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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知或親身經歷過的最高明的犯罪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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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活躍會員雷鋒再世推廣達人宣傳達人灌水之王突出貢獻優(yōu)秀版主榮譽管理論壇元老微博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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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表于 2021-4-28 00:02:45 | 只看該作者
之前百度俞軍在VDidsk上下載過一個PDF,轉發(fā)到微博上了,名字叫:中國底層訪談錄,我也下載了,里面有一篇訪談印象特別深:江洋大盜崔志雄。

采訪緣起:1991年農歷正月初七,我隨一位律師在重慶市某看守所拜訪了江洋大盜崔志雄。其時,他的死刑復核期已過45天。“又白撿了一個春節(jié)!”他說。
崔犯39歲,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大冷天,仍單衣單褲,絲毫沒有慣常死囚的萎頓之態(tài),倒令人想起某部國產電影里的偵察排長。他拖著重鐐,對保險柜和人都有天生的洞察。我無意中遭遇了這個逃跑故事。當我在幾年后整理這段回憶時,崔犯已化作累累白骨,但我的手心仍驚出了冷汗。上帝啊,這一切真的發(fā)生過么?崔犯在鬼門關還會繼續(xù)越獄么?
(下文中:威:——老威;崔:——崔志雄)
上帝教導我們,死之前多做善事, 也包括滿足你的好奇心這種善事
   威:你不抽煙?真稀罕,很少有坐牢不抽煙的。
   崔:牢里規(guī)定不準抽煙。
   威:按人的本性,沒人愿意遵守監(jiān)規(guī),況且這是在號子外面,你就放開點吧。
   崔:人的尊嚴比本性更重要,許多罪犯被人瞧不起,不是因為案子,而是因為放縱 自己,喪失了起碼的尊嚴。在牢里誰不想抽煙?沒癮也想抽,特別是我,犯了通天大案,在這兒等死而已。但是,一根煙有可能把你變得不如一條狗。犯人差不多都撿煙屁股,出門提訊,就東瞅西探,過道里,階沿下,甚至痰盂上的煙屁股都撿,然后珍寶一樣藏回來,用鞋底子搓火抽。也有從律師、從承辦人那里帶煙進來的,于是一堆人圍著,像過節(jié)一樣。太沒自尊了。你想想,承辦人的煙抽得么?你得用口供去換!說不定幾支煙、幾份肉就勾得你啥都說,判了死刑才后悔自己命賤。
   威:撿煙屁股固然丟面子,但還沒到喪失尊嚴的地步。我父親文革中坐過黑幫學習 班,清規(guī)戒律又多又嚴,每天的主要功課除了認罪書就是群眾批斗會。他的煙癮特大,也撿過煙屁股,還把鋪草裹在紙卷里抽。有一次開大會,他的腰埋得特別低,人家以為他今天認罪態(tài)度好,都不知道離他兩尺遠有看管人員丟的煙屁股,他差點就撲上去撿了!
   崔:你打的比方不恰當,你父親又沒犯罪。我的職業(yè)比你父親的職業(yè)要難得多,必須要控制自己。我最恨人在牢里撿煙屁股,誰撿了,我就要撬開他的嘴,讓他整個吞下去。
   威:你別激動,我們談談其它的。
   崔:我從不激動。談其它的?我的案子?
   威:隨你的意。
   崔:案子昨天剛談過。市公安局長來了,帶了兩個新聞記者,還錄了相。他們讓我在死之前,把作案手法詳詳細細地留個案底,因為最近撬保險箱的案子越來越多,其中有一種手法與我很近似。公安局長沒許愿“坦白從寬保腦袋”,這讓我滿意,至少沒蒙我。你呢?
   威:我怎么?
   崔:看你的樣子,既不是警察也不是記者,倒有點像自由散漫的和尚。大光頭,眼光挺出世的。對了,你是搖筆桿子的,叫“自由撰稿人”吧。
   威:你看人太厲害!職業(yè)訓練出來的?
   崔:我的職業(yè)是認機器不認人。栽進來了,除了罪犯和律師,登門拜訪我的就是公、檢、法,包括法醫(yī),過幾天上路,還需要他來“驗明正身”。你不屬于這個行道,肯定是搞文的,商人又不可能來看我。
   威:看來你不太愿意談案子,審了那么多遍,你談也談煩了。
   崔:換個話題,我給你擺逃跑的龍門陣。
   威:你的主罪是盜竊保險柜嘛。
   崔:次罪是兩次脫逃,這比弄保險柜驚險多了。上帝教導我們,死之前多做善事, 也包括滿足你的好奇心這種善事。
   威:我洗耳恭聽。
   崔:兩年前,我第一次翻船,關在某某收審所,位置在歌樂山中。這是國民黨留下來的老式監(jiān)獄,幾十年過去了,看起來卻比現(xiàn)代監(jiān)獄還要結實,背靠巖壁,鋼 筋澆鑄的大墻四角,設有崗哨亭,像一個從中間掏空的大饅頭。在放風、開飯 、開大會的長方形天井周圍,是分兩層的監(jiān)區(qū)。汽車經盤山公路爬上來,直抵大門。進門是小天井,搜身之后,才準進正式的監(jiān)區(qū)底樓。底樓包括提訊室、 伙房、公共浴室、貯藏室、廁所;二樓是人犯監(jiān)舍,共16個班,包括一個女犯班。當然干警值班室也在二樓,向陽的一面。循環(huán)回廊從監(jiān)區(qū)中間穿過,黑咕弄冬,白天也亮頂燈。我關的監(jiān)房天窗向外,我就地一縱,就能抓住窗柵,一個引體向上,就可以望見松林坡,國民黨特務殺害楊虎城將軍一家的地方。
   威:你對地形這么熟悉?
   崔:天才的讀書人對書本過目不忘,我是天才的賊,對到過的地方過目不忘。況且,我在收審所呆了兩個多月,那兒的一磚一石、一草一木早化入骨髓里了。據說這牢從沒跑過人,鬼才相信。石頭也有縫,我撬保險柜出入了那么多禁地,誰攔得住我?最大的障礙是人,大家關在一塊,各懷鬼胎,再是天才,也不可能從眾人的眼皮下消失。頭一個月,天天提訊,我的思路沒轉過來,以后把真貨吐了些,承辦人一有“收獲”,就要組織人研究材料,制定下一步攻心戰(zhàn)略,提訊暫緩下來。
   威:入收審所都要過手續(xù),你沒挨打么?
   崔:普通新犯都挨整,下馬威嘛。整人的方法極多,這話長了。我是高智商的重犯 ,承辦人就親自找到所長,給班里打招呼,免過手續(xù)。提訊一緩,我就不由自主地苦想避開人的法子。什么都是集體行動,除了開飯,上下午放兩次風,每次一刻鐘。天井里,一百多犯人,四周還有居高臨下的監(jiān)視,要想躲開無數雙眼睛,只有鉆廁所。廁所與浴室門對門,光線昏暗,氣味薰人,正好適合我這種孤獨的人呆。
我在臭大糞里鉆,一只耗子在我背上蹦了過去,時間真他媽比一千年還長
   威:其他犯人不蹲坑?
   崔:監(jiān)舍有大馬桶,半人高,平時大家拉撒都在里面,放風時,兩個馬桶賊就提前弄出去倒。所以,百來號人一涌入天井,不是搶著洗衣服,就是望望遠處的青山白云,呼吸新鮮空氣;也有暗中交換小東西的。你想想,我這種大盜,居然能單獨在廁所里蹲十分鐘左右,還是模范監(jiān)獄呢。我總共鉆了兩次廁所,就定好行動方案了。我不能鉆得太多,否則會引起懷疑。這廁所只有一個氣窗,窗外是大墻,可謂上天無路。然而入地還是有門。我之所以猶豫,是不清楚出糞口的情況——這是未經改造的老監(jiān)獄,不可能使用現(xiàn)代化的機械抽糞,那么露天糞口在監(jiān)內還是監(jiān)外?有沒有糞蓋?糞蓋有多重?拉沒拉鐵絲網?在我行動的前一個星期,我曾動搖過。原因是我在集體洗澡時,從水篷頭上方的窗口,望見了巖壁與墻之間的一條溝縫,這恰好是哨兵的視線死角。緊接著,我隔壁聽見貓抓耗子的聲音。貓都能過,我相信我扁著身體也能過——這令我興奮了一會兒。但是,得三人集體出逃才行,首先要說服牢頭,政府洗完澡之后,他有先入浴室的特權;然后由一人把門望風,兩人搭人梯,扭下松動的水管撬窗柵。
   威:太冒險了。
   崔:對,三人三條心,比監(jiān)獄更恐怖。我注定只能鉆廁所。第三次蹲坑,幸運之神終于降臨了:我隱約聽見有人舀糞!我仔細分辨口音,絕對是當地的農民。我胸腔的血嘩地一下冒上來,沖得腦殼嗡嗡了半天。嘿,我成功了,我曉得,我死里逃生了。接下來就是計算時間、路程、速度。放風15分鐘,扣掉倒6個馬桶的時間,剩10分鐘;收監(jiān)點名加3分鐘;發(fā)現(xiàn)缺人,追查并招集警察組成追捕隊,加6分鐘;分兵出發(fā),加2分鐘;路上逃與追之間的時間差,9分鐘。也就是說,我必須在半個鐘頭以內脫逃到山下,混入人煙稠密的地區(qū)。
   威:給人的感覺是在演電影。
   崔:電影算個屁。記得我被捕時,囚車從山腳烈士陵園繞上來,費時20分。我下坡走直線,估計同汽車爬山的速度也差不多。這樣,即使我在糞坑和監(jiān)獄周圍耽擱8分鐘,仍然勝算。監(jiān)獄旁邊有個技校,常有朗朗讀書聲傳進來,這是追捕隊重點拉網地。他們以為我逃不遠,還會以為我會躲開人,藏入山里。
   威:對呀,萬一碰見上山的游客咋辦?
   崔:你直沖著他去,他就怕你。我已經在腦子里預演了幾十次脫逃,連做夢都在跑,一直到腿抽筋才醒。事情進展得出奇地順,我記得是90年的5月6號,離我30歲生日還有3天。下午,我把背心、短褲、布鞋和毛巾扎進塑料袋,拴在腰間,外面套一件工作服。放風哨一響,我隨著滾滾人流擠入走廊,兩分鐘后,就被嘩地一下從樓梯沖向天井。我回身把住門框,目光卻瞟著二樓的監(jiān)視窗,兩個警察正在笑嘻嘻地聊天。我一下閃入廁所,與最后一對馬桶賊擦身而過。我解褲子的動作很大,馬桶賊根本沒回頭看,有人從門外撒了泡尿進來.我在最里的一格蹲下。再也不能磨蹭了,我脫下工作服,扁著身子下坑,我根本不看下面,一股股糞氣薰得我直淌淚。蹲位太窄,我的腦袋幾乎就卡在格上。兩手把牢,一點點向里縮回頭,耳朵差點磨掉了。接著是懸空吊著,沒想到茅坑這么深!咬牙一松手,卜通!一顆重磅糞彈。心跳得快炸了,逃生沖動壓倒一切。我在臭大糞里鉆,一只耗子在我背上蹦了過去,時間真他媽比一千年還長,渾身下意識地抖、抖,我兩眼不敢睜。其實我沒游,糞太稠了,也根本游不動,我是踩著坑底朝前撲竄,糞水只淹到頸子,可我老覺得會嗆死在糞里。終于觸網了,眼睛一睜,出口就在三尺之外!我面臨崩潰,幸好我的腳向前探了半步——原來這鐵絲網只拉了上半截。沒辦法,我必須埋頭潛糞而出,背上被鐵刺拉了兩條大血口子。爬坑費了些周折,把住坑沿引體向上——我的腕力不錯,這是我們這行的基本功。由于過于緊張,我以為至少在坑里泡了10分鐘,其實,6分鐘都不到。我兩三把脫光,扯開塑料袋,用毛巾勿勿擦憤糞,然后換上背心、短褲、布鞋,于是,除了臭氣襲人外,一個長跑運動員繞開大墻,奔下山小道而去。我逢溝縱溝,遇坎跳坎,真成飛毛腿了,我絕對破了千米越野賽跑的世界記錄。我與盤山公路遭遇了五、六次,每一次都是從公路邊直線往下蹦,連翻幾個跟斗,居然一點沒事,爬起來又跑。我在道上撞見了十來個下山客,都紛紛掩鼻讓路。我老覺得背后有警車叫,其實是幻聽。烈士陵園旁邊是外語學院,我就直通通地沖了進去,穿過操場。我背心短褲,肌肉結實,跑姿又挺專業(yè),所以沒人注意。我鉆入學生宿舍樓,在盥洗間淋浴,順手牽羊把晾在窗口的半干衣褲籠上身,又跑出來。這兒屬于沙坪壩,半站地外就有個大醫(yī)院。我打輛出租車,才駛出幾百米遠,就故作驚慌地叫:“停,對不起師傅,我錢包忘帶了?!北磉€沒跳字,司機剛回頭問:“要不要轉回去拿?”我已推開車門下了。此時我聽見警報,追兵已到了,而前方兩百米,交警開始檢查車輛。我閃入醫(yī)院,繞過住院部,憑直覺找到教學實驗室后面的太平間。我拔出后窗插銷翻入,打量一圈,約20來平方米,6個停尸石臺上挺著3個死人,還有兩個死人裝在有玻璃罩子的冰棺里。沒辦法,我只好躺下,用藍色遮尸布蓋了。五月的天本來不冷,但在石頭上睡久了,寒氣仍然浸骨。燈光昏黃,滿屋腐臭,我旁邊的死人鄰居可能是車禍,地下墜了一灘血。我盼望著天黑下來,我著急得七竅生煙,可天就是不黑下來。房外樹上有老鴉叫,一股旋頭風把門吹得嘣的一聲!我渾身發(fā)抖!如果有人進來,我就完蛋,他敢上來掀我的蓋頭布,我會馬上伸爪,把他掐死。  
人是逃不掉命的,我就這命,身體自由了,心也不自由
   威:緊張到這一步,還不如投案自首算了。
   崔: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就這命,怕活人不怕死人。
   威:你在太平間呆了多久?
   崔:比人的一輩子還長。當我覺得該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已凍僵了。
   威:你沒表,怎么算時間?
   崔:數自己的心跳,快的時候三下一秒,慢下來就一下一秒,后來,我居然數睡著了。醒時,隔壁有了動靜,是碗筷的聲音,守靈人用晚餐了。這驚動了我的胃,它一抽一抽地疼。好幾次,我都想起來活動活動,轉移胃疼,但又忍住了。守靈人大約對酌了兩個小時的酒,臨睡前還吼了幾腔川劇,“隔壁殺雞又燉膀,我倆口子還在屋頭唱臥龍崗”之類。
   威:你還記得住戲文?
   崔:不曉得咋搞的,就記住了。從太平間出來可能是半夜12點多鐘。轉著找醫(yī)院內部食堂,正賣夜班飯,兩個護士打了飯出來,有說有笑的。我撿起一塊小石子,躲在一簇夾竹桃后面甩過去,正中手腕。"誰?!"護士驚叫,飯盒翻下地。兩個小姐折回去叫人,我急忙逃之夭夭,在這地盤,沒一處是安全的,我只好又回太平間躲了一會兒。的確夜深人靜才出來,碰見保溫桶,喝了一點熱水。這是我出逃以來喝的頭一回水,很舒服??僧斘艺业綆仔r前打翻在路中的飯菜,抓起來吞下去時,肚子一陣劇痛。我蹲著緩了幾分鐘,才溜進住院大樓。我七層樓全上了,在返回五樓時,終于瞅見值班室沒人,就溜進去,取了一套白大褂,當然,帽子、口罩、聽診器全要。接著,我這個假冒醫(yī)生就直接去二樓婦產科,借口查房,輕而易舉地連搞幾批油水,加起來有1000多元錢,并且把蛋糕、奶粉、水果撐了個飽。醫(yī)院隔壁是軍醫(yī)大學,當我在學員宿舍把軍裝弄到手,天都快亮了。有一輛大客車停在電教中心前,我尋了一節(jié)廢鐵絲,彎成兩股,捅進鎖孔開門上去,就在后排拉平躺倒。我太困,一下子就不省人事,直到被人掀起來,擠到角落。太陽明晃晃的,車上裝滿了兵,旁邊的軍官問我:“哪個班?”我答不上,就隨手朝窗外指,“電教?”他又問,我點點頭。聽車上的談話,我才想起是禮拜天??蛙囈宦窌惩o阻地開到市中區(qū)解放碑,我又看見了成堆成堆的漂亮女娃兒,我又嘗到了自由!
   威:你居然敢爬到軍車上睡覺,就不怕被抓?
   崔:醫(yī)院不敢回,街又不敢上,在軍校里晃蕩更危險,我沒當過兵,又是生面孔,一盤問就露底了,軍車是唯一的去處。
   威:以后呢?
   崔:以后就全國流竄,變本加厲地偷。偷到后來,錢多得用不完,就想隱居,可剛在北海買了房子住下來,又覺得不踏實。做生意更不踏實,我不喜歡和商人打交道,沒情趣。真的,一閑下來腦子就亂轉,連夢里都站滿了警察。唉,人活在世上,除了享樂,就是為了在本行上有所造詣,我已達到本行的最高境界,再要我轉行干別的,肯定提不起神。
   威:你成過家么?
   崔:我有過情人,她喜歡童安格的歌,我也喜歡,我想娶她,但不能。因為情人可以不曉得你的職業(yè),而老婆必須知根知底,這也是中國傳統(tǒng)。
   威:你這次是怎么落網的?
   崔:脫逃已兩年多,我以為不會有事了,就回到重慶,與道上的朋友打賭,把某某保險柜廠財務室的保險柜給撬了。不瞞你說,我是從正門進的,從發(fā)現(xiàn)到截斷外部報警系統(tǒng),還不到10分鐘;開保險柜,8分鐘。我感覺嘀噠響了一下,就從縫里伸入刀片,割斷連著柜門的警報線。他媽的,這就是所謂紅外線感光雙保險!得手太容易了,這種想法使我的弦松下來,就背靠保險柜嚼口香糖,還吹出了幾個大泡泡,開門取錢時,我已經沒絲毫樂趣。這次是50萬塊,還有幾捆股票,我一時興起,就點火一張一張燒,還沒燒完一捆股票,就被人發(fā)覺了。落網時我還微笑了一下,一顆心從高處朝下墜、墜,終于踏實了。我站起來,把手伸進手銬,到站了,我說:“咱們走吧?!?
   威:現(xiàn)在你釘上了死刑犯的鐵鐐子,還感到踏實么?
   崔:我經常想起兩年前的那次逃跑,太神了。然而,人是逃不掉命的,我就這命,身體自由了,心也不自由。我欠這個社會的太多,卻沒用偷來的錢,去幫助任何一個需要這些錢的人,例如失學兒童、下崗工人、下等妓女等等,這同貪官污吏有啥區(qū)別?罷了!你是文人,曉得干啥都要有激情,我已失去活下去的激情,你呢?
   威:我?天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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