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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米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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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圈內人角度看,娛樂圈有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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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9 05:54:31 | 只看該作者
有些匿名回答也可能是娛樂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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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9 04:31:28 | 只看該作者
不是圈內人,被有個說張歆藝給白眼的炸出來了。我來說點正能量。同事親戚的孩子,做心臟病手術變腦癱了,很可愛的小女孩。當時他們家在微博艾特好幾個明星,孫儷沒回應,ab轉發(fā)了,張歆藝網上沒說話,第二天從上海趕去北京醫(yī)院看了,當時就說等我消息就走了,然后轉賬了33萬,說朋友圈發(fā)布消息的捐款。關鍵這個是她沒拿出來宣傳。后來聯(lián)系不上她了。我說這件事,覺得惡心的在后面。同事家人在微博感謝張歆藝,下面一堆人追著罵,說ab也轉發(fā)了怎么不感謝她。。。罵的很難聽,搞不明白是水軍還是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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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9 02:09:49 | 只看該作者
媛媛是一名明星經紀人。炒 CP、抓熱點、發(fā)通稿、搶 C 位是她的日常工作。
很多粉絲會對這些行為很厭惡,但在流量至上的時代,藝人如果不刷存在感,很快就會被觀眾忘記,而且還會被更年輕的后輩們所取代。
在一場飯局上,媛媛像是賣面膜的微商一樣,舔著臉懇求每個人和她加個好友。
1

我第一次見到媛媛,是在 2015 年 11 月,那時我在湖南長沙參加一個活動。
主辦方的編導老師組織了一個「局」,喊大家下樓去吃小龍蝦。由于我以前在電視臺實習過,所以我知道在這一行,「社交」也是屬于工作的一部分。
人們將那些以拓展人脈為目的吃飯叫做「局」,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哪些人一起吃。更有趣的是,大多數(shù)的飯局上,同桌的人都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因為如果大家已經是朋友了,那就沒有「組局」的必要性了。
大家尷尬地坐在一起,按照順時針方向每人進行簡短的「自我介紹」。在這種場合,「自我介紹」要標上引號,因為它更像是「才藝秀」。每個人都鉚足了勁地展示著自己的業(yè)績,用各種具有說服力的數(shù)字來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是值得「被認識」的。這樣一圈自我介紹完了以后,接下來就是打開微信,互相添加好友。
可不要小看這樣一個簡單的「掃一掃」的動作,娛樂行業(yè)里的很多人一般有一個私人號和一個工作號。對方用哪個號加你?誰掃誰的二維碼?朋友圈是否可見?這里面的講究多了去了。很多時候,即使你發(fā)送了好友添加申請,如果對方對你沒興趣的話,大多都會以「沒有網絡信號,回賓館以后再用 WIFI 添加」為借口,來婉拒你的申請。
那天吃小龍蝦的時候,我們這桌人都比較含蓄。唯獨一個染著齊肩茶色短發(fā),穿著緊身牛仔褲和韓版衛(wèi)衣的女生,極其主動和健談。她像一位賣面膜和假紅酒的微商一樣,不遺余力地舔著臉去加其他人的微信,點頭哈腰地說著:「您好,我叫媛媛,是一名經紀人,加個微信好嗎?以后還請多多關照?!?br /> 2

媛媛最初的夢想是做一個明星,她小時候學過唱歌也學過跳舞,無奈自身的顏值不夠,在「看臉吃飯」的娛樂行業(yè)里舉步維艱。
于是她決定退一步求其次,既然做不了明星,那就成為明星身邊的人。總之,先進入這個圈子再說。于是她不顧父母的反對,填報了藝術管理專業(yè)。大學畢業(yè)后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取了「經紀人資格證」,順利拿到了一家影視公司的 offer。
經紀人這一行對于從業(yè)者的「資源」和「人脈」有著極高的要求。剛入行的小白沒有根基,一般都只能接手一些剛出道的藝人或者不知名的素人。
媛媛負責的第一位藝人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女演員。當時該女演員在橫店拍一部古裝戲,按照公司的要求,媛媛必須全程陪同護送。
一部戲拍了三個月,她在橫店也呆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里,她要起得比藝人早,睡得比藝人晚,白天還要隨時待命,陪藝人聊天解悶。除此之外,她要提前安排好藝人每天的行程,事無巨細地「管」著藝人的衣食住行。
如果是負責普通人的衣食住行,那還不是很難,大概只要讓對方吃飽穿暖、衣食無憂就行。但如果對方是藝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女演員為了保持鏡頭前的優(yōu)美形象,幾乎都會注意自己的吃飯問題,天天嚷嚷著要減肥。媛媛給那位女演員準備餐食時,不得不精打細算地控制好食材的卡路里,油炸的不能吃,肥膩的不能吃,碳水化合物和糖分高的通通不能吃。
可要是藝人自己嘴饞了,突然想吃美食了怎么辦?那這時候經紀人就要起到「規(guī)勸」的義務了。
有一天晚上收工比較早,該女演員在賓館一個人看劇本,看著看著就肚子餓了,于是她便叫媛媛出去買麻辣香鍋。麻辣香鍋這種重油重辣的食物,吃了很容易發(fā)胖和長痘痘,所以媛媛把麻辣香鍋買回來以后,會把它先加工一遍。
所謂的食物加工,行話叫做「過水」,也就是接一碗礦泉水放在旁邊,在吃之前把食物都在水里洗一遍。講究的人覺得「過一次水」還不夠,往往會過兩到三次的水。原本噴香麻辣的腐竹、肉片和菌菇等食材在水里統(tǒng)統(tǒng)洗掉了油膩,也洗掉了味道。
這樣的香鍋,美味是談不上的,頂多算充饑果腹的代餐。但總歸是馬馬虎虎地嘗了幾口,那位女演員這就算是吃過了。
3

訂個票,聊個天和「過個水」,看上去經紀人這個職業(yè)沒有多少「干貨」和硬技能,似乎初中畢業(yè)的人就能勝任。但這顯然是不準確的,做一個合格的經紀人至少要接受過大學高等教育,具備一定程度的藝術鑒賞能力、財務管理能力和商務談判能力。
就拿藝術鑒賞能力來說吧,由于藝人的時間寶貴,所以接戲之前的劇本審核環(huán)節(jié)大多都由經紀人代勞。可以說,經紀人的審美水平直接決定藝人接哪一部劇,如果經紀人連什么是好作品都無法鑒定,那她怎么去和制片人協(xié)商,怎么去挑劇本呢?科班出身的專業(yè)素養(yǎng),讓媛媛在給藝人「看劇本」的時候得心應手,她挑選的幾個劇本,都獲得了不錯的市場反響。
因此做了一段時間的助理經紀人以后,她也順利進階了,被調任到了宣傳經濟的崗位。
所謂宣傳經濟,也就人們常說的「推手」或者炒作者。比如說,媛媛剛開始帶的那位女演員在橫店拍的古裝戲準備上映了,在宣發(fā)的階段,她作為經紀人就要負責給藝人「炒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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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9 01:56:08 | 只看該作者
雖不是圈內人不過我猜也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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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9 01:13:17 | 只看該作者
我發(fā)現(xiàn)這個題目已經逐漸被用來偷偷洗白某些藝人了。
套路是這樣的,匿名,然后以圈內人身份“爆料”一些其實早就眾所周知的八卦內容,列舉個幾條,猛黑幾個人(但其實也沒有什么干貨),根據(jù)你平時對這些人的疑惑你漸漸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然后他開始夾帶私活,“爆料”某個常被黑的人其實很干凈,然后你就被帶進去了,覺得這條應該也是真的,然后對此藝人開始改觀。
這個問題已經開始變成花式洗地的新平臺了。由此也可見娛樂圈有多亂,為了輿論費盡心機無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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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8 22:35:30 | 只看該作者
我認識一個編劇,我也問過這句話,他的回答我放到這里。
有的單純的像一張白紙,有的亂的超乎你的想象,更多的還是為了生活奔波勞累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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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8 20:45:53 | 只看該作者
記得孫紅雷接受采訪的時候有說過一句話:娛樂圈沒有那么復雜,其實真的很簡單的,簡單到只剩下名和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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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8 20:15:56 | 只看該作者
之前看過一句話一個警察說的
“你們的愛豆吸毒了嫖娼了能被洗白,我們的同事緝毒犧牲了能復活嗎?”
感觸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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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8 18:57:16 | 只看該作者
男明星利用 CP 緋聞炒作熱度,利用經紀人女朋友?
選秀節(jié)目,選手潛規(guī)則黑幕冒名頂替,完全不按能力出道?
愛情?信任?規(guī)則?在娛樂圈從來沒有這些。
以下內容均為虛構,帶你感受娛樂圈大染缸每日上演的「甄嬛傳」。
第一章 壓榨到底
「驚爆——一線小生江深與小花姜凝戀情大曝光!」
「江深夜宿姜凝家,豐銳工作室全程追拍!」
「江深姜凝最新恩愛照出爐,二人親密牽手共度良宵!」
……
電話和座機一起響個不停,門外助理的腳步聽得人心煩氣躁。
秦月白坐在辦公室里,看著手機上的刷屏了的頭條新聞,渾身發(fā)抖。
微博已經癱瘓,她不管怎么都刷不動軟件。
微博定格在一男一女地下車庫相擁的畫面上。
那個男人的背影寬厚,站姿筆直。
秦月白有點恍惚。
好像江深,確實不再是自己眼里那個需要人照顧的男孩了。
江深現(xiàn)在是在向她證明,他已經有脫離自己的底氣啊。
秦月白冷笑。
自己這個地下女友兼金牌經紀人,也已經是被榨干了價值的時候了。
她逼自己冷靜,撥了個電話出去,聲音依舊平穩(wěn)。
絲毫看不出一分鐘前,自己明星男友另有新歡的消息已經引爆全網。
「hello,Ben,好久不聯(lián)系。」
「是的,上次我們聊好的合作,還記得嗎?」
「可能要現(xiàn)在擱一擱了,抱歉,我現(xiàn)在不認為江深還有做 Honorable 亞洲代言人的資格。」
「嗯,好,謝謝你的諒解,咱們下次再談?!?br /> 放下電話,秦月白的表情逐漸恢復了冷硬。
這個機會江深早就垂涎欲滴。
自己費了大半年的勁兒,好不容易搭上 Honorable 負責人的關系,才給江深爭取到,他就這樣回報自己。
說不心涼,怎么可能。
但她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給江深再壓榨自己的機會。
剛掛了電話,又進來許多電話。
秦月白看得眼花繚亂,索性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高跟鞋令人搖搖欲墜,有種隨時要從四十九樓摔下去的失重感。
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
她知道自己會不舒服不高興,但是沒想到會這樣難過。
江深跟姜凝的 cp,應該不會是江深主動要炒的,但能借著當紅小花的人氣再將名氣擴散一圈,擱誰誰不要?
不要白不要。
不知道他答應炒 cp 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家里那個為他操心多年的地下女友。
從天亮一直站到天黑,外面正對著的是帝京科技大廈,燈火通明。
秦月白怔怔地看著,久久的發(fā)呆。
如果自己當初一念之差,沒有進娛樂圈,沒有做經紀人,現(xiàn)在的自己,應該是在對面安安靜靜地做個科技人員吧。
生活平靜,不用隨時暴露在鏡頭前。
一切都覆水難收了。
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秦月白好久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的備用機響了。
里面的聯(lián)系人都是極重要或是極親近的人才能打進來的。
她摸黑打開辦公室的燈,從抽屜里掏出備用機。
屏幕上顯示著聯(lián)系人「季姨」。
秦月白深呼吸,嘴邊揚起淡淡地笑容,接通電話,「喂,季姨?!?br /> 「月白,回將星了嗎?花城怎么樣?好玩嗎?最近工作有什么安排?」
電話里傳來女人風風火火地問候聲,爽朗的很。
秦月白出乎意料地平靜下來,所有的煩躁都在女人關心里消失殆盡。
「嗯,早上剛飛回帝京,現(xiàn)在在公司。花城挺好,就是熱的恨不得扒層皮?!?br /> 「后天還要去一趟法國,下周要安排幾個活動,太忙,這個月可能沒法去看你了?!?br /> 電話里傳來無奈斥責:「年輕人是要多拼,但也要多休息,你都累成什么樣了,眼下青就沒下去過!要做女強人也不能這么拼命?。 ?br /> 秦月白嗯嗯的答應著,等女人絮絮叨叨完,才問:「這么突然打過來,是出什么事了嗎?」
季姨那邊好像才想起這事,「喔!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讓我那干兒子去你手下鍛煉鍛煉的事兒么?那小子野得很,在國外惹了一堆爛攤子給他媽,氣得他媽切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秦月白皺了皺眉。
對面繼續(xù)說:「這小子從小就跟我親,來投奔我,我這不是尋思,也不能再繼續(xù)慣著他了么,要不遲早弄出個禍害來!他就塞給你了哈!隨便你怎么安排,先幫季姨管他一段……」
「可是……」
秦月白猶豫著。
現(xiàn)在正好是將星娛樂要融資上市的關鍵時候,她分不出什么心來帶一個刺頭。
「別可是了!你季姨大半輩子就求你這一件事,你還敢不答應?」
「掛了掛了,我還搓著麻將呢!」
「嘟……嘟……嘟……」
「……好吧?!?br /> 等秦月白反應過來,電話里只剩嘟嘟聲了。
她無奈地抿嘴笑笑。
關了通訊界面,手機上正好收到季姨發(fā)來的短信。
是一班航班的信息和一個手機號,航班正好今晚十點到。
秦月白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九點半。
好嘛,將星到機場剛好半個小時。
這個點告訴自己,季姨是看準了自己沒法拒絕了。
秦月白笑笑,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匆匆出了門。
將星娛樂作為國內最好的娛樂公司之一,在帝京的大廈也是霸道,占地龐大,足有五十層,電梯坐了快五分鐘才到一樓。
為了防止追星瘋狂的私生飯,安保設施相當嚴格,要經過好幾道門禁。
這個點,公司里只剩營銷部的人還在忙,大多只留了幾個加班族。
秦月白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她出了大廈,找到自己的越野車,一路飛馳往帝都機場去了。
路上無聊,她打開廣播,廣播一開口就是:江深與姜凝戀情大曝光,雙將強強聯(lián)合,粉絲萬眾矚目……
秦月白啪的關了廣播。
全世界都是江深,哪里都逃不了。
車開得飛快,二十分鐘就趕到了機場。
站在出機口外,秦月白裹緊了大衣。
夜晚還挺涼。
盯著手機看了半天,還沒收到要接的人的電話。
秦月白皺眉,翻出季姨給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對面很快接起了電話,聲音很不耐煩,「誰啊?」
耳邊似乎響起了重疊的男聲。
她回頭,看到不遠處有個男孩拖著行李箱,肩膀夾著手機,手里拿著游戲機打得不亦樂乎。
「喂喂喂?不說話掛了?!?br /> 男孩話音剛落,秦月白掛了電話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孩不耐煩地轉過身來。
第二章 來跟我睡吧
秦月白微微一怔。
這男孩頭發(fā)剃得很短,還都是青茬。
長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連十分刁難長相的寸頭都完美駕馭,頗有一種野性美。
瞳孔棕里帶一縷藍,宛如浩瀚宇宙中的一顆星。
秦月白想起,季姨之前好像是說過她的干兒子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tǒng),算是混血兒。
這身高也有點夸張,有一米八七以上了,自己一米七的身高,只能仰視他。
真好看。
就憑這肩寬腰窄的好身材,就是做模特的苗子。
秦月白職業(yè)病犯了,心里認真地評估了一圈。
臉上還平靜地問道:「路有淵?」
那人挑起眉頭,抬起下巴輕輕點了點。
歪著頭看她,相當不好馴化的樣子。
秦月白:「想必季姨已經跟你提起過我了?!?br /> 路有淵不耐煩地低下頭,手上的游戲機打到了激烈的關頭。
對方的不搭理沒有讓秦月白動怒。
至少表面沒有。
她靜靜地問:「游戲機挺貴吧?」
路有淵這才提起一點興趣,百忙之中瞥了她一眼。
「不貴,限量版而已?!?br /> 有點少年傲氣的回答,讓秦月白想發(fā)笑。
周圍人來人往,注意他們的人不多。
她冷笑著往后退了一步,腿利索地一個前踢,將路有淵手中的游戲機踢飛。
路有淵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腿剛好下落在路有淵的肩膀上,壓得他后退一步,背撞在墻上。
游戲機高高地飛起來,路有淵臉上驚色還未定,秦月白一伸手,已經穩(wěn)穩(wěn)地把游戲機接住。
腿還搭在他的肩膀上,柔韌度極好。
路有淵驚魂未定,一把掀開秦月白的腿,奪過游戲機,怒罵秦月白道:「你丫有病吧?!」
秦月白一個旋身,腿穩(wěn)穩(wěn)落地。
二人的動作顯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秦月白平靜地點了點他的腦袋,「叫秦姐?!?br /> 路有淵被她的輕描淡寫憋得有點內傷。
秦月白接過路有淵的行李箱,拉著朝自己的車去。
路有淵憤憤地跟在后面。
上了車,路有淵毫不客氣地坐上了副駕駛。
那位置是江深的……
算了。
秦月白側目,也只是一瞬。
「到了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
她發(fā)動車子,飛馳出去。
路有淵望著窗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手機。
「我打了一串電話,是你自己關了機,少賴!既然嫌我是麻煩就別來管我啊!」
秦月白聽著他幼稚的話,覺得好笑。
她目視前方車水馬龍,乖乖道歉:「不好意思,今天工作忙,忘記開機了,沒有嫌你麻煩的意思。」
估計季姨是給他了自己公眾主機的號。
路有淵似乎沒想到她會直接干脆的道歉,沉默了好一會。
「我今晚睡哪兒?」
秦月白挑眉,「酒店還是我家,你選?」
「……」
路有淵的手在游戲機上點來點去。
「住你家,你不會騷擾我吧?」
他防備地看著秦月白。
秦月白啼笑皆非。
「我看起來很不正經么?」
路有淵嘟嘟囔囔,「正經人會在機場做那種事嗎?」
上來就給個下馬威。
秦月白目不斜視,「去我家?」
「你家?guī)讉€臥室?」
路有淵防備的樣子很好笑,一定程度上把笑點很高的秦月白都逗笑了,還產生了捉弄的心思。
「一個,只能委屈你跟我睡一個房間了。」
路有淵提高了聲調:「開什么玩笑!」
頓了頓,他艱難地問:「你能不能……給我點現(xiàn)金住酒店?!?br /> 秦月白笑得打抖。
看來路有淵的信用卡銀行卡果然都被家里停了,現(xiàn)在困窘得很。
「逗你玩的?!?br /> 路有淵不說話了,耳根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氣得有點發(fā)紅。
秦月白伸手想去揉一揉小孩的腦袋。
手在半空定住,改道挽了一下自己的長發(fā),碎發(fā)別到耳后。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跟第一次見面的小孩兒說這些有點不妥,輕咳一聲,安靜的開著車。
幾分鐘之后,駛入了帝江龍庭。
這是帝京最頂級的樓盤之一,防護措施極好,就算是業(yè)主出入也要虹膜確認的。
很多明星都住在這里,也包括江深。
小區(qū)內設施齊全,規(guī)章正規(guī),有獨立的游泳池、羽毛球館、籃球館、咖啡廳、溫泉房。
綠化率甚至高達百分之五十,是犧牲了住戶數(shù)量才換來的。
帝江龍庭的房價,自然也堪稱天價。
秦月白將車駛入地下車庫,幫路有淵提下行李箱,被路有淵先拿走。
路有淵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冷哼道:「有男人在,怎么能讓女士提重物。」
秦月白抿嘴一笑。
還真有點英國紳士的風范。
兩人一起站在電梯門口,看著電梯從高處緩緩下落。
車庫里窒息的安靜。
「叮?!?br /> 電梯開了,里面有人。
一道高大的身影安靜地站在里面,靠在電梯壁上。
他穿著衛(wèi)衣,戴著帽子,手揣在兜里,半張臉隱沒在陰影里,正叼著一根煙,煙灰簌簌地往下落,一點煙火微微亮著。
僅露的半張臉,都能看出這人容貌出眾。
秦月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路有淵先一步踏進電梯里,看秦月白一動不動,有點疑惑。
下一秒,秦月白挺胸抬頭地走進電梯里,還含著笑。
「11 樓?!?br /> 路有淵按了按鍵。
電梯緩緩合上,失重感傳來。
「我記得我已經逼你戒煙了?!?br /> 秦月白帶著笑說。
路有淵沒反應過來,皺皺眉,「你說什么呢?」
身后的男人忽的出聲,渾厚而有磁性的男聲很有辨識度。
「壓力大的時候就想抽,解壓?!?br /> 這聲音好耳熟。
路有淵先是這樣想,而后才意識到,原來秦月白和這個男的認識。
「呵呵,抽吧,以后我也管不到你了?!?br /> 秦月白笑笑。
電梯緩緩停了,路有淵瞥了一眼,11 樓。
他提著行李箱出去,剛出去,電梯門就突然合上了。
路有淵傻眼,伸手去攔,來不及了,電梯已經載著秦月白和那個男人下去了。
他最后看見的畫面是,那個男人橫手一攔,堵住了秦月白的去路,往秦月白嘴上吻去。
「臥槽……」
什么情況……
路有淵又急又氣,錘了電梯兩下。
不管那男人和秦月白認不認識,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這樣!
如果那男的是想圖謀不軌,他沒阻止上,他肯定會自己都想殺了自己的!
電梯層數(shù)飛速下降,根本來不及阻止,路有淵真是恨極了這電梯的結實。
路有淵一腳踹在電梯上,電梯震了震。
眼睜睜地看著電梯上顯示的層數(shù)定在了一樓不動了,他暗罵一聲,從電梯旁邊的樓梯沖了下去。
第三章 開始新篇章
秦月白單腿抬起,手臂成叉,擋住沖自己壓來的江深。
江深身上有點酒氣,挺明顯的沖散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挑眉,秦月白笑道:「江深,煙酒兩不沾的你都沾了,現(xiàn)在還想酒后亂性?」
江深煙頭握緊手心里,燒的灼痛。
他頹然松開壓住秦月白的手。
秦月白的身手他知道,不想讓自己碰就碰不到一根汗毛。
靠在電梯上,他昂著頭,毫不畏懼地直視電梯監(jiān)控器。
「那男的是誰?」
秦月白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下衣服,悠悠回答,「季姨的干兒子,人生地不熟,讓我?guī)兔φ疹櫼欢螘r間?!?br /> 江深不說話了。
「好了,人家還在等我,我回去了。」
秦月白伸手去按電梯,江深的手先一步捂住了電梯鍵,他低聲說道:「姜凝的事,你為什么不問我?」
「哦,差點忘了?!?br /> 秦月白咧開笑容,紅唇白牙刺得江深眼疼。
「祝你和姜凝感情甜蜜,事業(yè)紅火?!?br /> 「現(xiàn)在我可以回家了嗎?」
江深慍怒地叫道:「秦月白!」
「江深?!?br /> 「你有完沒完?到底想要什么樣的回答?」
「非要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結束了才行是嗎?!」
秦月白好像被壓到了最低的彈簧,猛得彈了起來。
她面無表情,語氣尖酸。
江深憤怒極了,「我從沒想過跟你分開!」
「所以你和姜凝今天公開了戀情?」
秦月白覺得挺好笑的。
五年的感情,比不上明星的榮耀。
江深哽住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只是互相炒炒熱度,等事情發(fā)酵之后,我們會一起否認的?!?br /> 秦月白看著他,「江深啊江深……你以前最不喜歡讓我對你用這些營銷手段,我就盡量避免,怎么現(xiàn)在你反倒是越過我自己去做了呢?」
「長期困在現(xiàn)在當紅小生的咖位,長江后浪推前浪,你覺得害怕了是么?」
秦月白作為最了解江深的人,刀子捅得又準又深?! ?br /> 江深說不出話來。
「總之,我正式的告訴你,我們已經結束了?!?br /> 「不管你會不會去撇清你和姜凝的事。」
「就算撇清了,群眾也不是瞎子,我沒有那個閑心去給自己戴一頂人盡皆知的綠帽子?!?br /> 「以后我們只剩工作關系,希望你,不要迷失在這個圈子里,讓我看不起你?!?br /> 秦月白一把推開江深,按開電梯,大步走出去。
路有淵正好沖下 11 樓,看見她昂首挺胸地走出電梯,有點愣了。
電梯幽幽地關上,沒有人走出來。
秦月白甚至還笑了出來,她走到路有淵身旁,一把撈住路有淵的脖子,帶得他摔了個踉蹌。
路有淵黑臉,推開她,上下打量了一圈。
「你沒事吧?」
秦月白笑嘻嘻,「能有什么事???」
「那人是誰?」
秦月白拽著路有淵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著,「男友,準確地說是前男友?!?br /> 路有淵嘴角抽了抽,「你們剛才,是在分手?」
秦月白嗯了一聲,拉著他到了另一處電梯前,「謝謝你關心,還從樓梯跑下來,一頭的汗?!?br /> 路有淵嘟囔,「明知道還不說一聲,讓人擔心?!?br /> 兩人進了電梯,安全的抵達了 11 樓。
帝江龍庭都是獨門獨戶,11 樓只有秦月白自己住。
路有淵的行李也得以保存完整。
按了指紋鎖推門而入,秦月白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放松下來。
招呼著路有淵進屋,秦月白催動全屋智能家居,空調涼風習習,窗簾緩緩拉上,熱水瓶里也燒起了熱水,投影儀打開,投到幕布上光影流離。
她懶洋洋地換了鞋,癱倒在沙發(fā)里。
路有淵推著行李進屋,看見鞋柜旁邊有雙黑色的男性拖鞋,猶豫著換上。
「你家裝修的還挺有風格的?!?br /> 路有淵倒不是假夸獎。
秦月白每天都在外面忙碌,對住房要求很高,房子裝修都是找了個幾個頂級設計師設計的,親自過目后才開始整裝。
裝修以丹麥風為主,日式風為輔,深色墻壁配木色家居,也算別有風情。
「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那邊那間臥室你先住,那間有衛(wèi)生間,旁邊那間也行,缺什么跟我講,洗漱用品都有新的在柜子里。」
秦月白用盡力氣說完,就困乏地睜不開眼了。
還沒等路有淵研究完房子格局,就迷迷糊糊的在沙發(fā)上睡了過去。
路有淵站在客衛(wèi),眉頭擰在了一起。
這房子三室兩衛(wèi)一廳,格局挺好,但是似乎還有一個男人待過的痕跡,是剛才電梯里的男人嗎?
他不爽。
不喜歡用別人的東西。
但是寄人籬下,也沒辦法。
「牙膏有沒有薄荷的,我用不慣草藥的……」
「喂……」
「……」
路有淵挑剔了半天,一直沒聽見回話聲,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秦月白睡著了。
「真是的……」
「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就在旁邊,還敢這么隨便的睡,什么意思。」
路有淵不滿,這是多么看不起自己啊。
秦月白睡得很熟,微微的鼾聲,眉眼都是疲憊。
路有淵想了想,走到沙發(fā)旁,看了秦月白一會。
他伸手想抱起秦月白。
看著挺瘦,怎么抱著這么沉。
路有淵皺著眉頭,放下她。
算了,睡沙發(fā)吧,沙發(fā)還挺軟的。
回身走了幾步,推開次臥的門,路有淵忍不住回頭。
客廳一點燈光下,秦月白的臉看起來蒼白沒有生氣,連喘氣聲都沒了。
「臥槽。」
路有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只抓到一腦袋青茬。
「女人真是麻煩,麻煩死了。」
他氣沖沖地沖回來,一把撈起秦月白,走進主臥。
主臥沒有生氣,進來還有點發(fā)冷。
路有淵把秦月白放在床上,猶豫了半天也沒幫她脫衣服,把人塞進被窩,胡亂蓋上被子,就算完工了。
給秦月白關上燈,關了門,像一只剛做了大事的大公雞一樣昂著頭,驕傲地回到自己房間。
路有淵走后,秦月白在黑暗里睜開眼睛。
她怔怔地看著烏黑的天花板。
表面看起來再堅強,她也只是一個剛失去了五年真情的女人。
蜷縮成一團,秦月白逼自己睡著。
明天還有一堆事要處理,姜凝那邊需要和她所在的盛世娛樂交涉,江深本月的活動需要安排,后天法國的那個展她必須精神飽滿的參加。
剛來帝京的這個臭小子比自己想象的好像要好很多,看來不用虐得太狠。
真是個挺不錯的孩子,除了有點趾高氣昂的小傲嬌,也算無可挑剔了。
被調戲的時候,看起來還很純情。
想著今天路有淵的模樣,秦月白逐漸找到了睡意。
她迷迷糊糊地閉上眼,想想著工作入睡,可一想工作,就繞不開江深。
秦月白斂目,緩緩嘆了一口氣,眼角總是有些溫熱。
也許是時候該換個環(huán)境了。
再這樣待下去,她會被自己的精神潔癖逼瘋自己。
睡吧,讓一切都結束,開始新生活。
第四章 你為什么進我房間!
路有淵被一陣飯香饞醒。
他睜開眼,看見窗簾被拉開了,光照濃烈,熏得人暖呼呼的。
伸了個懶腰,他起身,看見自己昨天鎖起來的臥室門半開著。
路有淵唰地坐了起來。
他一貫都是裸睡的……
那個女人進來過了?
干了什么?!
他迅速套上衣服跳下床,推門而出。
秦月白正站在廚房前煮著飯,面食的香氣從鍋里散發(fā)出來。
「醒了?早安。」
路有淵走過去,嘴角一抽,「你進我房間了?」
「嗯,幫你整理了一下東西,」秦月白側身看他,咧嘴笑出大白牙,「還拿走了你的身份證和護照,照片很帥哦?!?br /> 路有淵跳腳,「臥槽?你憑什么翻我東西?!」
「不對!你為什么拿我身份證!」
「季姨讓我管你,總要有個管你的樣子,乖啦?!?br /> 秦月白揉了揉他腦袋。
終于揉到了,這一頭青茬手感還真的有點扎手。
秦月白滿足地咧咧嘴。
路有淵顫抖著手指著她,「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虧他昨晚跑前跑后的怕她出事,還外帶保姆業(yè)務,這女人怎么翻臉不認人???
他真是后悔死了,就該讓她在沙發(fā)上凍一晚上才好!
秦月白笑著把面盛出來,「今天我要忙工作,你呢?在家待著還是有什么計劃?」
路有淵憤憤地坐在餐桌前,一拍桌子,「你都把我身份證拿走了我還能去哪兒!」
「怎么跟個孩子似的耍脾氣?!?br /> 回想起身份證上的年紀,路有淵還有幾天才二十歲,比她小了六歲,好像確實還只是個小男孩。
秦月白想了想,「既然你現(xiàn)在寄人籬下,吃喝我包了,閑著沒事做不如給我當助理吧,賺點零花錢?!?br /> 她的貼身助理元元正好最近生病了,請了個長假,還真有點忙不過來。
「不做,」路有淵嘟囔著,「助理才多少錢?!?br /> 「一萬二,加上績效,到手能有一萬五。」
路有淵瞥她一眼,「我吃頓飯都不止這點?!?br /> 秦月白把面端到他面前,「今時不同往日了,喏,這碗面我就不收你錢了。」
眼前的白面加肉醬,樸素極了,但看起來很有食欲。
路有淵哼了一聲,拿起筷子來,大口朵頤。
「一會吃飯完你收拾一下,我?guī)闳⑿强纯??!?br /> 路有淵別別扭扭地叫道:「哎!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季姨沒跟你說嗎?」
秦月白奇怪,還是回答。
「我在將星娛樂做經紀人。」
「帶明星?」
路有淵有了點興趣。
「嗯,你快吃吧,想看明星待會帶你去看。」
聽完秦月白的話,路有淵有點激動,「我能見江深嗎?」
秦月白的表情有點微妙。
她抬起頭,盯著路有淵,「你喜歡江深?」
「算不上喜歡,但是現(xiàn)在的娛樂圈,能讓人看的過眼的藝人也就只有江深這樣的吧?!?br /> 路有淵說完,把湯喝了個干凈。
一臉滿足地打了個嗝。
秦月白實在沒好意思告訴路有淵,昨晚電梯里的神經病就是江深。
「去洗漱一下,帶你去見江深?!?br /> 路有淵有點小小的激動,連忙去洗漱,整理好出來,才看見秦月白已經換上一身干練的白襯衫黑褲子,襯得她皮膚如玉。
路有淵發(fā)現(xiàn),一身牛仔服的自己站在她旁邊,看起來像個小男孩。
秦月白踏著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出了門,他趕緊跟上。
上了車,路有淵這時候才有心情去看秦月白開的車和住的小區(qū)環(huán)境。
「經紀人挺賺錢嘛,買牧馬人,還能買這么大的房子?!?br /> 秦月白笑笑,「沒,就是有點將星的股份,年底分紅還挺夠花的?!?br /> 路有淵不明白有股份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那經紀人也比助理賺錢,我想做經紀人?!?br /> 秦月白有點啼笑皆非,她柔聲道:「那不如做明星?明星賺的比經紀人多很多哦?!?br /> 雖然是開玩笑,但是秦月白側目,看著路有淵有些稚嫩卻筆挺的側臉,暗叫了一聲妖孽。
這張盛世美顏,還真挺適合來娛樂圈發(fā)展發(fā)展的?!?br /> 路有淵還真來了一點興趣。
「當明星,能掙多少錢?」 
「嗯……」秦月白想了想,「拿江深舉例吧,他是國內一線當紅,所以一般商業(yè)活動的出場費大概一小時二百萬到二百三十萬,去年一年,江深所有收入加起來有三億五千萬左右?!?br /> 「臥槽!」
路有淵吹炸了嘴里的泡泡糖。
明星有這么賺錢嗎?江深,好像才出道五六年啊。
「當然,這些都是要和公司分成的,但扣完稅,到手也有一億朝上?!?br /> 路有淵臉頰鼓鼓的,看起來很好捏,秦月白忍不住掐了掐。
路有淵把她的手拍開。
「那你呢?」
「經紀人除了基礎工資,還會拿帶的明星的部分分紅,藝人賺得多經紀人就多。」
眼看將星娛樂大廈即將到了,秦月白收了聲,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秦月白停穩(wěn)了車,「好了,下車,跟著我,別亂跑。」
「身份證還在你手上,我能跑到哪兒去?」
路有淵陰陽怪氣。
秦月白無奈。
總覺得這小子的脾氣有點不穩(wěn)定,時好時壞。
現(xiàn)在公司上下無數(shù)人盯著她呢,她哪里有空收拾他?
還真是個燙手山芋了。
「秦總。」
「秦總好?!?br /> 「秦總好。」
走入將星大廈,正好是上班點,來來往往的員工似乎都認識她,給她打著招呼。
秦月白一一點頭,帶著不疏離也不親近的笑容。
路有淵跟在她身后,有點硬著頭皮。
來來往往的人實在太多了,大部分說是跟秦月白打招呼,可也都把視線投向自己。
直到走到專用電梯前,人逐漸散了,路有淵才喘了口氣。
「不適應嗎?」
秦月白笑道:「想做明星,這些矚目還只是小兒科呢?!?br /> 路有淵沒說話,跟著她上了電梯。
玻璃電梯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色。
他們一路升到四十九樓。
秦月白走出電梯,這一層人很少,都是專門負責打理江深的事的員工,可以說都是她的心腹。
「秦總,江深一早就來了……在你辦公室等了好久了呢?!?br /> 有人迎上來,小聲的跟秦月白打報告。
秦月白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
身后的人呼吸急促了一點。
秦月白笑笑,低聲說:「別緊張,說不定今天該緊張地是江深呢?!?br /> 路有淵似懂非懂。
秦月白昂首挺胸的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室內會客區(qū)坐著一個人,另外還有兩個人他跟在身后,都是助理。
坐著的男人坐得筆直,寬肩筆挺,腿長腰窄,長相十分英俊,烏木般的黑色瞳孔深不見底,整個人坐在那里,就好像掌握了整個屋子的空氣,想讓誰不得喘息就不得喘息。
秦月白先是笑著沖江深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又指了指自己助理的辦公位置,對路有淵低聲道:「你先坐,等我一會再安排你的工作?!?br /> 路有淵第一次見活的明星,手腳有點發(fā)涼,臉卻因為激動有些紅了。
他呆呆地被秦月白安排坐下,然后直勾勾地盯著江深不動彈了。
第五章 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秦月白走到自己的位置,高跟鞋像鼓點一樣踩在每個人心上。
拉開椅子,穩(wěn)穩(wěn)坐下,轉瞬就搶走了江深一半的氣勢。
「我記得你今天有南方衛(wèi)視的節(jié)目要錄制,為什么會在這里?」
秦月白手指輕點著桌子,含笑直視江深。
江深怔怔地看著她,一時走了神。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不管受什么傷,出什么事,都淡定地像是打不倒。
就連和自己的感情付諸一炬,也依舊把背挺得筆直。
他頓了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南方衛(wèi)視那邊調了檔,我今天正好有空閑?!?br /> 一出口,聲音沙啞的自己都害怕。
秦月白思考,「你昨天戀情曝光的熱度正盛,現(xiàn)在誰都想拍你,蹭蹭你的熱度,南方衛(wèi)視怎么會這么突然的要調檔,錯過這到嘴的鴨子?」
「江深,你的謊言越來越拙劣了。」
她笑得眉眼彎彎。
江深覺得很煩躁。
他不由自主地翹起了二郎腿,「你不是說,你以后不管我的事了么?」
路有淵發(fā)著呆,聽見江深這么一句暗含深意的話,背都挺直了,側起耳朵去聽。
像只呆呆地熊。
秦月白看了路有淵一眼,有點好笑地笑道:「想聽就聽,別這么傻?!?br /> 江深瞇了瞇眼,秦月白少有的寵溺語氣,讓他終于把注意力投向路有淵。
他和秦月白在一起五年,這種語氣他只聽她對自己說過,還是在沒有外人的時候。
江深上下打量了一圈路有淵,目光越發(fā)深沉。
路有淵有點惱羞成怒,嘟囔著,「我沒偷聽……」
秦月白慢條斯理地打開手上的文件,邊看邊回江深,「是啊,你來的正好,我約了晨寧一會過來,辦一下經紀交接手續(xù),我會把你本月的工作安排整理好交接過去,以后你的工作就由她來負責安排了?!?br /> 「秦月白!」
江深以往溫和的面具瞬間撕碎,頓時拍桌而起。
他雙手撐在茶幾上,咬著牙瞪著秦月白,像一頭暴怒的雄獅。
秦月白歪著頭,一副不明白他為什么生氣的模樣。
江深像一拳砸到了棉花上。
他沉默了一會,對身后兩個助理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去樓下等我?!?br /> 兩個助理對視一眼乖乖走了出去。
江深繃著臉,看了一眼路有淵,沖他道:「麻煩你也出去一下好嗎?我有事要和她談?!?br /> 路有淵皺起眉頭,指了指自己。
「我?」
「不用,」秦月白抬眼看江深,「沒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br /> 江深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她明知自己想求饒,還留下一個陌生人膈應他。
路有淵有點不爽被人趕出去,看江深的眼神也沒之前和氣了。
他環(huán)胸,兩條長腿一抬,翹起了二郎腿。
秦月白手里拿著筆,面無表情,「你還有話說嗎?沒有可以出去了?!?br /> 江深站起來,走到她的辦公桌前。
他垂下頭,深深地看著秦月白,「月白,你說的話我昨晚回去想了一晚上,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該越過你去和姜凝合作,讓你變成最后一個知道的人?!?br /> 秦月白拿著筆在文件上靜靜做著批注,時不時的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江深抿緊唇瓣,也顧不上路有淵還在一旁,一把伸手握住秦月白手腕。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br /> 秦月白另一只手往江深手腕上一捏。
江深臉色瞬間變了,迫不得已松開手。
「好,你去跟媒體說,這都是你和姜凝在故意炒作,互相炒熱度,開新聞發(fā)布會昭告天下,怎么樣?!?br /> 秦月白挑眉,笑得溫和。
江深頓了頓。
秦月白的要求,過分嗎?
不過分。
合理嗎?
合理。
他知道,秦月白雖然不說,但一直都希望他能公開關系,步入婚姻,即使他要求現(xiàn)在對外保持單身,秦月白也安靜答應,就連她的助理都不知道他們的事。
既然秦月白這么說了,很清楚,只要自己澄清掉這事,她就愿意不計前嫌,不計較他搞得小動作,依然賢妻良母文武雙全的嫁給他。
也必須澄清。
否則以媒體之嘴的厲害,常年待在自己身邊的她,到時候一定會滿身污名。
可怎么可以?
這個關鍵關頭,他要是順著秦月白的要求去做,自己對家肯定先下手為強,借此機會攪弄渾水,把他搞得再也爬不起來……
自己將會離夢想的位置更遠一步。
江深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不可以,至少……現(xiàn)在,不可以?!?br /> 秦月白的神色未變。
可那雙幽深的眸子里,分明全是刺痛。
她知道,他變了,如今的江深,愛浮華也許超越愛自己。
五年的同船渡,換不來共枕眠。
她想過自己背下這個鍋,在幾年之后風平浪靜之后再和江深公開關系。
可是不行啊。
自己,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無私。
她做不到在熒屏上看著自己的愛人,親密吻著另一個人女人,歸來之后再說愛自己。
秦月白抿抿唇,淡淡笑了。
「我知道,不過是開個玩笑?!?br /> 江深有口無言,像一條委屈極了的狗,眼神濕潤。
「木已成舟,你知道,我不是會心軟的人?!?br /> 秦月白的無情,讓江深臉色徹底變了。
她是想借此逼死自己,毀掉自己打拼多年的事業(yè)嗎?!
江深不禁委屈到暴躁。
他沉著臉,站直了身體,努力讓自己背挺得筆直。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說過的話?!?br /> 秦月白指了指門口,「請吧?!?br /> 江深繃著臉,頭也不回地走出去,門關的聲音響的整棟樓都好像晃了晃。
辦公室里重歸平靜,路有淵才琢磨過味兒來。
「江深,是你的藝人?」
秦月白低著頭,好一會才抬起頭來,笑著對他說話,「我一手帶出來的。」
「他說的那是什么意思?背著你做了什么?」
路有淵聽得迷迷糊糊的。
「管他的?!?br /> 秦月白笑道:「等會我去讓人事幫你把入職手續(xù)辦理一下?!?br /> 「哦?!?br /> 路有淵坐起身來,看見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堆在電腦面前。
皺著眉,他將所有文件都扔到了一起,整理出一塊干凈的空間,打開了電腦。
電腦沒有密碼,少女心的動漫桌面告訴路有淵,秦月白之前的助理是個十分少女心的家伙。
換成了電腦自帶的桌面,路有淵才看得順眼了一點。
路有淵往電腦上下了一堆游戲,十分帶勁地玩了起來。
秦月白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看著路有淵。
路有淵嘴邊帶著笑,手上的操作十分連貫,看得出來游戲打得真不錯。
嘴里嚼著一塊泡泡糖,偶爾吹個泡。
眼里只有輸贏。
一切都還是最干凈純粹的樣子。
秦月白忽然問:「小淵,你談過戀愛嗎?」
路有淵動作一頓,似乎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電腦屏幕突然黑了。
「靠?!?br /> 路有淵低罵了一聲。
他長腿一蹬,椅子帶著他就轉向了秦月白。
「問這個干嘛?」
想起那些追著自己跑的狂蜂浪蝶,路有淵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女人麻煩的半死,談戀愛干嘛?!?br /> 他理直氣壯地皺著眉,絲毫不提不少追求者都是被他厭煩了就甩掉的。
年紀輕輕已經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了。
秦月白還真被他的純情模樣騙了。
「沒什么?!?br /> 「待會去給你辦護照,今天晚上要趕飛機,明天上午要參加法國一個品牌展,你跟我一起去?!?br /> 路有淵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瞪眼,「我也要去?」
秦月白理直氣壯:「這就是助理的工作,你不做就沒工資,沒工資就沒錢,沒錢就只能被我管著?!?br /> 「你看著辦吧?!?br /> 路有淵憤憤地指著秦月白,「秦月白,算你狠!」
秦月白紅唇一咧,雪白的八顆牙外露,「叫姐?!?br /> 第六章 我比江深帥
飛往法國的航班正在空中穩(wěn)穩(wěn)地飛行。
秦月白忙了一上午,下午又急著給路有淵跑前跑后的弄手續(xù)辦護照,又給路有淵買了幾套衣裳,兩人踩著點登機。
她一上飛機就戴上眼罩睡了過去,空姐體貼的拿來薄被蓋上。
飛往法國的飛機要十個小時,路有淵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遲遲等不到睡意。
肩膀忽然一沉,秦月白的腦袋就砸在了自己肩膀上,鼾聲輕柔。
路有淵歪頭,秦月白的臉被眼罩擋住了大半,只剩嘴唇還在外面。
路有淵還是第一次有機會靜靜地端詳秦月白。
她的臉可真小啊。
皮膚也白的很嚇人,好像身體有毛病似的的病態(tài)白。
嘴唇涂著口紅,鮮紅的能吃人,為她的女強人氣息添磚加瓦。
平時凌厲又漫不經心的氣場都消失殆盡,只是很平靜很輕柔地睡著覺,還讓人覺得真的有點陌生。
路有淵猶豫了一下,幫秦月白調整了一下角度,讓她更舒服地枕在自己肩上。
「女人真麻煩,個個都像蒼蠅一樣粘著老子?!?br /> 喃喃完,路有淵才發(fā)現(xiàn)把女人比喻成蒼蠅,自己不就成了……
呸呸呸。
突然就把他都逗笑了,路有淵呵呵笑了兩聲,揪過秦月白的毯子,自己也蓋上了一角,困意襲來,昏昏睡去。
————————————————
法國。
秦月白與路有淵一齊在展會開始之前趕到了蓬皮杜藝術中心。
蓬皮杜藝術中心,全名為蓬皮杜國家藝術和文化中心,是一棟座落于法國首都巴黎第四區(qū)的復合建筑,位于蒙特吉爾街、瑪萊區(qū)及雷阿爾區(qū)附近。
蓬皮杜中心也是一棟高科技建筑,從樓外看去,五顏六色的巨大水管遍布在樓上,色彩鮮亮,很有特色。
秦月白暗暗慶幸沒有遲到,展會還在布置。
「今天這展會是干嘛的?」
路有淵跟在她后面漫不經心地問道。
秦月白回頭,神色復雜地看著他,「我給你的資料你都沒看?」
路有淵摸摸鼻子,「字數(shù)太多了,看的眼疼?!?br /> 秦月白嘆口氣,「算了,我給你講吧?!?br /> 「這次是 Dave 的秋季新品發(fā)布會,他們是法國傳承上百年的老牌子,直到今天還堅持手工制作化妝品、品牌衣、包包掛飾等等?!?br /> 路有淵突然說,「Dave 至今已經傳承了一百二十六年,迄今為止一共有三千四百八十五件原創(chuàng)手工制作,最貴的一件商品是兩代前的掌門人為紀念愛人所創(chuàng)的胸前徽章,曾經賣出一億兩千萬美金的天價?!?br /> 秦月白有點意外,「你這么清楚 Dave?」
路有淵一反常態(tài),冷著臉淡淡道,「我爸跟 Dave 有點商業(yè)合作?!?br /> 「哦……」
秦月白倒是看得出,路有淵家里絕不是什么小打小鬧做生意之輩,畢竟他隨便一件襯衫都是手工刺繡完成的。
他到底是什么來歷。
秦月白聳聳肩,「看來是我小看你了?!?br /> 路有淵難免有些得意,驕傲的像只大公雞。
兩人在外面等了一會,閑聊時間過得倒也快,眼見著紅地毯已經都鋪了起來。
紅毯旁邊已經有不少記者在扛著拍攝裝備躍躍欲試。
一輛輛豪車駛入,每一位進入,都能驚起記者的歡呼。
路有淵長在國外,英語熟悉的像第二門母語,法語等語言也多有涉獵,正懶懶的聽著記者們的竊竊私語和瘋狂呼叫。
「是大衛(wèi)!大衛(wèi)也受邀來參加 Dave 的新品發(fā)布會展覽會了!」
「聽說晚點奧利亞也會來!」
「奧利亞,是那個連續(xù)奪冠三季奧斯卡的奧利亞嗎?Dave 真是大手筆!」
「全球都在關注著 Dave 的新品發(fā)布會,你想不到的大牌還多著呢!」
記者們興奮地交流著。
秦月白躲在一旁盯了他們一會兒,就沒興趣了,拉著路有淵從側目匆匆進去。
她可沒興趣被當成猴子一樣瘋狂拍攝。
進了蓬皮社藝術中心,才只能內部有多寬闊。
場地大的簡直可以來幾場羽毛球賽。
現(xiàn)在已經被 Dave 官方暫時租賃了下來,整理裝飾的雍容華貴。
就連入門的垃圾桶上都鑲著水晶做的雄獅,的確很符合 Dave 的風格,高貴的讓人驚訝。
秦月白以為路有淵會緊張,事實上路有淵的表現(xiàn)比他看起來的要穩(wěn)重多了,環(huán)胸冷臉,再配上那副凌厲俊美得讓人心動的皮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巨星。
展會內人不多,卻顯得很熱鬧,說法語的人倒是不如說英語的人多。
展臺不少,人們大多都圍在展臺附近。
倒是沒幾個注意到秦月白和路有淵的到來的。
「嘿,秦!」
不遠處忽的響起一聲呼喚,腔調充滿著法國人的浪漫優(yōu)雅。
秦月白側目去看之前,已經掛上了得體的笑容。
「嘿,艾維,好久不見。」
那呼喚秦月白的人笑著迎上來,伸手給了秦月白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天爺啊,真是好久不見,真擔心我下次見到你已經老的快要嗝屁了!」
被叫做艾維的男人穿的十分雅致,瞳孔藍汪汪的,像寬闊的大海。
只可惜一臉的大胡子,破壞了不少帥氣,多了點藝術家風格。
他就是現(xiàn)在 Dave 法國總部的負責人。
「我也很想念你?!?br /> 秦月白親切地問候著艾維,流利的法語交談著。
兩人聊了幾句,艾維突然轉頭,把目光投向了路有淵。
「哦老天爺,這位就是你說要帶的江?」
艾維驚訝地打量著路有淵,滿眼都是驚艷。
「老實說,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帥氣,你之前提的想讓他做 Dave 的品牌大使的事,我認為有得談!這張臉,簡直像藝術家親自雕刻出來的完美作品!」
秦月白無奈,「你誤會了艾維,他不是江深,他的名字是路有淵,也不是藝人,是我的助理?!?br /> 艾維眨巴眨巴眼,「天哪秦,你的助理都長得這么好看,華夏人都太精致了……江是不是更加驚艷?」
路有淵適時打斷,倨傲地昂了昂頭,「不好意思,我比江深帥多了。」
秦月白有點意外,路有淵的法語比她說的還好,腔調正宗極了,真不愧是國外長大的。
艾維笑瞇瞇。
「秦,你這位助理朋友可太幽默了?!?br /> 很明顯,艾維不太相信。
秦月白正要解釋,手機突然響了。
她瞥了一眼屏幕,來電人齊泰,她的頂頭上司,將星娛樂的大 boss。
不想讓齊泰打擾還不錯的聊天氛圍,秦月白隨手摁掉了電話。
可下一秒,齊泰的電話更兇猛地回撥了過來。
第七章 猝不及防一悶棍
秦月白蹙眉。
法國跟華夏有七個小時的時差,華夏這個點,是帝都時間的晚上。
齊泰又是很少管將星的事的,一旦這么著急的找她,肯定是將星出了什么事。
她不能不接。
抱歉地朝艾維笑笑,秦月白晃了晃電話,「親愛的艾維,不好意思,有個不得不接的電話,打擾我們珍貴的談話時間了?!?br /> 艾維爽快地揮揮手,「不要跟我客氣,秦,盡管去吧,今天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艾維為你負責到底~」
「Thank you!」
秦月白得體地點點頭,給路有淵使了個眼色,口型默默說,「等我,不要惹事!」
路有淵白了她一眼。
秦月白匆匆走到角落里,接了齊泰的電話。
「喂?齊總?」
「秦月白,你還真敢接電話!你現(xiàn)在在哪兒呢?!」
電話里傳來男人的吼叫,聽起來已經氣到了極點。
秦月白莫名其妙。
「為什么不敢接?」秦月白把手機換了一邊,「我現(xiàn)在在法國蓬皮社參加 Dave 的秋季發(fā)布會,國內出什么事了?」
齊泰的憤怒從電話里都傳來出來,「你到底做了什么!江深竟然剛才給我打電話!要跟將星解約去盛世,甚至不惜交三億的天價違約金!」
秦月白一愣。
江深,要解約?
……
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說過的話。
……
江深臨走時的狠話猶在耳邊,秦月白眉頭一挑。
這就是他的報復?
跳槽進姜凝所在的盛世娛樂?
「你馬上給我趕回來!江深明天就要來簽解約合同了,你必須給我攔住他!」
齊泰氣得跳腳。
秦月白也明白他為什么跳腳。
將星娛樂一年營收六億,有三億都是江深賺的。
江深作為將星娛樂最大的搖錢樹,絕對要頂禮膜拜,小心翼翼地供著。
現(xiàn)在江深如果強行要走,將星將會以讓人驚駭?shù)乃俣葍A倒。
「齊總,你有沒有想過,將星已經綁不住江深了?!?br /> 秦月白靠在墻壁上,微微昂著頭。
「他已經有了將星滿足不了的野心了,遲早是要走的?!?br /> 齊泰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傳來一聲隱忍的嘆息。
「你不是不知道,這個關頭有多重要?!?br /> 「現(xiàn)在正好是將星融資的重要時機,能否上市在此一舉,人家投資方都是看著江深的名氣才來的,他一走,將星怎么辦?我怎么辦?你怎么辦?」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也不想讓你男朋友跑了不是?」
齊泰的苦口婆心,讓秦月白有點反胃。
她平靜地說,「齊總,之前江深和姜凝戀情曝光的事,有你的手筆吧?!?br /> 對面的勸導戛然而止。
「將星的市值確實昨晚暴增了不少,你也不用找理由說什么了?!?br /> 秦月白微微地笑了,無所謂對面的沉默。
「董事會一邊擔心我逼江深結婚影響融資,一邊又讓江深跟姜凝炒熱度狠賺一筆?!?br /> 「合著我就活該怎么都吃虧,拖到了二十七歲,跟男朋友都沒個結果,在外人面前不敢多說一句話,現(xiàn)在公司需要了,就硬要給我戴上頂綠帽子?!?br /> 「管不住江深了,最后就要我收拾殘局,怪我耽誤了事情?!?br /> 「我怎么這么背呢?橫豎都躲不過禍害將星的這口大鍋?!?br /> 秦月白語速平緩,比爆發(fā)的生氣更加讓人心畏。
她甚至帶了淺淡的笑容,經過的人看到還以為她在和老友暢談,誰也不能看出她的神經已經在崩掉的邊緣。
齊泰那邊似乎無話可說。
只是聲音微軟地哀求,「月白,將星確實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也是跟將星一起成長起來的,真的忍心對將星再也不管不顧嗎?」
「兩年,再給將星兩年,我再給你百分之五……不!百分之十的干股!你和江深的婚禮我來掏錢,絕對辦得轟轟烈烈,全世界都知道……」
秦月白輕輕吐了口氣。
「我會定下午最早的一班航班,至于能不能趕得上攔住江深,就隨緣了。」
她也不想再聽齊泰說話,按斷了電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驅散掉滿身陰霾,抬頭挺胸,再往路有淵的方向走去。
之前只有路有淵和艾維在的地方,現(xiàn)在多了好幾個人。
二男一女,把路有淵和艾維圍在了中間,熱烈地聊著天。
秦月白腳步一頓,眼已經在新來的幾人身上掃了一圈。
美國著名動作片導演大衛(wèi)·莫斯,還有拿下了連續(xù)三屆奧斯卡影后的奧利亞·海薇,還有身邊另一個男人……是國際上排行第一的男模碧休?
秦月白的呼吸也不禁微微亂了。
她的戰(zhàn)場是華夏國內,國外的影視界還真沒有什么涉及。
艾維眼神不錯,一眼就看到了秦月白,親昵地揮手打招呼,「嘿秦,在這兒?!?br /> 幾個各界頂級人物齊齊地轉過頭來,看向秦月白。
秦月白腳步一頓,緊接著加快了步伐。
臉上掛起微笑,親切的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嗨,大家好。」
路有淵眉眼微軟,顯然在人群里混得如魚得水。
見秦月白一來,情不自禁地挑眉,給了秦月白一個得意的眼神。
「嘿,艾維,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聰明的小姑娘秦?」
碧眼金發(fā)的影后奧利亞輕呼出聲,她三十四五的年紀依舊保養(yǎng)得當,年輕的像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卻比小姑娘更多幾分韻味。
大衛(wèi)和碧休也微笑著沖秦月白打了個招呼,秦月白點頭微笑。
「是的,親愛的秦,她是我見過最聰明勇敢的華夏人,你們也真應該認識認識!」
艾維笑得十分豪爽。
秦月白親昵地笑,「艾維一定是在背后說了我不少好話吧?是想再回味一下我做的華夏菜嗎?」
「你可太懂我的心了!」
艾維對秦月白的熱乎勁讓其他幾位都有些側目。
眾所周知,在影視圈混,時尚資源有多重要。
如果只有演技和人氣,少了能讓大牌認證的代言,是無論如何也鍍不上金的。
而 Dave 品牌作為法國老牌、世界知名的化妝品品牌,影響力極廣,即使是像奧利亞這樣聲名赫赫的奧斯卡影后,也要打好關系。
現(xiàn)在 Dave 的掌門人用這種親切的態(tài)度對待秦月白,不禁讓幾人對秦月白高看了一眼。
路有淵看著秦月白進退自如的模樣,眼睛微微閃了閃。
第八章 氣場全開的御姐
「嘿,秦,路是你的助理嗎!他的外表太優(yōu)秀了,身材比例也非常棒,剛剛我盛情邀請他加入模特圈,可他說要聽你的意見!」
碧休興奮的不得了,快要跳起來似的。
秦月白溫和的笑,「路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也是我的弟弟,我想我這個姐姐確實該有知情權知道他的想法!放心,等他想好了,我會替他聯(lián)系你的!」
碧休頻頻點頭,「你的身材也非常好,經常鍛煉嗎?」
秦月白客氣的聊了幾句,發(fā)覺大衛(wèi)導演一直在聽,沒有說話,自然而然的轉移話題,到了大衛(wèi)導演身上。
一時間氣氛被秦月白調動,相談甚歡。
秦月白該說話的時候侃侃而談,不該說話的時候就安靜聆聽,強勢又潤物無聲地插入了幾人的交際圈。
成功拿到幾人的名片和聯(lián)系方式,又一起看了一場展會之后,秦月白匆匆告別,誠懇致歉,拽著路有淵又趕回機場。
路有淵臉都黑了,「喂喂喂!你別告訴我又要飛回去!四個小時前我們剛做了一晚上飛機,才落地!」
秦月白對自己折騰祖國的花朵有點羞澀。
她拍拍路有淵的肩膀,抱歉道:「本來想跟你在法國轉轉再吃頓飯玩兩天的,但是公司臨時出事,催的很急,有機會我一定補上?!?br /> 路有淵抿著唇,看她精致的眼妝下,微微發(fā)青。
無時無刻都要保持戰(zhàn)斗狀態(tài),太累了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要這么急?」
秦月白驗票上機,坐下來之后,才淡淡地說:「江深要跟將星解約。」
「解就解唄。」
路有淵長腿一伸,煩躁極了,「關我們什么事?!飛來飛去地坐得屁股疼?!?br /> 「江深是將星的搖錢樹,他一走,我可能就要失業(yè)了?!?br /> 秦月白笑瞇瞇地說著,「我一失業(yè),可也就沒人養(yǎng)你了?!?br /> 路有淵耳根忽的有點紅。
他惱羞成怒,「什么叫你養(yǎng)我?!我是憑自己的雙手工作的 ok?」
「是是是?!?br /> 秦月白配合地笑,「我還真的小看你了,我才不在幾分鐘,就和一群厲害的大佬聊得這么融洽,拓展人脈有一手哦。」
路有淵哼了一聲,「我不過是不喜歡這些東西而已,又不是不會?!?br /> 「我先睡會,下飛機之后還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br /> 秦月白接過空姐給的毯子,換了個姿勢,準備睡覺。
路有淵瞥了他一眼,將她的腦袋按倒在自己肩膀上。
「喏,睡吧?!?br /> 秦月白愣了愣。
她輕笑道:「我做夢都想有個弟弟,現(xiàn)在有了,還覺得不太適應?!?br /> 心安理得地靠在路有淵肩膀上。
為了隨時都能保持戰(zhàn)斗狀態(tài),她早就習慣了在一分鐘內飛快入睡。
現(xiàn)在也不意外,甚至靠在寬厚溫熱的肩膀上,更加加速了她的睡眠。
有點溫暖。
————————————————
江深這次大概是下定了決心要解約,帶了一隊保鏢助理甚至律師,看起來很跋扈的霸占了第五十層樓。
將星大廈一共有五十層,越往上,就越是靠近公司中心。
創(chuàng)意策劃部、資源整合部、客服公關部、媒體推廣中心、藝人經紀部等等,各居一層,都是由秦月白領導,然后定期整理公司運營情況給董事會。
作為將星娛樂帝京總部的 CEO,秦月白肩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
公司董事會的老人們已經齊齊聞聲而動,聚集在五十層樓,和江深緊張地對峙,沉默了很久。
齊泰不停地看表,坐姿也變換了好幾次。
董事會的幾位看起來也有些不安。
本以為江深是想借此機會要挾將星,多要一些股份罷了,沒想到居然這么強勢,他們再三挽留也昂著頭,一點情面都不給。
齊泰悄悄看了眼江深,后者看似氣定神閑,倒也頻頻瞥向門口。
鐘表的指針從六緩緩地指向了九。
江深的耐心也都磨滅。
他終于開口,「諸位,我們開始簽合同吧?!?br /> 董事會的人齊齊地看向齊泰。
齊泰硬著頭皮,「呃,總經理還沒到,現(xiàn)在就開始有點太早了吧?!?br /> 江深冷聲道:「她還會到嗎?」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啪的打開了。
「沒有我這個總經理和直系經紀人在,就要求解約,會不會太唐突了?」
秦月白笑吟吟地走進來,精神抖擻。
看著這一屋子的人,沒有一點懼色,淡定地走到長桌中央位置的椅子坐下。
董事會這邊氣氛頓時一泄。
江深和秦月白的關系,下面的人不知道,但他們這些關鍵人物都是知道的,也知道秦月白的能力有多強。
有她在,今天的事把握頓時大了不少。
眾人都看見了秦月白身后還跟了個跟屁蟲,一臉高冷,一屁股坐在了秦月白旁邊。
時間緊迫,誰也沒有去多問一句路有淵是誰。
江深抬起頭,深深地看著她。
她依舊是這樣的昂首挺胸,笑容淡淡,好像無論天大的事都嚇不倒她。
她這么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自己一旦離開將星,留給她的是什么下場,卻還能這樣淡定坦然的面對……
江深覺得自己真的不懂秦月白。
他真的做不到像秦月白一樣無情。
兩天未回那個家,兩天沒有親近過秦月白,他就像嗜毒的人碰不到毒,只能遠遠地看著毒品近在咫尺。
回憶瘋狂地涌上心頭,他怎么都走不出去。
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已經完全放下了。
江深心中有些發(fā)酸。
放在膝蓋上的手,抓緊了自己的大腿。
齊泰有點激動,暗暗地發(fā)微信給秦月白,「你這丫頭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秦月白手機消息響了一聲,所有人矚目,嚇得齊泰輕咳一聲,坐直了起來。
笑容淡淡,秦月白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她看著江深,公式化地問道:「你想解約,可以。」
董事會的人一驚,秦月白下一句娓娓而出。
「請給我一個解約的理由。如果理由得當,將星會在媒體公開,不然,我們沒有放人的理由?!?br /> 江深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問。
非常犀利,畢竟他不能公之于眾 ,說自己私自炒戀情,地下女友甩了他,他干不下去了。
他謹慎地開口,「我認為,以將星的實力,我在娛樂圈的發(fā)展,目前將會被限制?!?br /> 秦月白笑容不變,「那你認為盛世娛樂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一個實力離將星還差點的二流公司?」
二流。
這兩個字一出,將星的人都尷尬地輕咳一聲。
第九章 眼光不好?
畢竟將星也就比盛世強一點,勉強擠入國內一流公司的水準?!?br /> 這主要是因為將星后繼不足,能拿得出來的藝人就那幾個,總是差了點意思。
江深抿唇。
「盛世的確比將星還差一點,但他們能給我更好的待遇?!?br /> 「更好的待遇?」
秦月白這下可來興趣了,眉頭微挑。
「一個為爭當家一線都廝殺的名聲難聽的公司,比讓你一家獨大的將星待遇好?」
眾所周知,盛世娛樂有兩個花旦。
一個是姜凝,人氣極高,演技差點但粉絲戰(zhàn)斗力超強,商業(yè)價值奇高。
另一個則是施歡歡,七八歲就進了娛樂圈,從童星做起,演技口碑好,國民度極高。
兩人每天都在爭斗公司一姐的位置,鬧得媒體人盡皆知,也慢慢地傳到了大眾耳朵里。
一場慈善晚會,兩個花旦爭相斗艷,鬧得像是一場選美比賽。
晚會舉辦方大肆聲明再也不會請這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對慈善都是侮辱。
圈內戲謔為「爭艷門」。
兩花旦身上同時有了抹不去的黑點,路人緣大跌。
經過此事,兩花旦都看似低調了一點,也知道裝好姐妹了。
可是對方粉絲的嘲笑、互相艷壓的通稿,都讓外人對她們的斗爭心知肚明,施歡歡和姜凝秀友情的話題,甚至淪為娛樂圈常常提起的笑話。
江深和姜凝的戀情曝光后,網上可是一大票黑粉涌現(xiàn),攪渾了一灘臟水……想必和施歡歡脫不開關系。
盛世名聲都差點壞了。
江深的神色也有點不好看了。
秦月白調侃道:「江深,你這眼光可不有點差?!?br /> 江深大概是惱羞成怒了,脫口而出:「眼光不好我會跟你在一起?!」
秦月白的手抖了一下。
正把心安回肚子里的齊泰,剛抬頭喝水,就嗆得噴了出來。
董事會:「……」
一語驚起千層浪,董事會都還算清楚這事,沒驚訝。
可跟著他的助理保鏢之類的,未必知道。
一語出,秦月白已經隱隱的聽見了幾聲低叫臥槽的聲音。
秦月白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得輕咳一聲,「那我就當你是在夸獎我了?!?br /> 路有淵有點呆了。
他神色復雜,目光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著江深。
他說為什么那天晚上那個聲音怎么聽起來挺耳熟的……
原來,秦月白說的剛說分手的男友,就是江深?
想到這里,這兩天江深的動作、秦月白的反應,路有淵都琢磨過味兒來了。
喲呵,一不小心還就知道了一個大八卦啊。
路有淵心底有點不舒服。
秦月白居然能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說。
被人戴了這么大的綠帽子,也能繃得住……
這是個女人嗎?
女人不都嬌滴滴哭唧唧的嗎?一有點事就撒嬌哭泣,麻煩的要死?
秦月白怎么能做到比男人還像男人的……
路有淵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秦月白。
她側臉很秀氣,面容白皙,長得還挺好看的,雖然比不上那些女星,卻勝在氣勢驚人,聰明又能干,勤快的令人驚嘆。
神色穩(wěn)重,明明年紀不是很大,卻已經十分油滑了,察言觀色的能力讓人驚嘆。
年紀輕輕就能掌握這么大一家公司,絕對是業(yè)界翹楚,世間少有的妖怪。
現(xiàn)在只是端正地坐在長桌前,就能穩(wěn)穩(wěn)地把控住場上的氣氛。
話說的很溫柔和氣,卻三言兩語就逼得江深沒話說,丟了氣場。
真是……厲害啊。
路有淵輕嘖。
他有些明白,為什么季姨對她的評價會這么高,為什么非要自己跟著秦月白學一學了。
路有淵舌頭頂了頂上槽牙。
秦月白,就是傳說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吶。
江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臉上也是掛不住了。
他啪地站起來,椅子摩擦地上,發(fā)出難聽的噪音。
他推開椅子,正準備大步離開。
秦月白的聲音在背后悠悠傳來,「既然你要走,那,我就當你放棄解約的事了?!?br /> 江深的腳步一怔。
到底是沒臉收回來,邁著長腿黑著臉離開了。
助理保鏢們也都趕緊跟上。
齊泰猛地跳起來,歡呼一聲,像小孩子一樣笑著拍拍秦月白的肩膀,「好樣的月白!我就知道有你在,江深跑不了!」
董事會都紛紛愉快的笑開。
一次致命的危機就被秦月白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
秦月白垂著頭,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
轉著椅子看向齊泰,她聲音溫柔,而堅定。
「江深的事情解決了,那么,接下來談談我的事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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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0-8-28 17:46:25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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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紫妍自殺事件
現(xiàn)實永遠比那些匿名回答的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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