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魚2000億的另一面：盜版網課、禁藥和“原味絲襪”

兩個小笨蛋

00


“在閑魚，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
脫胎于2012年成立的淘寶拍賣，閑魚近年來一直在肉眼可見地淡化“電商”元素轉而向“社區(qū)”屬性發(fā)起進擊；在閑置經濟日益升溫的當下，主打二手交易的閑魚無疑在上升市場中擷取了一塊外部對手難以攻克的高地。
中國互聯網經濟研究院日前發(fā)布的數據顯示，到2020年二手交易市場規(guī)模預計達到1萬億；然而平靜的海面之下也有重重暗礁，在社交玩法層出不窮的同時，閑魚背后的灰色生意也屢禁不止—職業(yè)賣家、假貨A貨、盜版及色情交易泛濫，二手電商市場亂象叢生，審核機制更是難言完善。“閑魚失去了分享二手好物的初心，變成了一個充斥著利益交換的商業(yè)工具?！?/strong>有媒體指出。
“閑魚從誕生第一天的內核就是‘社區(qū)‘，而不是單純的二手交易平臺?！?/strong>閑魚CEO諶偉業(yè)并不吝于在公開場合表達自己對“社區(qū)”屬性的追求。那么，過分強調“社區(qū)”的閑魚真的“變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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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入場的“職業(yè)賣家”、猖獗的盜版視頻、語焉不詳的色情信息


在閑魚App上，似乎很難再找到只做二手閑置流轉的賣家了—隨著“社區(qū)”屬性的不斷滲透，它也從一個單純的二手交易市場脫胎變成了一個充斥著各種勢力、各色產業(yè)的電商江湖。
除了實體商品，虛擬產品和服務甚至也是閑魚上的主流售賣商品?！吧漳翘旖o朋友點了個嗩吶師傅，請進我們的閨蜜群，吹了一首《生日愉快》?！币晃唤衅庠碌木W友在社交平臺上分享了自己奇特的下單經歷；此外，任天堂旗下游戲《動物森友會》的火爆也帶動了平臺上出現不少售賣“鈴錢”、“旅行券”、“全套家具”等游戲裝備的賣家，“島上的一切用現金都是買得到的，跟賣家事先溝通好需要的道具，下單之后他們就會直接‘送貨上島’?！比翁焯糜螒蛲婕倚￡柛嬖V鳳凰網財經。
但據媒體此前報道，除了出售閑置物品的二手玩家之外，閑魚上也進駐了不少所謂的“職業(yè)賣家”，他們出售的都是自有的全新商品，大到空調、冰箱、掃地機器人等家電，小到貓砂、寵物零食甚至名聲大噪的盲盒，無一例外都打上了“全新”、“包郵”等字樣?！艾F在進閑魚，很難刷到真正的二手物品了。”一位資深閑魚玩家告訴鳳凰網財經，“職業(yè)賣家和普通賣家相比更專業(yè)，聊起來還省事，他們中絕大部分都是線下經銷商，線下流量小，于是就轉到閑魚上賣?！?br /> 巨大的線上流量和低準入門檻無疑在這個二手交易市場撕開了一道口子，令眾多玩家趨之若鶩，廠家直銷、零售商售賣、個人代銷等職業(yè)賣家紛紛涌入，利用平臺規(guī)則熱火朝天地獲取曝光量和利潤。在知乎和B站等平臺搜索閑魚相關內容，教二手玩家們“帶貨”、“引流”和“兼職賺錢”的攻略比比皆是—“無貨源模式如何在閑魚賺得第一桶金？”根據不少賺錢攻略的指引，所謂的“無貨源模式”其實就是代銷，只需搬運商品信息，有買家付款后再從拼多多、1688或微商手里拿貨；“說白點其實就是‘二道販子’?！币晃粚ｉT做貓糧代銷的閑魚賣家告訴記者，“對于沒有貨源的賣家來說，什么東西火我們就賣什么，好的文案就是銷量的保證；成交量一提升，流量和活躍度也會上來，賬號的權重也會變高?！?/strong>
在公眾號文章《閑魚月入1萬的9個操作步驟》中，作者直言閑魚賺錢的原理就是“做中間商賺差價，俗稱‘倒爺’”，而賺錢的操作流程一共分注冊、養(yǎng)號、選品、貨源、上架等九個步驟?！霸陂e魚做生意的優(yōu)勢就是門檻低、零押金、流量大。”一位閑魚職業(yè)賣家向鳳凰網財經透露，“最重要的是閑魚的流量分配相對比較公平，沒有差評機制，也不需要像淘寶那樣日日刷單或像微商那樣求著七大姑八大姨購買?！?/strong>
和成批職業(yè)賣家一起進場的，還有各種諱莫如深的灰色生意。日前阿里巴巴發(fā)布的2020財年第四財季財報顯示，2020財年閑魚的GMV（商品交易額）超過2000億元，同比去年增長超過100%—從各項數據看，閑魚儼然就是一只光速長大的巨獸，不斷在二手交易市場收割流量、開疆拓土；但成立至今將近六年，盜版、色情甚至違禁品交易等灰色地帶也在平臺的暗處滋生。
鳳凰網財經查詢發(fā)現，各大視頻會員、知識付費課程、百度云盤共享等資源在閑魚上只需幾塊錢就能獲取，這些資源通過正常的關鍵詞搜索均無法找到，為了規(guī)避審核風險，賣家往往將文案包裝成類似“U酷”、“滕迅”等諧音詞進行發(fā)布；同樣，在閑魚上以“網課”或“視頻課程”為關鍵詞搜索，會被提示該相關內容違規(guī)，但如果搜索“wang課”等字眼，依然會出現大量盜版網課視頻。“盜版商們通過閑魚等渠道，吸引用戶付費進群，以網盤的形式提供資源及更新服務。”一家企業(yè)級視頻云服務商曾向媒體透露，“只要一個群里有一個人買了盜版課程，就意味著起碼200-300個人不會為課程付費?！?/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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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閑魚上通過“U酷”、“滕迅”等關鍵詞諧音字搜索出來的視頻會員產品，價格幾塊到幾十塊錢不等（來源：閑魚App）
屢禁不絕的還有各種軟色情產品及服務—記者注意到，此前閑魚就因平臺上暗藏黃片網盤賬號、禁藥、原味絲襪甚至陪過夜的“特殊服務”等商品飽受詬病，一度被外界稱作“中國暗網”；“除了常規(guī)的二手交易之外，閑魚還有一個‘里世界’?！?/strong>一位曾在無意間搜索到色情服務的閑魚買家告訴記者。據她介紹，此前在閑魚上搜索“原味”、“私物”、“SPA”等關鍵詞時，頁面都會跳出各種大尺度照片和暗示性話語；去年三月，閑魚上甚至有商家公然售賣“婦科真人檢查”相關視頻；和前述售賣視頻會員的套路一樣，這些“不可描述”的產品或服務都清一色將商品信息包裝成隱晦的文字內容進行發(fā)布。
鳳凰網財經再次用上述關鍵詞進行查詢，頁面提示相關商品均已無法獲??；但仍有買家向記者反映，目前在閑魚上搜索“高跟鞋”，頁面展示的商品信息中注明“絲襪”字眼的一般都是提供“特殊服務”的賣家。記者嘗試點開一個售賣高跟鞋并附贈“絲襪”的賣家主頁發(fā)現，其中有一項語焉不詳地寫著“男寶貝們想要的我都有”的商品。
“賣家在閑魚上發(fā)布這類信息，都是絞盡腦汁在規(guī)避平臺審核，之后他們會引導買家添加微信或QQ，然后在上面推銷黃色視頻或提供裸聊服務?！眮?/strong>自青島的閑魚賣家小閻向鳳凰網財經表示；據她透露，此前她在平臺上發(fā)布了一條高跟鞋的售賣廣告，隨后就收到了不少挑逗性的私信，“清一色全是問我有沒有‘原味’絲襪的，”小閻告訴記者，“由于‘原味’兩字已經被閑魚設置成了違禁詞，一些買家會直接用類似‘ww’（‘襪襪’）這樣的縮略詞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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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閑魚上售賣高跟鞋并注明附贈“絲襪”的賣家主頁充斥著各種隱晦的軟色情信息（來源：閑魚App）


02
有漏洞的審核機制


那么，閑魚緣何成為灰色產業(yè)野蠻生長的重災區(qū)？
分析人士表示，閑魚這么多年來之所以灰產難禁，一方面是因為賣家的準入門檻低，只需一個手機號、淘寶或支付寶賬號就可以注冊并登錄；另一方面是由于平臺的審核和處罰機制存在不足。“線上平臺審核機制分機器審核與人工審核，大部分都是人工審核，但存在數據量大、審核時效性慢、審核人員成本高的問題?！币晃换ヂ摼W公司IT從業(yè)人士告訴鳳凰網財經，“所以一般會通過算法輔助人工，給出一些信息；但目前算法做不到100%準確，對于有些網站來說，存在先發(fā)后審的機制，也是冒著一定風險的。”
背靠阿里這棵大樹起家，閑魚在成立之初就被外界冠以“富二代創(chuàng)業(yè)”的標簽，發(fā)展的路徑也相對順遂；然而傳統(tǒng)電商多年來建立的完善審核機制似乎未能成功復刻到二手交易平臺上，無論何時，對閑魚審核機制的質疑在投訴平臺和媒體報道中都屢見不鮮。
鳳凰網財經查詢發(fā)現，諸多閑魚用戶對審核機制的投訴主要集中在誤判發(fā)布商品違規(guī)、交易環(huán)節(jié)和違禁內容審核不嚴等方面，前述提到的灰產生意很多仍在平臺上大行其道，“閑魚的審核機制一直在加強，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稍微繞個彎子，這些東西就又會重新出現在平臺上?！?一位服務行業(yè)互聯網平臺從業(yè)人士曾表示，閑魚官方對商品的審核原則是“發(fā)現違法違規(guī)的就盡快處理，發(fā)現不了的就等用戶和媒體反饋”，用關鍵詞做非法內容管制的難度高，只要稍微使用諧音詞或“黑話”就能繞過監(jiān)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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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曾被媒體曝光的閑魚社交版塊”魚塘”充斥著各種色情信息（來源：IT時報）
對于審核機制存在的漏洞，閑魚客服此前也向媒體回應稱，平臺一直通過后臺關鍵詞屏蔽和人工搜索來全面過濾低俗信息，但因確實“精力有限”，并不能糾察出全部有害內容；對于一些不法分子有意打擦邊球，使用敏感度比較低的涉黃詞匯，不管是機器還是人工，都很難一眼識破，工作難度較大。
除了對違禁內容疏于管理之外，閑魚審核機制飽受外界詬病的另一點就是誤判賣家發(fā)布的商品違規(guī)。“軟色情、電子煙等違禁物繞個彎子就能發(fā)布，合法渠道購買的正品反而被當成假冒偽劣?！睋簧儆脩粼谕对V平臺上反映，自己發(fā)布的商品通過合法渠道購得，“沒有任何違法犯罪情形也沒有敏感詞匯”，但依然被閑魚審核員判定其出售假冒偽劣商品并強制下架所有在售商品，封禁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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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投訴平臺上關于閑魚審核后臺誤判商品違規(guī)的投訴
有業(yè)內人士透露，閑魚上亂象叢生與電商平臺們多年來競相追逐的“流量”脫不了干系。“淘寶能夠禁掉（有害信息），說明阿里具備這樣的能力；閑魚的監(jiān)管未能到位，可能是阿里為了將流量導向閑魚。”電商分析師李成東表示。但從過往經歷來看，閑魚在彌補審核漏洞的問題上其實也沒少下功夫—2017年1月，閑魚上線了“面交”功能“見一見”，提醒用戶“等待見面驗貨，拿到貨再付款”；在這不久，閑魚又上線了“小法庭”功能，由平臺隨機抽取的信用度良好的用戶擔任“庭審”成員，“開庭”討論是否要刪除被舉報的商品信息；去年年底，閑魚在防騙方面還推出了“安心購”賠付計劃，在平臺內交易受騙的用戶，提出申請即可獲得等額賠付。
然而，前述幾項措施的整治效果還未算明顯，關于規(guī)則的爭議就紛至沓來。鳳凰網財經注意到，網上對閑魚“小法庭”的判決公平問題頗有微詞——據網購投訴平臺，來自天津的吳女士此前在閑魚上出售了一個古董首飾并表明不退不換，但買家在驗貨并簽收快遞后損毀該古董，要求退貨退款；事后吳女士在閑魚“小法庭”上提供了順豐發(fā)貨證明，但“小法庭”卻僅憑一張買家損毀后的照片就裁定必須給買家退貨退款。
此外，閑魚的“安心購”賠付計劃也并非一片祥和。記者從投訴平臺上看到，有閑魚用戶反映在閑魚上購買游戲卡帶被騙之后申請了“安心購”服務，但該賠付計劃并沒有全面覆蓋到每位受騙的消費者；該用戶稱，在受騙細節(jié)相同的情況下閑魚卻給出了不同的處理態(tài)度，十名受騙用戶中僅有7-8人顯示已賠付并且賠付了500元，自己卻沒有得到相應補償，“致電閑魚客服，得到的回答永遠是不清楚審核失敗的理由，并沒有解決訴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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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投訴平臺上關于閑魚“安心購”無法賠付的投訴
作為一個二手交易平臺，閑魚在信息監(jiān)控和內容審查方面顯然還有待改善。網經社電子商務研究中心主任曹磊告訴鳳凰網財經，上述種種亂象顯示了以個人用戶為主的網絡平臺共同的治理難題。“其管控難度在于，交易方式隱蔽交易環(huán)節(jié)分散，跨平臺交易特征明顯，比如將違禁視頻存儲于在線網盤，引導購買者到微信、QQ等社交軟件進行交易，管控難度極大?！?/strong>曹磊說道，“同時也暴露了網絡平臺治理水平存在差距，平臺間的協(xié)同遠遠不夠。”
那么二手交易平臺未來還能如何突破審核困局？對此，網經社電子商務研究中心法律權益部助理分析師蒙慧欣向記者表示，首先，提高賣家的準入門檻是首要的，要對二手賣家的資質進行更加嚴格的審核，同時買家的身份也應進行實名認證；其次，主管部門或者二手電商平臺可以制定禁止或限制在網上進行銷售的違禁品名錄，通過網站首頁或APP前端通知賣家。
而針對前述平臺審核機制問題，鳳凰網財經也聯系了閑魚方面進行求證，截至發(fā)稿未獲回復。


03
閑魚難“翻身”？
但必須承認的一點是，盡管灰色生意盛行、審核機制難言完善，閑魚還是在二手交易市場中占據了一塊外部對手難以攻克的高地。
網經社發(fā)布的《2018年度中國二手電商發(fā)展報告》顯示，在眾多二手交易電商平臺快速崛起的當下，閑魚在二手電商領域中的滲透率達到了70.7%，排名第二的轉轉占比僅為20.38%；如今，閑魚已經成為國內最大的長尾商品C2C社區(qū)和交易市場，在阿里巴巴日前發(fā)布的2020財年報告中，閑魚的GMV（商品交易額）超過2000億元，同比去年增長超過100%，相當于一個中等規(guī)模國家的GDP，在線賣家數量也超過了3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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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二手電商平臺市場獨占用戶率（滲透率）分布（來源：2018年度中國二手電商發(fā)展報告）
從各項數據上看，國內二手電商市場形成了閑魚和轉轉雙寡頭壟斷的局面，二者占據了該市場90%以上的份額；但和后者不同的是，隨著時間推移，閑魚似乎不滿足于只做單一的C2C閑置交易，漸漸長出了社交基因—魚塘、明星入駐、二手帶貨直播、同城服務等先后在這里擁有了一席之地，多年來它的創(chuàng)始人和CEO們也不吝于表達自己對“社區(qū)”屬性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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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注：演員鄭爽的閑魚賬號（來源：閑魚App）
“閑魚就是金庸世界里的風陵渡口，一個人人都可以敞開心扉、沒有拘束、自由自在交易自己的一切的集市?！遍e魚CEO諶偉業(yè)曾經說道；饒有意味的是，閑魚的官方微博認證寫的也是“阿里巴巴旗下的閑置交易社區(qū)”。
那么，這塊被賦予美好愿景的“風陵渡口”打造得如何？2016年3月，閑魚宣布其社區(qū)共有12.5萬個魚塘在運轉，實名用戶超過1億，彼時成為日后競爭對手的轉轉誕生才不到4個月；“閑魚對干掉京東毫無興趣，我們所要做的是顛覆淘寶?！蓖?月，諶偉業(yè)的一番話將閑魚的野心顯露無遺。
從高層口徑來看，閑魚本質上更希望自己是一個附帶交易屬性的“社區(qū)”；在這之后閑魚也在不斷拓寬自己的邊界，從打造玩家頻道到做租房、從明星入駐到二手車交易，隨著體量的日益增大，閑魚的用戶活躍度和轉化率也在不斷提高；相關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8月，閑魚App月活規(guī)模達到7314.5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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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著阿里給予的流量支持，閑魚的“圈子”社交玩得順風順水；二手電商“雙寡頭”的路線孰優(yōu)孰劣尚難定論，但跟隨著“社區(qū)”屬性生長出來的“信任危機”卻有目共睹；“在二手電商領域，社交起到的作用其實很有限，更重要的還是平臺的服務能力和供應鏈能力。”私域電商研究中心主任莊帥曾表示。盡管閑魚已經長成了二手電商市場中的一頭巨獸，但它的詭譎之處就在于，你以為打開了單純做閑置流轉的平臺，卻在里面窺探到了一個灰產橫行的新世界。
在2019年的一場公開活動中，諶偉業(yè)將“善意”作為閑魚社區(qū)運轉的根本驅動力，“閑魚最初的設計其實就是為了將這種善意能發(fā)揮出來，我們認為釋放善意最好的方法，或者我們認為最輕易能夠實現的方法，就是讓大家能夠相互幫助、相互交易。”但如何在一個更安全、更明朗的邊界發(fā)揮這種“善意”，閑魚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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