一直保持著關門的姿勢,唯一能動的,只有自己的兩只眼睛。
他身上的溫度不斷升高,整個人漸漸變成紅色。
也不知道這樣燒下去,腦子會不會被燒壞。
他知道這是夢里那個中年婦女在搗鬼,但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情況。
很快,他眼前景色一變,他整個人進入到林子衿的房間。
林子衿高興的迎過來:“相公,難得你來看我?!?br /> 沈原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身子。
靈魂能動,只是肉身活動艱難,這個所謂的陰咒,應該是切斷了自己靈魂與身體的聯(lián)系。
就在他準備說話時,房間的上空,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漩渦。
那中年婦女緩緩從漩渦中落下,冷笑著看著他:“小子,你是我的了?!?br /> “我現(xiàn)在不想讓你死了,你得給我好好活著?!?br /> 說著,她手中出現(xiàn)一道黑色符紙,上面畫著白色符文,快速的貼在沈原的腦門上:“坐車,來我這里?!?br /> 沈原瞳孔里的亮光快速消散,雙眼無神,緩緩的拉開房門,朝著酒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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